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舊是靜,大夫滿頭大汗地在為無衣簡單地處理完傷口後,只直直地搖頭。
「怎麼了大夫?」皇甫休見他只是搖頭,忙問道,又側首看一直站在床邊的風落,此時的她還未來得及洗去血漬。
「唉,這兵器上含有劇毒啊,而且還是無藥可解之毒!」
話語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可有何辦法?」一直默不出語的風落吐出一句話,大夫一愣,道︰「有是有,不過這解毒之方很是危險啊。」
「什麼?」風落接下話茬,大夫繼續道︰「就是由一人將毒吸出來,不過吸毒之人將會有性命之憂。」
眾人還是沉默,因為沒有人會傻到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別人,卻不料風落立馬趴到床邊,低頭就吸毒。
「落兒!」皇甫休一聲驚呼,想阻止已是來不及,風落吐完最後一口血,擦拭嘴角的血漬,抬頭問大夫,「這樣可能保住他的性命?」
大夫完全呆滯,木訥地點頭,風落放心一笑,眼前一黑便倒在皇甫休的懷中。
她再次醒來時,身邊在的是皇甫休,他說她已昏迷了兩天,若是再不醒,後果將不堪設想。
皇甫休又是生氣又是興奮,緊緊地抱住她,差點讓她窒息︰「你個傻丫頭、壞丫頭,是存心想把大哥嚇死是不?定要救他,大哥上便是,你若是出事,要大哥可」
「是是是,落兒錯了,落兒日後再不會了,來來來,讓落兒看看看大哥是否真把膽給嚇出來了。」風落弄得他終是忍不住化怒為笑,無奈地刮她的鼻尖。
「你呀,那人就有如此重要?大哥可真吃醋了呢!」皇甫休為她拉好被子,不滿地道。
風落立即像一只小貓窩進他的懷中,「非也非也,落兒會如此一是為報他救命之恩,二則是下了場賭注。」她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那是當時在倒地之時無意之中模到的,腰牌上赫然是三個雕字「藤湘王」。
「而這場賭注,我贏了,應是能換回原來的平靜了。」她雖不知三姐為何會突然派殺手刺殺他,但大模猜到是因為上次的割地之事,所以她才下注賭上自己的性命,她如了皇甫昕的願,皇甫昕自會對她放心,這樣或許就能恢復以往平靜的生活了。至少她是這麼想的,是的,她很清楚自己是個無情之人,在危急性命之刻她想的卻是如何恢復原本的生活。
皇甫休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腰牌,心下已明了,嘆了口氣,撫上她柔順的鬢發道︰「希望如此,不過這樣的賭注太危險了,以後絕不許!」
「遵命!」風落馬上答應,一側首便在他的臉上波了一口,還嚷嚷道︰「要要要!」
皇甫休寵溺地笑,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她還不罷休地拽過他的胳膊,使勁地蹭啊蹭︰「大哥陪落兒睡,一個人睡很冷呢。」
次日風落便偷偷地去看無衣,誰叫她家大哥定要讓她在床上繼續休養幾日,她只得做賊般地去無衣的房間。
當風落措手搓腳地來到無衣房中時,正瞧一侍女半蹲在床榻邊做些什麼,她走近些問道︰「你在做什麼?」
那侍女嚇得渾身一抖,手中的瓶子「啪」地一聲滾落在地,慌忙起身退到一邊結結巴巴道︰「奴奴婢在為無衣公子換藥。」
風落似是無意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藥瓶,彎腰撿起,嘴角抹上了莫不可測的微笑,「哦,那你且退下吧。」
「是。」侍女風一般地走了,連頭都不曾抬一下,風落幾步坐到床邊,入眼的便是無衣蒼白得清洌而空靈得臉龐,給人以一種下一秒便會化作煙雲消逝的錯覺。
慢慢解開繃帶,染上了好深的一層血,風落不由皺眉,又好像是在與他說過話又好像自言自語︰「無衣啊無衣,你的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咧,若不是我來得巧,你早叫人吃了豆腐還不知曉,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是不是應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跪在我的面前說‘落兒啊,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無以回報,只有以身相許了!’其實我也不會介意了,你說對吧?」
「好像很有道理。」
風落一愣,故作震驚外加不知所措地道︰「呀,無無無衣?你何時醒的啊?」
「嗯也就在某人說以身相許時醒的。」無衣倒回答的爽快,少了幾分方才的蒼白,多了一絲距離感。
「哦哦!」風落眨巴眨巴眼楮,笑得不是一般地甜外加邪惡︰「這樣啊,反正本王明日便要走了,你就跟本王走吧!」這是風落第一次用「本王」來自稱,不免有些生疏,愣是將「我」改成「本王」。
「啊?可是我還沒同意」
風落一把摟住無衣的脖子,整個貼了上去,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句地道︰「你、沒、選、擇、了、哦!」
「可我」
「那,你再猶豫不決的話本王現在就把你吃掉!」風落壞壞地威脅道。
「好吧。」
門外黑影閃過,房內的聲音立即停止,方後傳出一聲出氣,風落蹲到茵席上,繼續解繃帶,算是挺深的傷口頓入眼簾,風落嘆氣,不再說話,小心翼翼地為他涂上藥,一切處理好後才坐回床邊,才听無衣輕輕地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