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廷上,皇帝才提及邊關戰亂,皇甫昕便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說是︰「兒臣願為母皇分憂。」皇帝也著實一驚,她的這個三女兒向來膽小得很,如今怎的會這般英勇了?
懷疑雖懷疑,但畢竟朝廷上也沒有他人再站出來,皇帝只得道︰「昕兒不愧是朕的孩兒,憂急關頭為朕分憂,朕予你三千將士,明日便啟程,援助邊疆。」
皇甫昕領了命,順便不忘朝皇甫止這廝瞧了眼,含義頗深,皇甫止沖她回笑,拱手道︰「恭喜三姐,止兒在這兒先祝三姐能凱旋而歸,不過……恕止兒多嘴,听聞邊塞條件艱苦得很,更是日日烽火狼煙,甚至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會被亂箭給射傷,三姐乃千金之軀,要萬加小心呀。」
她听罷臉色一紅一白的,卻又不好發火,只能咬牙切齒道︰「那就先借五妹吉言了,三姐我定會好好地護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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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風瑟瑟,短簫急驟,狼煙裊裊,化為一片蒼茫,風壓長草,馬蹄踏遍,揮鞭而過,只听一聲嘶鳴,自遠及近鼓聲雷鳴——卻是一黑袍白馬之人闖進了軍營,兩側士兵忙舉矛擋在那人的跟前。
黑袍之下卻始終掩蓋不了那人冷冽的眸子,連叫長年出征在外的將士都不由心中一抖,暗暗嘆著若是那人露出了全容,會是如何?「若是你們將軍想要攻佔南越的疆土,便叫他出來見我。」
這是何等狂妄的語氣!若是換做他人來講,怕是連十條命都要死在這長矛之下了,但恰恰,他們不敢,不敢在這個人的面前做些什麼,幾番猶豫之下還是去通知了將軍。
帳篷中南夷統領正與手下們商議著作戰方案,便听一侍衛前來稟報,「將軍,門外有人說要見將軍。」
統領一頓,隨口問了句︰「何人?」
「屬下不知,只是那人說將軍您若想攻佔南越的疆土,便定要接見他。」
一聲拍桌,統領豁然站起,眯了眸子,一干人等忙垂首,靜听她的回話,「有如此膽量之人,本將軍自是要去瞧瞧的。」
侍衛引著統領前去時,那人縱身一躍便自馬背而下,穩穩地落于她的跟前,霎時她只覺得一陣尤強的內力瞬間便將她籠罩在其中,她心下已驚憾了,此人百年難遇!想罷便拱手略彎腰道︰「壯士里邊請!」
統領親自為他斟了酒,問道︰「壯士是來相助我南夷的嗎?若壯士不嫌棄,本將軍可封壯士為副將,你看……」
「南越此次派來的援兵可是三王爺皇甫昕?」他似是厭她話過多,冷冷地找了話打斷了她原本要講的,她雖是心中不爽,卻又不想失去此人之助,壓著口腔的火氣道︰「正是,只是我們還未探清那皇甫昕的底細,不知她……」
「她無需擔憂,只要你按著我說的做,幾日便能叫她無命回去。」
皇甫昕就說她很不喜歡邊塞,但又是她自己請的命,怎麼也要做得風風火火的,打幾場勝仗回去也叫母皇對她另眼相看,想此她坐在這簡陋的帳篷中听著首領將軍匯報情況也不是很無趣了。
她伸了個懶腰,微眯著眸子道︰「秦將軍,你說了半日本王怎麼只覺得總是我們南越處于被動地位呢?」
秦將軍頓了頓,無奈地道︰「回王爺的話,連續幾月的仗已是讓眾將士們有些吃不消了,南夷的士兵都是一群在戈壁打滾過的,身體自是比我們的將士強健得許多,打起仗來也勇猛得很。」
「軍師,你如何看?」皇甫昕真是不耐煩听她再講下去了,于是便問了身側的軍師,她如今只想快快結束這煩人的戰事,這打仗果然是傷神又傷力。
「王爺,屬下方才觀測了一下今日的天象,夜間將會起一陣很濃的霧,若是借此機會去偷襲敵方的本營,定能叫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很好,就這麼定了,本王累了,將軍你先下去吧,準備好一切,晚上來個大獲全勝。」說罷她便將還想說些什麼的秦將軍給找了理由趕出去了,耳根總算是落了個清靜。帳外秦將軍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此打仗,怎可好啊……
月淡星點,江靄遠遠飄來濃霧,忽散忽離,忽近忽遠,籠罩了整片烽火四起的戰場,隱去了素日的血腥,就在那一片安寧之下,是星星點點的火把,暗淡得不成光,慢慢匯聚于某處。
「王爺,一切都準備就緒。」高丈土堆很好地隱沒了皇甫昕等人的身影,恰時霧氣尤重,更是不易叫人發覺,皇甫昕手一揮,身後一群侍衛得命紛紛開始點燃原先便已沾了油漬的大鐵圈,待每個鐵圈都被纏上熊熊的烈火,便猛地被推了下去,滾于地面尤能听見一聲又一聲的火捶,眨眼間敵方的宿營便被烈火所圍,在這白霧之下,耀眼得如地獄之火,蔓延開來,爬上帳,燃了篷,如一條火紅的蛇繞過每一處地方。
皇甫昕滿意地瞧著下面的一切,心中想著原來打仗就是這麼簡單啊,一場偷襲就足以叫他們傷兵損將了。正得意見,便從耳畔沖來一句火急火燎的話︰「王爺,將軍,不好了!我方大營遭敵方偷襲,糧草……糧草被燒盡了!」
「什麼?!」皇甫昕不敢相信地回身,都未來得及問清楚,那廂又有士兵來報,「王爺,不好了,我們燒的是空營,敵方早已撤離,從我們背後偷襲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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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說些什麼,沒人看也罷了,沒人討論也罷了,莎莎就安靜地更文吧……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