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仙姑娘,她來這里做什麼?」思巧一臉的好奇,想必她也清楚我與夜仙以如今的身份見面一定免不了會尷尬。
「她說要我不要再躲著她,她不會與我爭辰安,只是想要一個名分將孩子平安生出。」
「算她還識相,陌公子對洛兒的心意那樣明顯,豈是她說搶便能搶走的。」思巧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比我還要高興。
「可是啊,我覺得夜仙姑娘是真的鐘情于陌公子的,否則又怎麼會連孩子都有了,而且她看陌公子的眼神都柔的能擠出水來,那樣明目張膽也不怕名聲受損,真是夠膽大的。」
思巧在一旁說的津津有味,可我的心思卻完全听不進她是話。
細細想來,我事先並未覺得身體有何不妥,為何夜仙剛剛離去我便會頭疼暈倒,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她刻意的安排,我不敢斷定。
可是夜仙那樣一位奇女子又怎會對我不利,是不是我疑心太重了。
不知不覺我竟然這樣容易就會懷疑一個人,這種轉變真是很可怕,這種無法信任人的感覺很無助、很失落。
可是卻無法讓自己不去懷疑,人心叵測,怎樣才能看得清呢。
「洛兒,你怎麼了?」許是察覺到我的異樣思巧一臉擔憂的望著我。
「沒什麼,許是太累了,休息一晚就會沒事了,不用擔心。」我安撫一笑。
「那你早些休息。」
思巧爭著為我洗漱更衣,甚至連錦被都為我蓋好之後才步出房間,許是太累了,很快便進入了睡夢之中。
隨後幾日辰安每日都會來我房中看我,與我談天說地,只是對這將近的婚禮卻只字不提。
我心知他是怕我心中不快于是我也很配合的不曾提起。
可終究要成親就會繁忙許多,總是不到半個時辰便離去。
手上的傷恢復的極快,差不多五日便痊愈了。
辰安初見到我包扎的手時擔心不已,我只是稱不小心被花瓶劃破,並未將夜仙來過的事告知辰安,包括那日突如其來的暈眩。
明日,他便要娶她了嗎?
時間竟這樣快,明知道結果會是如此還是會希望來的晚一些。
他對我真的很好,也許再也沒有人會像他那樣在意我,可是他卻不能只娶我一人,萬事總是沒有十全十美的。
我不知道我是應該接受還是應該放棄,如果接受,始終都會覺得中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如果放棄,我真的舍不得。
無論如何,我知道我現在不能離開,一但我走了,就更讓人懷疑是為了破壞這場婚禮。
如果可以有這個能力,我很想破壞,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來不及了,他要娶的不僅是妻子還有他的孩子。
昨日要了張古琴,許久沒彈竟有些生澀了,雖不在青樓可這技藝怎麼可以浪費掉。
既然他們即將大婚,我便為他們做一首曲當作賀禮。
指尖流盼在琴弦之上,由剛開始的生澀漸漸演奏成曲,樂曲由緩至急,就像一對苦苦相戀的男女雖歷經苦難卻最終得到了幸福。
我想他會懂這曲中的含義。
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直到手指滴下鮮紅的血,才發現原來手指已經如此疼痛了。
拿出房中的百花潤凝膏涂上,不可以再傷到手了,不然我要如何送上我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