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確認皇甫止卻是只是小小的擦傷後皇帝才算是肯放皇甫止回去,皇甫止托著腦袋佇在車窗口,無意間發現近來街上行乞的人似乎多了很多啊,最近朝堂上也有听過各部大臣有匯報說近來江南邊緣的一帶很不平靜,先是洪災,再者是鼠疫,原本是控制住了的,可後來不知何故,在一夜間便瘋長了,母皇為了此事也愁了好久,早已頒布了皇榜廣布天下名醫,召集起來去江南一帶診治,控制住病情。
想來應是好了許多啊,要不然母皇也不會閑著為她安排那種雷死人的蹴鞠了。想著皇甫止命人停了車,一面叫皎月去街邊買些饅頭過來,一面自己走向了橋邊跪在地上三四五六個行乞之人,先擲了一些碎銀,在他們的連連道謝下她開口問︰「你們可是從江南一帶來的啊?」
一提起那個地方,他們就立刻淚帶花,點了點頭,皇甫止繼續問道︰「那里可是泛洪災?」
「哎,現如今可不只只是洪災了,更恐怖的是鼠疫啊,我們這些人幸虧逃出來得早,要不然一定也被關在那里了,原本病情是被控制住了,可後來還是止不了啊,越來越多的人都被感染了,于是當地官員便干脆把整個鎮給封了,里面的人出不來,也就只能等死了!」
「怎麼會,皇上不是早有派名醫前去診治嗎?」
「哎,說起那些名醫,剛開始倒是挺盡心盡力的,也卻是暫時控制住了鼠疫,可是後來隨著人數感染的增加,他們也束手無策的,他們怕自己也被感染上,早就帶著錢跑了!」
皇甫止心下已是一片涼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如今在母皇的管制之下竟也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若是照著這樣的趨勢下去,不單單是那個鎮了,恐怕很有可能會蔓延到今都啊,到時候死的人將會更多,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皎月才買好饅頭遞與那群窮人,一句「王爺」還未喊出口,皇甫止扭身便道︰「原道返回。」
皇甫止趕到御書房時天色已經很晚了,皇帝原本是要歇下了的,但她硬是闖了進去,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母皇,請批準兒臣前去江南一帶。」
皇帝顯然一愣,半天才變臉道︰「胡鬧!那個地方怎是你去的!」
「兒臣如何去不了,就是因為那里爆發了鼠疫嗎?母皇,民乃君之本,若是現下不及時控制好病情,將來死的人會更多,也許還會威脅到整個國家社稷啊!」
「那你也不準去,人員之事母皇自會安排,那個地方很危險,母皇不準你冒任何的險,知道嗎?」皇帝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她依然固執地接下話︰「母皇若硬不肯讓兒臣前去,兒臣自可以帶人人偷偷前去。」
「你!」她的性子皇帝自是了解,只要她決定了某件事,就算是打死她也是不可能改變的,但如此危險的事情怎叫自己放心啊,無奈,皇帝只能道︰「你去倒是可以,不過那里的任何人你都不許踫知道嗎?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若回來時少了些什麼你可叫母皇如何?」
皇甫止嬉笑著拽著皇帝的袖子,「嗯,止兒知道了,絕對不會讓自己掉一根頭發的!」
說完便飛也似地跑掉了,皇帝無可奈何地搖首,她的這個女兒啊,真叫自己沒法子治了,若是自己的大兒子還在的話……大兒子?呵,她已經沒有大兒子了,不是她親手害的嗎,只因這個至高無上的權位……
她喚來婢女敬媛,猶豫了一會兒道︰「讓宮里醫術高明的四名太醫一同前去,定要保護好止兒的安全,還有……算了,他人去朕也不放心,敬媛啊,你就代朕看著止兒,她這孩子,做事從來都不考慮自己。」
「是,奴婢一定照顧好五王爺,皇上放心,如下天色已很晚了,皇上您該就寢就。」
皇帝低應了聲,最後瞧了眼窗欞外黑茫茫的夜景,長嘆了一口氣,走進了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