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止看著那抹白影消失在殿口,才訕訕收回目光,而西陵釋則是在一旁躊躇了許久,才走至她的床畔,半蹲著身子,為她將被角拉了拉,語氣輕卻是有三分堅定︰「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那便多謝殿下了,殿下還是早些查出凶手吧,不然日後我可是再不敢同殿下出門了。」皇甫止說得似是無意,卻是句句敲打在他的心口,而她要的自然也就是這樣的效果,不然她豈不是不受傷了?
他的眼底暗沉了下去,抿著唇道︰「對不起,今日都是我……」
「我只是說說罷了,殿下還真是當真了麼?再者今日若是沒有殿下,我怕是連尸骨都找不到了呢。」皇甫止看他臉色尤不佳,笑嘻嘻地補充道。
但听在他的耳里卻又是有不同的味道了,是誰那麼心心念念地想要她死?怕是用腳想都能曉得了,一想想他便心里火大,尤其是再听到她這般說,他生生憋在口腔的火氣就再也忍不住了,臨走前只留了句「好好休息」便如風一般地奪步出了殿門。
她低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軟了身子靠在錦枕之上,緩了緩呼吸,喚來柳畫,面色有些慘白,頓了音調道︰「我傷口似乎扯到了。」
「啊?姑娘您先忍著,奴婢現在就去找那個大夫來。」柳畫慌慌張張地出了殿,不多時便拽著那一抹白袂進來了,他由著她拽到了床前,才緩緩蹲子略把了脈。
「並無什麼大礙,大概是方才起身時不小心扯到傷口了,我現下開一副止痛的方子,你服下過幾個時辰便無礙了。」說罷他便轉了個身子,走至幾座之前,揮墨迅速寫下了藥方,交與柳畫的手中,柳畫瞅了瞅藥單,不再猶豫便又急急出去了。
見柳畫的身影消失在殿外了,皇甫止才將身子挪向了牆角些,把被角往自己的身子上扯,徹底蓋住了腦袋,以顯示自己的生氣。
那抹白影無奈地淡笑,走近床畔處,緩緩將手挪至錦被之上,輕喚著︰「落兒……」
那一句落兒,足以叫她無論如何再也冷靜不下來了,她其實是真的有些氣,不是氣他,而是氣她自己,但這氣就在他的一聲「落兒」中便是煙消雲散了,一把就甩開被子撲進了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懷中。
被那氤氳的淡淡茶香所彌漫,她抓住了,便再也不松手。「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她說得真是帶了好幾分孩子氣的味道,無衣由著她在自己的懷中找到合適的位置,清笑道︰「那我若真不來了呢?」
「你不來我便咬死你,早也咬晚也咬,咬出一百個洞來。」她便就是只大母狗了,若他真不來,她還真就能咬得下去。
「那我還真不該來呀,來了還得被你咬出一百個洞來。」
哼,就知道氣她,她忽的便騰出只手握住自己的下月復,面色略帶蒼白,無衣立時止了玩笑問道︰「怎麼了?是扯到傷口了?」
「嗯,對呀,被你氣的,你說要如何?」無衣一愣,便見得她臉上盡是得逞的笑意,身子往前一挪,她的唇便順利地貼在了他的唇上,他木楞,她便先進攻,一點也沒技術地鑽進他的口中,她是真不曉得什麼叫吻,以至于探索了許久也沒探索出個所以來。
還是得要由無衣來,扣住她的腰肢,只那麼一挪,便是肌膚相親的份兒,隨之而來的便是襲卷下來的吻,他一路引導著她的舌尖,上下纏綿著,間或著偶帶的呼吸與低喘,氣息相交融合,心卻似是飛到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