安靜的空間,仿若只有呼吸喘氣的聲音。
「你想怎樣?」這是在寂靜了至少5分鐘的房間內,突然響起的一絲聲音,來自宋臻淺。
所有人的視線本來就一直徘徊在秦遠修和宋臻淺的身上,此刻,似乎那些視線,更加直白些而已。
「只是想要提醒你,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惹。」秦遠修身上散發著寒氣,就算在這個感覺上無比溫暖的房間里。
「這次事件不是你挑起的?」
「比起之前你挑起那些,這算什麼?」秦遠修眉頭一揚。
宋臻淺唇瓣微抿,「也對,你還算是仁慈。」
蕭富饒那幾個人背脊都涼了,秦遠修是個好惹的角兒,想象,都覺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賀子,送客。」秦遠修突然對著一邊有些漫不經心的男人開口,整個人又大肆的坐在沙發上,微閉上眼。
這個男人,有病吧!
宋臻淺皺了皺眉頭。
剛剛還威脅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請吧,宋小姐。」賀梓晉主動打開房門。
宋臻淺狠狠的看著秦遠修。
「不想走?」未睜開眼眸,口吻冷漠。
「沒想過多呆。」宋臻淺示意辛仇和蕭藍,大步走了出去。
昏黃的陽光已經灑滿了整個街道。
宋臻淺三人坐在那輛軍綠色悍馬里,辛仇開著車,宋臻淺看著外面的夕陽,蕭藍閉著眼楮,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安靜的空間,什麼聲音都沒有。
三個人都很清楚,這次,他們在這邊沒有討到一點點好處,反而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賀梓晉和你什麼關系?」悍馬不緩不急的的行駛著,宋臻淺突然開口。
這句話,問的蕭藍。
蕭藍的眼皮動了動,睫毛有些微微顫抖,卻抿緊了唇,一句話都沒說。
「賀梓晉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宋臻淺這句話是在提醒蕭藍,剛剛蕭藍準備下跪的那一秒,賀梓晉有微微的舉動,只是身體不自覺的側了一下而已,或許除了很了解賀梓晉的人,或者觀察力極強的人,一般人在那一瞬間,根本發現不了。
蕭藍睜開眼楮,看著宋臻淺,眉頭微皺,「我喜歡他。」
四個字,簡單明了,沒有任何修飾和掩飾。
宋臻淺靠在座位上的身體突然扭動了一下,如果蕭藍在回答她剛剛這個問題時,有什麼隱瞞,或許下一秒,蕭藍就已經被丟在了街上,也或者……當然,後果她也不清楚,因為每次的手段,都是臨時而起。
「繼續。」宋臻淺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听故事。
她不喜歡打听別人的私隱,也不喜歡摻雜別人的故事,但是,她和秦遠修不一樣,她沒辦法對待朋友毫無心計,對于她任何可以留在身邊的人,必須是她知根知底的,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從基地出來之後,比你晚了大半年,後被直接派遣去了安吉汗,也就是w國的王儲那里做保鏢的工作,有時候也負責做一些暗殺行為。而負責幫我連線的人就是賀梓晉。王儲和秦遠修的關系很好,安吉汗本不是長子,也就不是王儲,前王儲被秦遠修找人暗殺了,所以安吉汗才能夠坐上王儲的位置,成為下一個君王繼承人。」蕭藍簡單的理了一下關系,說道,「我不知道你還記得和你一起出去的王小川不?」
宋臻淺懶懶的點了點頭。
「他也被安排去了那個地方,現在還呆在那里,很受安吉汗的重視。而我,似乎遜色太多,而且……」蕭藍抿了抿唇,「安吉汗想讓我去勾引他弟弟阿達爾,為了某些利益。我一直都知道作為我這種身份的人,其實*與否*于誰都不重要,從我父親願意把我,或者說是恨不得把我送出去那一刻開始,我對人生本就不存在太多的幻想,只是沒有想到,當我下一步要去勾引阿達爾的時候,賀梓晉會出現。」
「他說,他來教我,別緊張。」蕭藍甚至現在都能夠回憶起,賀梓晉為了教她去勾引另外一個男人時,那雲淡風輕又充滿魅惑的表情。
「然後,在那一段短暫的時光里,我喜歡上了賀梓晉。盡管,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夠更好的成為一個他們有用的女人。但在那一段時間,我是真的把自己完完全全陷了進去,也或許,從小就沒有得到愛的女人,突然被一個男人捧在手心中,不心動的確很難,何況,賀梓晉本是情場中的老手。」
宋臻淺眉頭突然動了一下。
她可從來沒有听說過,賀梓晉是情場中的老手!
宋臻淺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辛仇,辛仇也表示,他不知情。
果斷的,兩個人都沒有打擾蕭藍,听著她的繼續。
「後來,他或許覺得我夠格了,就想把我送走了,那一天,我向他告白了。我很明白的告訴他,我喜歡他,我不求他的任何承諾,只希望他把我帶在身邊,不要把我送走就行,我真的沒想過在他身上得到任何回報,我也知道我幾斤幾兩重,賀梓晉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會喜歡我。」蕭藍的表情依舊淡淡然,仿若說著別人的故事,「我被他拒絕了,他笑著說,他比我大了15歲,我們之間不合適。」
蕭藍沒有告訴他們,賀梓晉還說了,對于她這種小朋友,他連腳趾頭都提不起點點興趣。
就當,她給自己留的一點點自尊吧!
「然後,我還是被他送到了阿達爾的床上。那晚上,阿達爾並沒有和我同房,只是在一個床上聊了整整一晚上,他告訴了我他的身世,他告訴我他在王室中生活得多麼的小心翼翼,他告訴我,他從小到大,被暗中陷害過多少次,他之所以偽裝得這麼不務正業只是因為想要抱住性命而已,但是他的二哥安吉汗太聰明了,還是會把目光盯在他的身上。」
「說真的,這麼多年除了對待賀梓晉時動了感情之外,那一刻,我對阿達爾也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痛,仿若是同命相連感覺吧,讓我第一次開始真心的願意幫助這麼一個人。」蕭藍看著宋臻淺,「接下來的事情,我想我不多說,你應該也都猜到了。」
宋臻淺翻身坐起來,用手捋了捋額頭上的劉海,「阿達爾是想讓你勸我幫他?」
蕭藍點頭。
她就知道,宋臻淺真的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
「所以他把你說服後,讓你來開導我?」
「沒人能夠左右你,所有都是你自己決定。」蕭藍認真的說道。
阿達爾是想要讓她來做這些,但她也明確告訴了他,她沒那麼大的能耐。
「你現在對賀梓晉什麼感覺?」宋臻淺想要八卦一下,至于其他事情,看她心情如何。
「不知道,也或許沒感覺,也或許,我把這份感覺藏了起來。我盡量做到,不去打擾他的生活。」
宋臻淺突然笑了一下,轉頭對著辛仇,「喂,你倒是評論一下。」
「從不參與女人的愛恨情仇。」辛仇說得一本正經。
宋臻淺白了他一眼,眉頭突然一深,「那說說今天的事情。」
「我們的懷疑沒錯,早知道是狼都的有心為之,秦遠修這麼千里迢迢的,甚至大費周章的招惹我們,總讓我不自覺的會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宋臻淺很認真的看著他。
「秦遠修放不下你!」
宋臻淺眉頭蹙得更緊,臉色瞬間黑透。
「不要這麼開不起玩笑行不行,我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做直覺的猜測而已,你看看,你正準備和唐士森約會,中國就出事了。」
「我和唐士森的約會在出事之後。」
「不要否認你前段時間一直和唐士森有曖昧關系。或許秦遠修就想早點把你從意大利拉回來。」
「你覺得秦遠修會這麼幼稚嗎?」
「你覺得呢?」
「我和他不熟。」宋臻淺撇清關系。
辛仇抿著唇笑了,笑意越來越深。
……
房間里面,只剩下秦遠修和賀梓晉。
兩個人都在抽煙,一時之間,煙霧縈繞。
「這就是你對龍門的反擊?」秦遠修抬眸看著賀梓晉。
「你不覺得這樣一點一點的比較好玩?」賀梓晉滿不在乎。
「只要你高興。」秦遠修不想插手,「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宋臻淺今非昔比,不要看輕她。」
「這麼些年,你對她還是這麼了解。」
「對于我對她的了解,我想不需要你說出來,倒是蕭藍……」秦遠修扔掉煙蒂,「你怎麼看?」
「能怎麼看?」
「那你剛剛的舉動?」秦遠修看著他。
他就知道,他就剛剛側了一下甚至,定然被這個男人發現了。
「你可以無視。」
「我從不多管閑事。」秦遠修大步走向大門外,剛剛,他對蕭藍,只是在試探某人而已,沒想到某個人,反應更加激烈。
他嘴角突然抿出一道弧線,心情似乎不錯,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辛仇有機會回來嗎?」
「我找他談過,但是好像,他沒這方面的*。」賀梓晉搖頭,也破顯遺憾,「要不,我讓吳天才來試試?」
「在試之前,你搞清楚了辛仇是同性戀嗎?」
「至少不排斥同性戀。」
「那就把吳翔接回中國吧。」
兩個男人大步走著,卻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