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在 蕙 蘭 花 開 第一章 真的對不起!

作者 ︰ 曾曾小子

夜,靜悄悄的,仰望天空,一顆顆藍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著眼楮,離我們是那樣的遙遠。夜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織成了一個暖暖的網,窗外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吟唱著,盡情享受著這柔柔的晚風……

室友們早已進入了夢鄉,只有她難以入睡,打開隻果MacBookPro手提電腦,帶著耳麥靜靜地听著音樂,耳畔響起的是肖玄的歌︰「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不會再錯過你,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會靜靜等著你,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不會讓你孤寂,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會好好愛你……」

楚依凡邊听歌邊寫著日記。「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在鍵盤上敲下了第一行字。一早上媽媽打來電話說凡凡呀,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爸爸祝你生日快樂,卡上剛剛給你打了19000元,你和同學們好好慶祝一下,現在忙,等有時間我們來看你……

楚依凡的爸爸開了一家外貿公司和一家五星級酒店,媽媽是南市副市長,總之老兩口都是大忙人。一年到頭難得在一起聚聚,更難得吃上一頓安靜飯,除非大家手機都丟了。

楚依凡繼續寫著,唉!我只「嗯」了一下,媽媽就掛電話了。她們成天就知道賺錢、工作,工作、賺錢。現在好想和爸爸媽媽聊聊,要知道女兒的生日就是媽媽的度難日,現在好想抱抱您們,想問問姥姥的身體怎麼樣了,弟弟楚依然又打架了沒,家里的蘭花是不是定期澆水……不知不覺眼角有點濕潤了。

更讓人氣憤的是今天遇著一個活寶,人又不帥,還耍酷。下午騎著自行車,走在學校的銀杏大道上,忽然,竄出一個小伙子,橫穿馬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到了我,而且還,還,還挨到不該挨的部位。要知道姑女乃女乃我長到這麼大,19年了重來還沒有人……

當時她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更加火了,月兌口而出︰「你沒長眼楮,跑這麼快趕著投胎?」

「真不好意思!」小伙子忙陪笑道︰「我有急事……」

旁邊地攤上,一個蓄著絡腮胡子的年青人也打抱不平︰「小姑娘你騎車也不慢呀,在想撒心事,還是急著去會男朋友呀!」

「閉嘴,沒你事!」兩位當事人幾乎異口同聲。大胡子模模後腦勺,只好低頭數他賺的錢。

楚依凡抬高聲調︰「光道歉就完了?」小伙子不理她,走到書攤前以2.5秒的時間選了一本書,找老板要了一支筆,以5秒鐘地速度在書上寫了一行字,手一揚︰「盧大胡子,先欠著,改天來結賬。」然後把書放在了楚依凡的車簍里,扭頭就跑。

盧大胡子滿臉笑容︰「文老弟,不用了,改天請我吃飯!」

「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跑得比兔子還快,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依凡回頭看時,小文早已不見蹤影,只好對著賣書的大胡子發泄︰「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小心收到假紅板,貼得褲子也沒有穿的,哼!」說著騎上自行車走了。

盧大胡子全名叫盧宇灝,雖說有胡子,但只有23歲,只因初中時看到大人們刮胡子,覺得很酷,所以經常偷拿老爸的刮胡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到20歲,草地就變森林了。最後也懶得打理,干脆把胡子留了起來,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樣跟汪涵一樣很men。

他和小文是高中時的鐵哥們,家里開了一家大型連鎖超市,還有五家分店,高考落榜後自然成了盧氏企業的副董。閑來沒事,隔三差五來擺地攤賣書,與其說來體驗生活,不如說來淘老婆。誰叫景盛學院林妹妹多呢,當然寶哥哥也不少,呵呵!小文就是一個……

他看著楚依凡遠去的背影,穿一襲白色連衣裙,斜挎一個紫色布包,瀑布流雲隨風飄動,真像一朵白雲,柔柔的,軟軟的,全身散發出一股清新秀麗之氣,不禁發出感嘆︰「還真是一位美女,可惜,河東獅吼,娶回家只能當畫看,我可喜歡溫柔賢惠的!」

此時,依凡想想還真有點不解氣。本來今天過生日很開心,原打算晚上和閨蜜藍菲雁、梅子再約幾個男生,比如說木之林、江子皋,還有小梅她「老公」秦川大哥,一起去吃吃燒烤拼拼酒,再去易福源K歌。但一早上接到媽媽的電話,心情就不好,又莫名被那個姓文的佔了便宜,心情跌到谷底,原計劃被迫取消。只好一個人回到寢室,誰也不理,誰也不睬,干脆睡睡覺、上上網、听听傷感情歌……

忽然,她下床從布包里拿出那本書,當時一下自行車也沒心情看,就隨手放在了挎包里。

啊!老土,都什麼年代了,居然是《紅樓夢》。不過想想,算他姓文的還有點良心,四大名著中我最喜歡這本書了,高中時總把她放在床頭,不知看過多少遍,哭過多少次。《紅樓夢》帶著憂傷、淒涼的氣氛,讓人常常感動,而里面的詩詞之多又讓人不得不折服!

里面有很多我喜歡的人物,比如賈寶玉、襲人、寶釵但我最喜歡的還是林黛玉,她幼年喪母,體弱多病,紅顏薄命、身世可憐。但她是金陵十二釵之首,聰慧無比、琴棋詩畫樣樣俱佳,尤其詩作更是大觀園群芳之冠。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黛玉的心境,沒有人懂,就像那個年齡的我,傷感著不知名的傷感,感傷著無所謂的感傷……

她翻開書的扉頁,上面赫然寫了這幾個字︰

真的對不起!

文翰

2012年6月14號

文翰的這幾個字,一揮而就,率意放縱,用筆俊邁,筆勢飛動,提按轉折挑,曲盡變化。頗有米襄陽雄健清新、駿快飛揚的神韻。

真的對不起!依凡看到這句話,此時氣消了一半。其實也不能全怪他,當時我騎得也快,雖在騎車,但心里想的全是外婆,昨天弟弟打來電話說她的病情加重了,外婆可是最疼愛我的,放暑假了,我就回去看她。

唉!看看時間再有十分鐘就零點了,真郁悶的生日,沒有生日蛋糕,沒有生日禮物,不對,呵呵!有人給我送了一份,趕快許個願吧!她把《紅樓夢》放在胸前,閉上眼楮,雙手合十……

她幸福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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