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時,大家都回來了,各自干著自己的事。
有的吃飯,有的洗衣服,有的化妝,萌萌則是買了點菜,說要做飯吃。
阿金看到萌萌,有點無名火,平時接電話最積極的就是她,今天破天荒不見人,害自己接到阿悟的電話。
萌萌看到阿金,笑嘻嘻的,說要做最好吃的菜,讓阿金別走。
萌萌單純又善良,最主要是分不清楚人,雖然很花痴,可是對阿金很好。
她們倆剛好住上下鋪,阿金總是想到那篇「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每次萌萌都會抗議,說她不是兄弟,是姐妹,阿金則哈哈大笑。
她喜歡萌萌的可愛,傻呵呵的,沒心沒肺。
關于吃她做的飯這個事情,阿金並不想白吃,她曾經給過萌萌錢,她不要,阿金把錢扔給她,她又扔回來,反復多次,萌萌既然惱了,對著阿金大喊︰
「一點破吃的你也給我錢,把我當什麼了,既然是姐妹就別來這個。」
阿金從來沒見過她發火,主要是她火的相當認真,說話的時候義正言辭。阿金不想傷她的心,沒有再提過給錢的事情,只是經常也會從外面買一些水果和菜回來給萌萌,讓她做好吃的。
她喜歡這個花痴的女孩,睡在她上鋪的姐妹。
「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萌萌,快去接電話,找你的。」
阿金喊了一聲,只見她馬上扔下廚具,小跑著奔向門口。
平時最見不得萌萌這樣的行為,今天在阿金眼里,卻是極其的順眼。
「喂,在呢,你等一下。」
「找你的,男的。」
萌萌手捂著話筒,輕聲細語的對阿金說道。
「你問他是誰。」
阿金心里很怵,她不敢接。
「你叫阿悟是吧。」萌萌很認真的跟對方確認身份。
「天,快瘋了。」
阿金捂著腦袋,「告訴她我不在。」
「不好意思,我剛看錯了,阿金不在。不客氣,再見。」
說著萌萌就掛斷了電話,她喜滋滋的跑過來,沒等她開口,阿金揮了揮手,
「別問我,他是一個神經病,我不認識。」
萌萌是挺怕阿金發火的,于是灰溜溜的跑到一邊切菜去了。
不大一會,電話又響了,還是萌萌接,還是阿悟打來的,還是說人不在。
掛完電話沒幾分鐘,又響了,萌萌已經不願意去接了,剛好捷從廁所回來,她接了,看到阿金一直擺手,便跟對方說人不在,然後就掛斷了。
就這樣,阿悟一直打一直打,直到宿舍里沒人接電話為止。
大家都煩不勝擾,各個用幽怨的眼神盯著阿金。無奈之下,她只能自己去接,強壓住心里的怒火,
「哪位?」
「我是阿悟。」
「哦,你好,剛才我不在,有什麼事嗎?」她極力忍著自己的厭惡。
「我在醫院對面的公園等你,你要是不來,我就一直打電話。」對方不依不饒。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掛完電話,阿金氣的在宿舍大罵,為了不讓大家憎恨,她硬著頭皮去赴約。
醫院對面的公園很大,環境也很不錯,雖然暑天已過,但是在G城,10月的天氣還是非常熱的。
阿金沿著一條小路走進去,旁邊的湖面上正有人在釣魚,三三兩兩,鴨子在水里游著,互相嬉戲,旁邊的花草樹木散發出大自然的陣陣清香。這樣舒適的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想著要見面的對象,阿金心里很不舒服。
穿過小路之後,到了湖中心,遠遠的,阿金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在對著自己揮手,還以為認錯人了,她轉身看了後,沒人,待走近之後,既然是阿悟。
他今天跟在醫院完全是兩個人。頭發特地用發蠟打理過,黑的發亮,病號服被一套剪裁非常合身的西裝替換掉了,腳上蹬一雙很漂亮的咖色皮鞋,不得不說阿悟的品味還是相當不錯,來之前,阿金還以為他會身著病號服,掛著碩大的尿袋來赴約呢。
剛才特意瞅了一下,尿袋應該被他藏到褲子里面了吧,外面絲毫看不出來任何痕跡。
此刻的他,正非常紳士的站在阿金對面,
「這還是他嗎?」
阿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楮,更無法將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與科室里的阿悟聯想到一塊。他邀請她一起劃船。
期間,阿金一直盯著他的褲襠,她很關心尿袋究竟是怎樣放置的。
她的這個舉動讓阿悟有些惱火,漸漸的失去了才出現不久的紳士風度,露出了本來面目,他故意把船只弄搖晃,想讓阿金往他身上倒,阿金卻雙手死死摳著船只旁邊的扶手,阿悟看無法得逞,便一直靠向阿金,眼看越來越近,他伸出雙手,露出往常一樣猥瑣的笑容,其實他做不了什麼,只是喜歡佔女孩便宜。
「啊!」阿金大叫一聲,引來了周圍無數人疑惑的目光。
阿悟很怕別人知道他的病情,于是,很不情願的,放棄了對阿金的邪念,拿起槳劃到了岸邊。
船一靠停,阿金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岸,她很後悔自己今天來赴約的行為,
「差點就讓那小子佔了便宜。」
說著轉身快步離開,無論阿悟在後面怎樣喊叫,她也絲毫沒有回頭。
這會阿金胃里翻江倒海,她終于明白一個人要是偽裝起來,會是多麼的可怕,好似一張面具,可以騙到很多人的信任和好感。
她就是其中一個上當的。
回到宿舍,大家都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阿金,那種賤兮兮的樣子,讓阿金想撞牆,
「如果不是怕你們煩,我會出去嗎?」
她沒好氣的咒罵著。
第二天上班之後,阿金去看了陳大哥,他手術很順利,精神狀態也比較好。
看到阿金,大哥很開心,只是麻藥未退還不能說話,他沖她笑了笑。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陳大哥病情恢復的差不多,他出院之前最後一次找到阿金,那次,他們聊了很多。
也是那次,阿金才知道陳大哥是一名警察,也是從部隊上轉業下來的。
他給阿金留了自己單位和私人電話,說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找他,當天下午就離開醫院了。
至于阿悟,從公園事件之後,他很少來糾纏阿金,而阿金也盡量避免去他的病房,直到離開泌尿科。
阿金只是從心底里希望,阿悟的病可以快點好,他可以早一點回歸部隊,這樣就不會有其她的女孩上當受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