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干將,我願意做你的莫邪。只因為我是那樣的愛著你。
雲夢從鑄劍房里面跑了出來,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跑上了床,跑進了被窩。她要好好地發泄,好好地發泄一下剛剛的不快,那都不是真的,只是因為他,只是因為他....雲夢找著理由,只是不知道什麼樣的理由可以安慰她受傷的心。
這是她的房間,可是在這房間里面他們做了好多親密的事情,在這張床上有著他們太多的甜蜜回憶,可是報仇真的就那樣的重要嗎?他就真的想要那把堅韌的寶劍嗎?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嗎?和他在一起的眾眾,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夫子,只是因為她是胡天齊的女兒嗎?是不是沒有了這些條件,他根本就不屑踫她呢?這就是真相嗎?弄了半天,她愛上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愛過她。絲毫都沒有。他就真的如此的想要報仇嗎?那麼她願意去嘗試,哪怕最後的結果....
雲夢進入了竹閣,在一個箱子里面拿出一身大紅的衣服,這衣服和她平日里穿的不一樣,這是一套紅色的嫁衣,這是娘親嫁給爹爹的時候穿過的。如今就讓她來穿上吧。以後還不知道是否有機會了。
倚桐依舊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剛剛的話語是否傷害了一個少女的心。是否破壞了一個美夢。
「小姐,你要去哪里。」小冰和小清不解的看著雲夢穿著嫁衣走過她們的面前,看樣子是要去鑄劍房。難不成他們兩個的關系又好了。
兩個人臉上都笑了。然後把那明月送的禮物準備先放進房間,然後在出來去偷偷看看小姐穿著嫁衣到底是去看什麼。當然了,她們也是會在必要的時刻閃人的。不會當什麼愛迪生的。
「倚桐∼」雲夢帶著哭腔的語調叫著倚桐的名字。用自己的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用盡自己的力氣,想要把這熟悉的溫度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只是想要抱抱你,只要抱你一下就好。就一下。」原本掙扎的倚桐听了之後不在掙扎,只是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快點的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環住的手臂已經收了回去,听著那腳步慢慢的離去,倚桐沒有回頭,所有的神情還是在自己剛剛打造好的劍上,還是不行,這根本就是廢鐵,他憤怒的用自己的手折斷了那廢鐵。還是不行,還是不行嗎?
「我想我找到了你說的秘訣。」當倚桐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雲夢就在他的眼前,穿著紅色的嫁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通天爐的最高處。平日里她都是在一旁等著,如今她這是在做什麼?
「真的嗎?快告訴我。」秘訣,他知道,胡天齊身為一代傳奇怎麼會沒有秘訣呢?
「我不知道它是否可以打造出你要的寶劍,但是我願意為了你去嘗試。那是我在爹爹書房找到的被封印的書籍。」雲夢的腳步沒有緩慢,還是緩緩的踏上去,透過紅光,她的身子仿佛和火焰結為一體,讓倚桐看上去有些害怕。
「你先下來,你在做什麼?該死的,快下來。」不是說有什麼秘訣了嗎?難不成秘訣在那通天爐之上嗎?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不該她前去啊。
「呵呵,你不要著急,我沒事的,這不痛的。」雲夢笑了笑。腳上的疼痛怎麼也不會比的上心里的疼痛,既然比不上,又怎麼會痛呢?
「那你說.....」
「那是一個傳說,一個鑄劍傳奇的傳說。在古代有一對著名的鑄劍師,男的喚作干將,女的喚作莫邪,他們夫妻二人授命鑄劍,干將很勤勞,莫邪很溫柔,干將在為吳王鑄劍的時候,莫邪在一旁為干將擦汗水,扇扇子,三個月過去了,干將談了一口氣,莫邪也流了眼淚,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嗎?」
「該死的,我怎麼知道,你要是講故事,下來講。」站在上面走很危險,這個丫頭到底是要怎麼樣。
「呵呵,書上說的,我忘記了。你知道的,我除了吃,剩下的都不是很擅長。可是你不要怕,我知道最後的最後,他們最後的結果哦。」雲夢只是繼續的笑了笑,那只是一個傳說,沒有人敢去印證,是否那樣的辦法就可以造出絕世寶劍。
「無論你要做什麼,先下來,上面不是你可以忍受的溫度,你告訴我,我來做就好。」他會輕功可以隨意的飛上,可是她只是一個女子,怎麼可以。
「不,這件事情只有我才能為你做,你不會的哦。」雲夢的笑有些無奈。又有些得意。她真的不想要,可是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麼她願意,再次的抬腳的塌了上去。已經站在了爐口邊。里面躥出來的火焰,讓她看上去好不真實。
「該死的,你到底要做什麼?下來。」倚桐不安了。那火勢是怎麼樣的大,她的紅衣是那樣的礙事,那要是一不小心。倚桐不敢在想下去。
「故事的結果我還沒有告訴你對不對,可是那不重要,我知道你要的只是結果,過程對你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不論你是否愛我,是否曾愛過我,但是你要知道雲夢愛你,在第一眼,雲夢已經非君不嫁,如果這是你所想要的,那麼雲夢會幫助你,我不後悔,倚桐,如果你是那干將,我願意做你的莫邪。」
莫邪最後為了自己愛的男人以身跳進了鑄劍爐,干將才可以造出那絕世的寶劍,她說過,如果他願意,那麼她會付出一起,甚至是性命,很傻對不對,可是愛上一個人,誰又會是清醒的。
「你在說什麼。」什麼干將,什麼莫邪,倚桐已經忘記了小的時候,爺爺在他耳邊講的故事,帶他想到的時候已經一切都晚了。
雲夢只是在笑,用自己的生命在笑,那紅色嫁衣在她的身上是如此的美,她是世上最美的新娘。而她的新郎如今正站在下方,看著她而緊張,不愛嗎?
「倚桐,我愛你。做你想做的。」這一刻,雲夢仿佛想把一生的笑容都寄托在這上面。
爐火好熱,真的好熱,那紅色的嫁衣隨著那火苗的沖動已經開始飄起。那樣子真的好美。冰清二人來到時候看到的便是如此的景象。
那紅色的火焰在燃燒著天空。那最後的話語還在耳畔響起,那站在爐火口旁的女子,只是甜美的笑著,然後在那一瞬間,縱身而躍。火焰的跳動阻擋住了倚桐和冰清二人的去路。在那最後的一瞬間,雲夢看到了那男子眼角的淚水和急迫的呼叫。這就夠了。
「夢兒。」倚桐在看到那抹紅影從上躍下來的那一刻,心跳戛然而止,時間從此停住,胸口悶疼。
「小姐。」冰清二姐妹怎麼也想不到,雲夢是這樣的愛著一個男人,為了他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
「夢兒,我的女兒。」後面傳來胡天齊的聲音。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高僧,高僧已經給了她明路,可是如今還是晚了一步,只要自己再早一刻鐘,那麼他的女兒就不會如此。
紅色的身影在火海中慢慢的消失。最後和那火焰融為一鐵,從通天爐的高處留下澆灌著那燃燒的鐵....鐵汁的流出,讓所有人都早就忘記了一切。這是用那鮮血鑄造的鐵汁。
「還愣著干什麼。你不是想要絕世寶劍嗎?夢兒已經成全了你,你還在等什麼?」胡天齊看著早已傻住的倚桐。
「我....」被胡天齊的吼叫,恢復了神情,現在要怎麼做。就這樣用那女子澆灌的鐵汁做寶劍嗎?他要如何的下得起手。
「晚了,還是晚了。孽啊,孽啊。」胡天齊忍受不了眼前的事實,他唯一的女兒如今也離開了她。要是在快一步,是不是這劫便會解開。他可憐的女兒。
「姐姐。」小清緊緊地抱著小冰,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的錯,如果他們知道小姐穿著嫁衣只是要如此的做,那麼她們會阻止,甚至他們願意代替小姐跳下去,還不是現在的樣子。
倚桐恢復了神情,他知道這是雲夢在幫他,他怎麼可以讓她的心血白費呢?拿起了手上的工具開始鑄造。每一個步驟,他都是認真的去弄。每一個步驟他都比已經更加的認真。冰清兩個人哭夠了。也來幫忙。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待劍身做好之後。用上好的桃木做成了手柄,劍鞘是上雕刻的不是什麼花,或者龍。而是怪異的食物。一道一道,全部都是那個女人最愛的。
直到最後倚桐才知道,那天是雲夢的十七歲壽辰,在她命中注定有一劫,只要她可以遇到貴人,那麼一切都會平安無事,可是她卻遇到了他,遇到了她命中的劫難,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成為那火焰的祭祀。
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倚桐真的不知道怎麼到底值不值得雲夢為了他如此,試劍的時候,大家都在看著,倚桐那用雲夢之軀造的劍是否可以打敗赤血,結果可想而知,沒有讓大家失望。赤血沒有了。倚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寶劍,可是他卻開心不起來。他依從自己以前的諾言。提了親。娶了這個名喚雲夢的女子。
結婚的當天,坐在喜轎上面的是一把劍。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從那以後,胡天齊再度出山,成為了名劍山莊的鑄劍師。只有他知道。他在等待,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