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淺走出酒店,走向自己的越野車,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一個蠻力突然猛地一下迫使她的車門「啪」的一聲關掉,宋臻淺眉頭一蹙,一拳揮過去,身後那個人敏捷的抓住她的拳頭,宋臻淺一個側踢,和身後的人面對面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秦遠修。」宋臻淺看清楚人時,眉頭蹙得更緊了。
秦遠修毫無表情,完全沒在乎宋臻淺的情緒,大步走向宋臻淺。
宋臻淺抿著唇看著他,還未反應過來他到底要干嘛時,只感覺一股蠻力猛地一下拉著她的手臂,一個用力,她被那個人拉進了自己懷抱,然後,她只感覺一個薄涼的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唇,她心猛地一怔,一種她好久都沒有感覺到的心跳紊亂,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真的是不尋常的心跳頻率,所以那一秒,她愣怔了,所以在愣怔那一秒,男人溫熱的舌頭已經穿透了她的口腔,吮吸著她的舌尖。
噠、噠、噠……
是時間流逝的聲音。
咚、咚、咚……
是心跳不規律時劇烈跳動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誰先放開誰,反正,當宋臻淺有些氣喘吁吁的看著面前的秦遠修時,好半響都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中邪了?
還是她中邪了?!
她抬眸看著秦遠修,看著他習慣冷漠的臉上,那一絲可疑的紅潤。
酒店門口,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如膠似漆的濕吻……
宋臻淺覺得她已經完全想象不下去了,她直接轉身離開,當做白日里撞鬼了。
「宋臻淺,你準備這麼一走了之嗎?」
宋臻淺腳步停了停,很容易看出來她隱忍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但是,她決定這個時候不去和這個男人有交集,咬著唇繼續走。
「宋臻淺,你不覺得,你對剛剛那個吻,很有感覺嗎?」
感覺?
宋臻淺身體開始發抖!
比剛剛更劇烈的抖動!
但是,她告訴自己,不去計較,和這種撞邪的男人,沒什麼好計較的。
「宋臻淺……」
「閉嘴!」宋臻淺實在忍受不了,猛地轉身,口氣非常惡劣,「秦遠修,你是個男人就給我閉嘴!」
秦遠修莫名的笑了,那個有些生澀的笑容,卻莫名的讓人覺得難得的有魅力,「宋臻淺,我們重新開始吧。」
直接,簡單,明了,毫不拖泥帶水。
這就是秦遠修,又仿若不是!
對待敵人時如此,對待感情,卻悶騷得厲害!
宋臻淺想不通了,真心想不通!
什麼叫做「重新開始」,他們開始過嗎?
她看著秦遠修,淡漠的看著他,「秦遠修,和你開始的是歐遙,不是我宋臻淺,你還在,搞不清楚?」
她的口氣,夾雜著諷刺。她的整個神色,看上去如此的不屑。
秦遠修抿著唇,半天沒有憋出一個字。
宋臻淺實在沒耐心和他多說什麼,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台。
這次的秦遠修沒有再叫她,只是毫無表情看著她的車子越來越遠,宋臻淺透過後車鏡,看到的就是秦遠修那像個木樁一樣的杵在那里!
……
高高的酒店大廈,一扇落地窗前面,一個男人站在那里,直直的看著落地窗外那車水馬龍的街道,有時候他甚至是討厭自己的,討厭總是看到那些他不想看到的,卻又莫名其妙的撞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簾被他狠狠的拉上,他什麼都不想多想。
房門突然響起。
唐士森不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國度這個城市還有誰來找他,他只是本能的打開車門,看著一個白種人藍眼楮的男人很是高貴的站在他的面前,整整比他高了半個頭,所以,他要稍微的抬點頭,才看清楚面前這個男人的長相。
「你好,唐先生,我是盧卡。」男人禮貌的伸手。
唐士森看著他那只手,看著面前的男人,「抱歉,我認識你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認識你。」盧卡放下自己的手,嘴角優雅一笑,「介意請我去你房間坐坐嗎?」
「我不接待陌生人,對不起。」唐士森本能的拒絕,只覺得這樣的人,他最好不去招惹的好。
「如果我說,我認識宋臻淺,並且關系匪淺呢?」
唐士森蹙眉。
「相信我,我不會找無聊的人,我也怕浪費時間。」盧卡雖然一直保持著他的優雅,卻莫名覺得這樣的人,給人很強大的壓力。
唐士森習慣被人這麼威脅,他拉大房門,「進來吧。」
盧卡嘴角一笑,大步走進去,坐在客廳沙發上。
唐士森倒了一杯白開水,自己也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找我什麼事?」
「很簡單,我要你對付秦遠修。」盧卡直截了當。
唐士森愣怔的看著他。
要他對付秦遠修?!
拜托,他連看秦遠修的眼神都會嚇得發抖的人,讓他去對付這麼一個男人?!開玩笑的吧!
「你沒有听錯,我就是在說,對付秦遠修。很簡單,你只要負責搞垮秦遠修的公司就行。」盧卡重復,補充。
「為什麼?」唐士森不明白的看著他。
「多說你不懂,我只說對你而言有用的信息。對付秦遠修,那是因為我和他在道上勢不兩立,我需要拉跨他,從他的經濟開始。至于對你而言,我想你應該不會單純的以為秦遠修和宋臻淺,毫不關系吧!」
唐士森沒有說話,腦海里面瞬間浮現了剛剛他看到的畫面,秦遠修吻宋臻淺的畫面,而且宋臻淺,沒有半點拒絕。
盧卡看著唐士森的神色變化,嘴角邪惡一笑。
秦遠修這些年在道上的關系比起他這種黑手黨世家來說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山不能容二虎,除去秦遠修的想法已經在腦海里根深蒂固了多年,卻一直遲遲不願行動就是迫于沒有突破口。
加之,他不得不承認,他一直以為他會娶宋臻淺得到的龍門也越來越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宋臻淺看不起唐士森的,這點他很明白,只是過了這麼久他才想通,宋臻淺只是想要通過唐士森得到點什麼而已,至于得到什麼,他不能肯定,但是有一點他絕對相信,在對付秦遠修的時候,宋臻淺絕對是站在他的那邊。
「沒關系,我給你一個星期,當你回意大利的時候,給我答案。」盧卡不喜歡咄咄逼人,這有損他這麼多年來的高貴氣質,他起身,高大的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唐士森,「回見。」
「不用了。」唐士森站起來,看著他藍色的眼眸,「盧卡先生,我答應你。」
「好。」盧卡沒有問為什麼唐士森會這麼快的決定,他只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行,「我會招人暗中幫你,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離開。」
「我不需要錢。」
「但是宋臻淺,你不一定能夠得到。」盧卡很肯定。
「為什麼?」唐士森似乎不服氣,大聲的質問他。
「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盧卡毫不留情的說道,「好好想想,除去秦遠修,至少可以除去一口惡氣。」
唐士森重重的坐在沙發上。
得不到宋臻淺嗎?!
為什麼得不到?!
在別人心目中,是不是都覺得,他是個懦弱的男人,他是個配不上宋臻淺的男人?!
不!
他要證明給宋臻淺看,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他的眼眸深了又深。
盧卡只是看著千變萬化的模樣,沒再多言一句,大步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狼都頃刻間在他面前崩潰的場面!
那種感覺該是,多麼美好!
……
宋臻淺回到別墅時,辛仇和蕭藍都在客廳等她。
兩個人看到她回來時,蕭藍條件反射的站起來,很是規矩的模樣,倒是辛仇,只是懶懶的笑了笑,沒有任何動作。
宋臻淺睨了一眼辛仇,把視線放在蕭藍的身上,「不要對我這麼拘束,既然把你留在身邊,就沒想過把你當牛當馬的使喚,和辛仇一樣,隨便點就行。」
話一說完,蕭藍就驚訝了。
她一直以為宋臻淺應該是那種很會擺架子的人,更何況前幾年,他們之間的關系惡劣成那個樣子,她甚至還多次算計她,盡管最後被算計的那個人,變成了自己,反正,她們之間並不友好就是,她一直以為她主動示弱會被她萬般折磨,她真心沒想到,宋臻淺會如此對她?
「為什麼花了5天時間才處理那件事?」宋臻淺並不喜歡拘泥于某些事情,轉移話題很快。
蕭藍有些沒反應過來,半響才回答她,「我只是覺得5天時間剛好。我先放了些風聲出去,讓狼都的人都有所防備,然後在他們覺得他們有準備的同時還是處理了那個男人,無形中告訴他們,龍門的人,他們惹不起。」
宋臻淺看著辛仇。
辛仇聳肩,「雖然我很喜歡這種殘忍的作法,但是我覺得蕭藍的處事方法不錯,隨便說一句,蕭藍一個人沖進狼都的堂子,也就是他父親的地盤把那個男人找了出來,當場 嚓。」
後面的那些比如蕭藍當著所有人的面,非常威風的警告了所有人,龍門的人,他們一個人都惹不起,然後,平安無事的走了出來。他都沒告訴宋臻淺,這些,他希望別人傳入宋臻淺的耳朵。
不知道為什麼,辛仇有些希望宋臻淺對蕭藍不一樣的看待,因為他對蕭藍,都多了幾分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