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止倒真的是好生安靜地待在個不知名的殿中好幾日,她如今還受著傷,就更不用說逃跑什麼的了,而且……她很頭疼地看著眼前這些個面無表情的宮俾,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團團地將她給圍著,就連她如廁也都緊緊地相隨著。
她只能無趣到自己擺棋自己下,待到西陵釋下了朝趕來時正瞧見她一人擺著黑棋,托著下顎,微蹙著罥眉,一如當初他在南越皇宮見到她時的那般,總有那麼一抹如何也拭不去的傷彌繞于她的周身,他做了個靜音示意一干人等都退下,自己悄悄地走近。
「落這兒可就要全軍覆沒了。」他輕輕地吐出話語,沾了枚白棋落下,黑子便再無回天之力了,皇甫止很鄙視地瞅了他一眼,一揮手就將整盤棋給毀得分不清黑白了,嘴上卻很是有理地說著︰「如今是誰都未有贏。」
「見過耍賴的,沒見過像你這般耍賴還如此有理的。」西陵釋頗為肝疼地嘆著小氣,指間夾著枚棋子,半倚著躺椅往她這廝瞟。
「那現在可是見著了?人不耍賴枉為人,知道不?」說罷她便將棋盤全數往他那廂挪,嘴上說著︰「看你也閑得慌,便把它們都裝進盒子里吧。」
「你也不是閑著麼?」
「我是病人,可是會扯著傷口的。」她這理由找得可真是相當得勉強得很呀,西陵釋遂換了個倚著的方式,也同她一樣撐著下顎,道︰「我也是病人,不是你說不會欺負受傷之人嗎?」
她語塞,得,搬了塊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她一把又挪了回來,只央央道︰「不欺負便不欺負。」
西陵釋笑得越發不加掩飾,一手將棋盤撇到了一側,在她的疑惑下便抓住了她的手往外走去,她心下一驚就想要掙開,耳畔只听他道︰「不要亂動,不是閑得無趣了嗎,去外頭看看如何?你來了數日也未有逛過御花園吧?」
「御花園有什麼可逛的,還不都一樣?」她掙了數下也撇不開他的爪子,便干脆放棄,毫無心情地問著。
「那可是你不懂得如何陶冶情操了,一樣的事物若是懷著不一樣的心情,便會有不一樣的景象。」這話回得倒叫皇甫止又是一陣無語了,這個太子是叫皇宮給憋得腦袋不正常了麼?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即使他腦袋不正常,她也不好說些什麼,就由著他拽著自己在一派花叢之中亂竄,一路只瞧那牡丹綻得燦爛,層層疊疊,雍容而繁華,他就這般握著她的手,漫步之中,衣袖偶帶過花枝葉瓣,沾了些許清淡的花香,留于袖間。
而在那一派春光彌漫之下是一簇人群,圍著個華衣朝陽朱鳳,系碧綠宮絛的少女,她手捏把美人扇,略抬首瞅瞅艷陽高照的天空,頗為不耐心地問著身側的宮人︰「都這個時候了,殿下怎麼還未來呀?莫不是你們的消息有誤?」
「奴婢萬不敢呀,殿下都是這個時候來御花園散心的,郡主您再等等,就能瞧見殿下了。」宮人雖是這般回著,卻又怕這郡主會等得不耐煩,四下里張望,忽便被兩抹身影給吸引去了,心下尋思了會兒,才試著開口道︰「郡主郡主,那個是不是太子殿下呀?」
少女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瞧去,正撞上那兩抹身影,撞上沒有什麼,但最令她火腦的便是太子殿下竟牽著那女子的手,而且還笑得如此歡欣,枉費她一大早地便在這兒曬大太陽等著他來,想想就氣結得很,她提起裙角就在一幫宮人的叫聲中奪步過去了。
「曼雲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她嬌喘著小氣沖正賞花的西陵釋作揖,還不忘朝皇甫止拋去個警告的眼神。
皇甫止自然也是瞧見了,不可置否地笑笑,遂道︰「既然太子殿下有佳人等候,那我便先告辭了。」
西陵釋卻是不悅地握緊了她想掙開的手,只用力這麼一拽,在她不曾反應之時便已被他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他低著眸子,似是同她在說,又似是同那個名喚曼雲的人說︰「佳人?我的佳人不就在眼前嗎?又要去何處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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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不回來了,一磚頭拍死偶算了……閱讀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