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地球戰神二
「是我的,終究是我的!」
周成感慨良多地看著手里的兩本道經書卷,他又何曾想到,曾經信手拈來的兩門絕技,如今卻要自己如同學習一般,重學一次。
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什麼事都是需要付出的,只有腳踏實地得到的東西,拿在手里才踏實。
聖人境界的時候,天下萬法歸一,諸般所謂絕技,不過是外在招式,信手拈來就是。誰又能想到,失掉了聖人光環,那些本來無師自通的東西,都歸于虛無了。
當年周成算到自己會因為對待其余聖人的強勢態度,早晚引火燒身,而他也算到,他與鬼谷子此人甚有機緣,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假孔宣之手,將開天九式和青雲遁這兩樣青丘山最為著名的,殺人越貨,保身自安所應必備的絕技交給鬼谷子。
雖然他算不到自己究竟會怎樣得到這鬼谷子的幫助,但是他知道,給他那天機一線的東西,日後自己就能得到幫助。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自己終究得到了徒弟的幫助,只是他沒有想到孔宣道行大進之下,不為聖居然能看清那一絲天機,從而將混沌篇中級卷送給了周家。其實,他倒不是給周成的,還就是給周家的,畢竟他也是準聖人實力,能看清天機一線已經是難事,只不過算到周家與周成有莫大關系,道機牽引之下,才送來了混沌篇,而沒有將那些頂級功法一並送來。
一宿未睡,周成都沉浸在兩樣功法中,畢竟是聖人見識非同凡響,何況曾經也是屬于他的功法,開天九式第一層前三式,倒也能使出來;青雲遁倒是容易了許多了,一遁之下,雖暫時到達不了十二萬八千里,也只不過是因為法力不夠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周成從神游太虛中回復清明後,鬼谷子,大長老二人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周世成沒有再跟著他們,用周成的話說,讓這位二爺爺出去四處轉轉,為了周家的事,他已經操勞了大半輩子,雖然從此踏入修仙一途,不過失去的自然也是很多。
「好吧。還請大長老帶路,我們出發!」周成一行三人來到谷外,望著那輪初升的紅日,仿佛萬事皆順一般,雲頭一起,周成率先就是一個青雲遁騰起,三人也都是修仙高手,各有所長,不過數個呼吸間,就來到一處地頭。
「這里是什麼地方?」周成望著下面連綿的群山,幾乎到了密不通風的地步,從上往下看,似乎連綿幾百里全部是山麓,沒有一處空隙,微微有些白光,也是陽光透過山峰間的縫隙照在山谷小溪反射回來的。那數不清的山尖,個個都是陡峭如直壁,怪石嶙峋間,倒是長著不少倒掛青松。除了山尖,便是流雲如海,大多都是林間水汽升騰,成了水霧一般。一時間周成倒是真想不起來,中國有一處這樣的地方。
大長老任那山風吹來,笑著道︰「此地卻是中國唯一一處未經大破壞的地方。只因地勢太過險難,除了邊緣地帶有一條寶成鐵路外,便沒有了多大現代化的東西,更別說人煙了。此地,正是秦嶺深處!」
「呃,原來是這里!」周成倒也听說過這個地方,沒想到人族守護者會藏在這里,而不是昆侖,青城之類的山岳。
對秦嶺的印象,周成也不多。第一是當年國共合作抗戰之時,秦嶺乃是偉大的軍事家蔣百里先生所著「國防論」中提到的持久抗戰的重要組成部分。整條防線依托秦嶺,從青海蔓延到川渝一代。地勢之險,使得當年日本人只有硬攻川渝主防線,而不能輕攝此地鋒芒。第二便是那條通車之前,死了不知道多少無名建設者的寶成鐵路,真可謂是懸崖鑿壁,白骨累累。此地也就成了中國交通路程中,最為艱險的一段。
「雖有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朝一說,修仙者還是喜歡隱居山林啊。」鬼谷子是精于此道了,他既大隱過,也小隱過,當然,深山老林也待過不少。
「青丘別苑周念蘇前來拜訪太虛境!」
周成倒是第一次听大長老道出稱謂,想來是蘇全忠之後唯一孫子,居然起名周念蘇。
「咚」「咚」「咚」
三聲悠揚深遠,猶如晨鐘般的嗡鳴聲傳來,籠罩方圓百里山脈的雲霧便滾動起來,最後露出一個偌大的山門,上面果然寫著三個古篆大字「太虛境」!
「太虛境白向南恭迎周氏,念蘇大長老!」
那道山門很是特別,不是山為門,也不是門為洞,確實直接將一座山,從中間緩緩移開,成為了一道寬敞無比的大道。一條皆已青石鋪地的大路,直直地通向了霧茫茫般的深處。
「白主任,您倒是身兼數職啊,真沒想到在這里又見到了您。」周成見到白向南一臉謙恭地在那里迎候周念蘇,便開口打趣道。
「白家不過是一區區傳承之家,哪里比得上周老師的周家來的地位超然。青丘成教門下,分屬直系,當然值得我這老頭子迎接一番!」本來如果只因為周家是蘇護後人,即便他們是成教門下,也當不得太重,只是因為當年孔宣有話帶到,說是周家乃是成教之重要部分,他們自然不能怠慢了。他倒也沒說錯,人族守護者的身份,雖然看似很高,但是在成立之初,就不是以地位說事的,乃是救民之所急而成立的。
「白家乃是聖女所出之家,自然也是尊貴無比,你也不必看輕自家!」周念蘇淡淡地說道,確實,家里子孫後代出了一個周成聖人,那份超然絕不是這白家可比。不過他為人和善,性喜自然,倒也是尊重他們當年救援兩位老祖和護持人族之功勞。
「大長老言重了!聖女正在親自主持儀式,不能迎接,還望見諒,請!」听到這平日里如同天人傳說一般的周念蘇開口稱譽,白向南倒是謙恭為本,畢竟他的輩分也就和周世玉等同,哪里敢多言其他。
周成倒是納悶了,這白雪靈是白家的女兒是沒錯的,可周念蘇又說是聖女所出之家,不知為何意。他便無意間轉頭望了周念蘇一眼。
「聖女本是姓皇,因為繼承聖女之位前,白家由當年姓皇,改姓皇白之別的白姓。家中之女,一旦繼承聖女位,便改為皇姓,以示地位之尊。此地乃是化須彌戒子之術為逆轉乾坤,頗有戒子須彌之意。此地內有乾坤,據說不下近千里之大!」周念蘇長老向周成介紹起這個地方的大概來。
周成心一動,看來白雪靈當日急著告別自己,是回來繼承這聖女之位了,卻又為何那麼急呢?白雪靈,白雪靈,以後倒是要改姓皇雪靈了!還有這個不下千里之大的世外桃源,不會是那個什麼漢魂的長老所在地吧?應該就是,人族守護者一族,自然會關心華夏安危,外派一個漢魂組是再正常不過。
幾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大殿前,周成看的直點頭,大殿格局和當年青丘山前那座人族祖殿幾乎一模一樣,想來人族都是不忘本之人,這些聖女長老們,自然也不會那般忘祖。
「那是當代聖女和長老們,另外那位周世佷倒也認得,正是孫女白雪靈。他們正在舉行儀式!」一進大殿,白向南似乎有些異樣地說著,眼神時不時地打量著周成,弄得他很不自在。幸好大殿很復雜,周成也就假裝打量大殿一般。大殿內,那如天穹一般的大殿頂更是錯綜復雜地刻著周天河洛之數,聖女和幾位長老正站在一個偌大的太極圖祭祀台上,圍看著中間那個小小的女生——白雪靈!
這位聖女,周成自然沒見過,但他也感覺到此人修為不算太高,不過玄仙實力而已。但是,這位聖女他沒見過,不代表旁邊那幾位大長老他就沒見過,幾乎可以說是熟悉到無比的程度了。他們正是那倉頡大長老,岩吾大長老,以及皇天之後的那位聖女皇語歸三人。三人在周成一行幾人剛進大殿便似乎有所感應一般,齊齊地望向這里。不過,周成剛好被周念蘇擋住,這心里似乎起了些漣漪的三人,他們也就認為這是周念蘇給自己的感覺,點頭微笑致意後,又心神專注于聖女傳承之上了。
當代聖女神情肅穆,可能是因為平時閉關的幾位長老都在,顯得有些太過慎重了。
「白家之女,白雪靈!你可願意為了你深愛的族人、同袍付出一切?」
白雪靈本來有些落寞的神情,似乎還掛著兩道淡淡的淚痕,听到聖女問話,目光躲躲閃閃地,避開了聖女直視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能看到她心里去一般。一頭已經高挽起來的如萼秀發,完美無瑕的玉容,一身拖地長裙,是那種最純潔的白色,沒有絲毫瑕疵,穿在白雪靈身上,就猶如最美的星空,配上了最圓的皓月,星月爭輝!
其實,她是願意的,但她又不願意,她不知道怎麼說,或許,在這個講究輩分的地方,她的話沒有幾個人會听的。
這位聖女,其實是她的祖姑姑,雖然今天擺出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平時可沒有這麼嚴肅。白雪靈從小是生活在白家大院中,雖然不知道家中那些神神秘秘的東西,但是她知道有這麼一位祖姑姑,而且很愛她。平時闖了禍,也是這位祖姑姑幫她說好話。
和周成這位老師在一起的時間,嚴格地說,並不多。但是,周成卻深深影響了她,或者說,一個男子,深深地影響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子。
周成的那份率直自然,周成的大度不羈,周成的善心,周成對待學生的特別關愛,周成的親善,都讓這位姑娘對他產生了許多難以名狀的情愫。她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覺得每次見到周成,就會覺得很舒服,很安寧,好像一艘久經風吹雨打的小船回到了風平浪靜的港口。
更主要的是,白雪靈覺得自己,似乎很早就認識了周成一般。白雪靈對周成,並不是無來由地好感,而是覺得,他是那麼的熟悉,總有讓自己靠近的沖動。
大學畢竟是個開放的地方,即便白雪靈再不懂事,也能听到同學或者室友經常談論男歡女愛的事,漸漸的她也發現,自己似乎是喜歡,或者愛上了那個人。
白雪靈也怪責過自己,喜歡一個人,她是能接受的,愛一個人她也覺得不會有什麼,畢竟是人之常情,有著大學經歷的她,自然不應該有什麼對感情的恐慌。但是,她依舊有。
她怕的不是別的,是她發現自己那不為人知的單相思愛情,是屬于叛逆的,不為人所答應的,是同學們口中偶爾會奔出來的——師生戀。周成畢竟是自己老師,這樣的愛慕,雖然從人性的角度來叫是正確的。但總是有人會從人倫的角度來說事,年輕的白雪靈便覺得自己是做錯了。
因為大多數人都那麼說,她便覺得自己似乎是錯的……
于是,本來就沉默寡言的白雪靈自然就更加沉默。生活吧,生活是無憂的;聊天吧,她想知道的消息全是關于他的,室友如何知道?或者宿舍晚上臥談會,說說聊聊?也不行,因為她總不能告訴她們,白雪靈丫頭喜歡上了自己的老師。
很怪,很凶猛,這是白雪靈對自己的愛的理解。很多人總想問,愛是怎麼來的,愛有起點和終點嗎?愛的意義是什麼?愛的價值觀,認知觀又是什麼?可惜,這些白雪靈都不太懂,她覺得愛就愛了,喜歡就喜歡了。
雖然有人不同意,也會有人反對,所以,白雪靈這丫頭選擇了將它埋在心底,作為自己一個人的秘密。好強的她認為,既然不可能有結果,那我一個人心里悄悄地愛還不行嗎?
于是,這個執意要悄悄地愛著周成的丫頭,開始關注起周成生活的所有點滴起來,無論周成做什麼,她都會想上半天,有時候她不明白的,她便會變相地去問白向南。可憐白向南幾十歲的老爺子了,自然是聞弦知意,直到他接到家里長老命令那一天前,他依舊是支持白雪靈的,甚至讓她經常去拜訪周成。
膽小的白雪靈自然不願輕易去打擾周成,她知道他,喜歡安靜。她就想著,不去打擾周成,因為周成似乎總有想不完的事,而白雪靈就好好地想著他,怕他什麼時候忙的,把自己都忘記了。
漸漸地,白雪靈發現,老師原來是一般人眼里的那種憤青,那種對自己國人特別疼愛的人。她沒有覺得周成自大,因為她知道周成有那個能力。于是漸漸地她也想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很沒用,什麼也不會,懂得也不多,自己除了遠超常人的美色外,幾乎沒有太多閃光點,這或許也是周成不多注意自己的原因。她總是這樣想。
直到爺爺一臉沉重地找到她,甚至語氣中充滿無奈的時候,白雪靈知道,自己終于可以做點事了。她還記得那天晚上,爺爺對她說的話。
「雪靈啊,你知道很多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嗎?」
「以前書上看到過,有人說,自己活著,是為了別人活得更好。不過,很多人都不是這麼認為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生自然不同,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
「嗯,你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也不懂,老是迷路的孩子了。雖然,我們都不願意,可很多事還是會降臨到你頭上,這是不可避免的!」
「為什麼不可避免,如果我不願意呢?」
「沒有如果!我已經說過,人活著,總會有一種東西支撐著他活下去。這樣東西,在別人看來或許是享福那精彩紛呈的人生,或許是揮霍萬貫家財,或許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不過,在我們白家,活著,就只為了一樣東西!」
「是什麼?」
「使命!」
「使命?」
「對,就是使命!別人可以有很多種活法,但我白家,卻只有一種使命!一個真正地,為了讓大多數人能活得更好的使命!」
「是誰要求我們白家這樣做?」
「不是。我們白家,家主這一直系,每代人都必須有一女一男。男的是為了傳承家族,女的則是為了那不時之需!」
「爺爺,你詳細地說吧,雪靈不是小孩子了!」
「嗯,這個故事很長,很長。在很久很久以前,人啊,不是像現在一樣,作為一個人一樣站著活,頂天立地地活著的。人的上面,那時候是幾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壓得我們人啊,喘不過氣來。那些巫族人,妖族人,還有一些偷竊者,就是壓在人族身上大山。我們的祖先死傷慘重,無以為繼之下,居然幾近滅族,在我們祖先看來,那些敵人是那麼的強大,他們,是接近無敵的!人族啊,後來都快死絕了,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他……」
「那聖女既然有,為什麼要讓我們白家選聖女?」听完了故事的白雪靈還是不明白,有些疑惑。
「聖女不是永恆的,她們也會在保護人族的爭斗中失去性命。每當大戰來臨之時,她們便會提前選好聖女接班人,然後作為上代聖女,帶領長老們,殺敵保民!有時候,上千年也不會有一位聖女傳人,但有時候,不過百十年就會傳接一次。許多年前,為了救援你周老師家的兩位長輩,便是那一代的皇語歸聖女幾近天人修為,也重傷退位。」
「什麼?周老師家?」
「是的。你周成老師他們家,也是一個傳承的家族,不過,我們兩家雖然是世代至交,但各自的使命是完全不一樣的。我當時以為,他是難得的周家之後,想讓你多接近下他,也算是緣分一場,他日若有機緣…….誰想到如今局勢危急,聖女要再次親身殺敵,必須選出聖女傳承之人,而你又是這一代唯一的白家直系,唉……」
「原來是這樣。爺爺,你,你怎麼能這樣,騙得我好苦!」
「世事多無奈,雪靈,你也長大了,很多事是逃不過去的。你祖姑姑當年不也是為了這聖女傳承,放下了一切。據說,消息傳到的時候,你那位祖姑姑第二天就要結婚了……」
「其實……」
「乖孫女,其實,我們百家並不虧。我們雖然沒有顯赫的地位,也不為人所知,但是我們問心無愧。我們沒有過那奢華的生活,沒有行事驕奢婬逸,更沒有高人一等,但是,我們為別人做的,足以讓他們絕大部分人,過上幸福安寧的生活。你要知道,億萬人族歡坐燈前笑時,也有我白家一份功勞的。」
「其實,我,我願意。周老師便似乎是這樣一個人。」
「對。周成這孩子,心里似乎裝著整個天下,甚至沒有明顯的善惡感,真不知道他是否認為人性本善。倒是可惜了,如果你不需要繼承聖女之位,那麼……」
「爺爺,別說了!雖然,我很笨,很多東西都不懂。但是,那麼多祖輩都能做到,我白雪靈也會讓自己努力做到的。至于你說的那個如果,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唉,孩子,苦了你了。白家使命如此,我……」
「爺爺。你不用為難,孫女兒不會怪您的。其實,他問過我們,問我們究竟能為華夏的復興做什麼?爺爺,孫女也懂,我和他師生有別,不過是有緣無分。如果,真要為聖女傳承找一個借口,那麼,就當是我給他的一個答案吧。為了華夏國人,為了別人,雪靈也可以做很多。雪靈,不是他眼中那個柔弱的小女生…….」
「好吧。其實,傳承聖女之位後,你就會得到很多東西。高深的修行之法,仙丹靈藥,等你他日修為高了,看穿因果輪回,也是舉手之勞。從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因果中!」
「因果輪回,有嗎……」
白雪靈還在那里愣愣地想著,卻不料那位祖姑姑聖女又在叫她了。
「雪靈,雪靈,雪靈。」聖女有點急了,畢竟長老們在旁邊。
「嗯?」白雪靈忽然回過神來,她剛才一直在想,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不然自己不應該那麼猶豫的,而是應該很爽快地答應才是。
畢竟她已經見過了周成,說好是最後一面,永不再見,自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做這聖女的,可如今究竟哪里出了問題呢?她總覺得心里鬧騰的慌。
一時間,白雪靈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回答這位祖女乃女乃,更不說不願意,旁邊的三位長老,也有些納悶了,這孩子究竟怎麼了,不會是太小,沒見過場面,被嚇著了吧。
「白雪靈,你有什麼要說的嗎?你只管說出來,要是,要是有什麼沒了的心事,也可以一並說出來!」
倉頡大長老語重心長地問道,這種情況他見過不少,以前的聖女傳承中,他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無非是因為不願意,或者是情愛的原因。曾經就有過一代聖女,提出要給那位相愛的男子一粒仙丹的條件,當時倉頡大長老力勸岩吾長老,答應了此事。說起來,他也算是所有男性長老中,資格最老,最好說話的人了。
「我,我,我不知道!」白雪靈見這位慈祥的長老都問自己了,頓時大窘,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倒不是怕生,畢竟這些人,白向南都給他介紹過了。
皇語歸微微搖搖頭,細聲細語地開口道︰「雪靈,你有話直說便是。我們三位長老,都會酌情答應的。畢竟,你也算是我後輩!我怎會欺負于你。聖女傳承本來就是皇家本分,想來你也知道,自上古三族大戰以來,皇家便擔起了守衛人族的責任。畢竟,人不自救,天也不救,我們皇家人不這樣做,別人又豈會願意?」
「不,不是的。」白雪靈,也該稱呼皇雪靈,一時間急得掩面不敢見人,她說不出自己心里想的是什麼,又不願看三位輩分極高的長輩。
「雪靈!」
一聲輕喚,將白雪靈從慌亂失措中驚醒過來,急忙不顧一切地沖向聲音的源頭,眼前正是周成。
「老師!」
「雪靈!」
周成剛才見白雪靈那般神情,隱隱覺得和自己有關,也就開口直接喊了他。
「咦??是您?」白雪靈沒有看到的是,皇語歸和幾位長老,不過是一愣之下,便盡皆跪下了,頭垂地,全身微顫,甚至是觸底的兩手,都在不自覺的微微跳動。如此景象,倒是將一個白向南嚇得愣在當場,不知究竟這些平日里如同天神一般遙遠的大長老們是怎麼了,其實不只是他,連那個當代聖女也是莫名其妙地愣在當場,而沒有去攔阻那個僭越禮數,私自打斷聖女傳承而去的白雪靈。
「老師,嗚嗚……真沒想到,還,還能再見到你……」白雪靈站在周成面前,腿微微一軟,差點就栽倒下去了,幸好周成扶了下她。
「我這不是在這里嗎,看你。離我們上次說再見,不過才一周而已啊!」
「呵呵,你不懂的,老師。嗚嗚…你不懂的。雪靈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白雪靈一邊高興地笑著,一邊又嗚嗚地抽搐著,似乎喜極而泣,又似是宣泄心中一年多來的情愫。上次說再見,她並沒有向周成說任何事,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是一個弱女子,而應該是一個堅強的女孩,那樣,才不會被老師看不起。想要自己被人看得起,被人尊重,首先就要自己堅強。
此時的淚水,已經如泉涌般而下,那里面包含著的,是她一年來對周成的愛,那種不為外人接受的愛,而她,卻連告訴他的勇氣都沒有。如溪水潺潺一般的淚水,早已經迷糊了白雪靈的雙眼,但唯獨周成的影子,依舊是那麼的清晰。
「老師都知道的。」周成似是而非地說著,他心里卻想著事,這女孩子,似乎越發地像她了,像當年那個女人,那個自己唯一有內疚感,唯一最舍不得的女人,是多麼的相似。周成甚至很想讓人告訴自己,白雪靈是不是洛羽。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連他這個因果中的人都看不出來,那麼即便在場即便有大羅金仙實力的高手,也是難以看穿當年被鴻鈞一手送到不知何處的洛羽因果的。
「你不願意嗎?其實我可以幫你,如果你不願意!」周成沒說假話,他是可以幫她的,因為他知道憑自己親自上門,相貌又未曾改變,道機牽引之下,人族那幾個活了無數年的大羅金仙,是肯定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有身份,自然好辦事。
白雪靈任由眼淚流著,也不擦它,周成為她擦,她又躲過去了,她告訴自己,這眼淚代表著高興,或許以後,她再也沒有為他哭的權利了。
「不,我願意!這是我的使命!爺爺說的是,人活著,總有一個東西影響著,而影響我的,就是使命。」
周成看著這女子一臉堅毅不可商量的神情,心里忽然如被刀割了一般,他又想起了當日那個寧願自殺,也不願接受不能得到自己愛的那個洛羽,周成的心,軟了︰「雪靈,人是有很多種活法,也是有使命。但是,相信老師,不一定需要你去做的,老師可以幫你!」
「太遲了,我已經決定了。」白雪靈擠出一絲苦笑。
「你真的不後悔?」
「不後悔。老師,你不是問過我們能為華夏,為人族做什麼嗎?雪靈會以行動告訴你,我的答案!」
「好吧。但願你不會後悔,世上的事,老師見過太多不如意了……」語氣之蒼涼,連周成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老師,我,我想……」
「想什麼?」
「我想,我想讓老師履行那最後一個條件!」白雪靈有些害羞地擦去臉上的淚水,兩眼望著自己緊攥衣角的雙手,有些不好意思,仿佛這是一個難以啟齒的事一般。
「傻孩子。」周成微微笑道,伸手將白雪靈抱在了懷里,聞著她頭上的發香,如恍然般的一陣氤氳之氣,讓周成不禁懷疑,自己這次是不是又要做錯事。
「嗚嗚嗚…….」白雪靈哪里還能說出話來,使勁地抱著周成,深深地將頭埋在了周成的胸膛里,仿佛世界在這一刻,也停下來了一般。
良久,似乎是永恆,又似乎是轉瞬,反正周匝的人,一個沒動,都看著兩人,當然,倉頡等人依舊是頭垂地,恭謹萬分地跪著,連話也不敢輕易說。
白雪靈緩緩離開周成懷抱,勉強微笑著道︰「老師,其實我很喜歡你抱我……」
說完,便一步步地,目不轉楮地看著周成,然後退著向那個太極圖般的祭祀台走去,若不是兩手微微提著長裙,怕是立刻就要絆倒。
忽然間,周成似乎覺得什麼東西在自己腦海里忽然閃過一般,心神大動間,月兌口而出︰「雪靈,不要!……」
白雪靈本來有些空洞的眼神,忽然間好似放出異彩一般,秀唇微動,說完幾個字,卻沒有任何人听到聲音。
可是,正對著她的周成看懂了,雖然只能算是唇語,但是周成知道,白雪靈說的那幾個字是「老-師-我-愛-你」
周成見白雪靈依舊似倔強般地不願放棄,只好頭一別,不忍再看,他心不寧啊。
半響,周成抬起頭,看到皇語歸正抬頭望著自己,似乎在征詢自己的意見一般,周成無奈地一揮手,道︰「雪靈主意已定,便照她所說的吧。」
于是,很順利地,白雪靈和當代聖女完成了傳承,白雪靈眉心多了一朵淡淡的青蓮,頭上多了一只碧玉橫簪。周成一眼便看出來,那簪子是當年那張青蓮聖符幻化的,代表著聖女的權利。照例,上代聖女會向當代聖女交代很多東西,兩人也就先退下了,倒是留下這一屋子人。
當然,當代聖女讓白雪靈向一個雕像跪拜的時候,她還很是覺得有些眼熟,不過也沒有想那麼多,只認為是道程序罷了,隨後便下去了。
周成見皇語歸三人依舊一動不敢動,連話都不敢說,只好走過去,道︰「起來吧,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不說還好,一說之下,三人立馬便悲從心頭來,居然傳出了低聲地哭聲。
「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不怕那些小輩見笑?」雖然周成說話不太講理,但一旁的人看如此情形,誰也不敢過問的。
倉頡抬起頭,重重地嗑了三下,道︰「聖父,我等有罪,大罪過啊。我等妄為人族大長老,居然連聖父就在周家都無從得知,罪過啊,罪過。」
岩吾也是一臉悲戚,明顯哭了︰「聖父。當年您又是何苦呢。孔宣教主都已經告訴我們,說你,說你,唉……岩吾一生,從未服過人,您,聖父是唯一啊。只恨聖父落難之時,弟子不曾照顧左右,救援聖父于危難,我等確實有過。」
「聖父,當年情勢那般危急,您尚且將杏黃旗留在人族,而您危難之時,人族就絲毫不能相幫。如今想來,便是當年蘇護,蘇全忠兩人,我等也未救回,皇語歸身為聖女,一不能盡心盡孝于聖父,二不能救援周家先祖,語歸跪求死罪!」說完,皇語歸便真個磕起頭來,大有真要自問其罪的意思。
周成感慨地走到他們面前道︰「我周成雖有小恩惠于人族,于你們,卻也因為我本是人族。這也是當年不為人知的天大秘辛,倒也不算我平白庇佑。何況,即便我周成有小恩惠于爾等,你們也不必如此介懷。你們為人族,比我做的多,都起來吧!」
三人見周成如此態度,倒也不敢再違抗,只好再次磕頭三下方才起身。
「我如今實力,遠遠不及你們,說來有趣,世事真是不饒人啊!」
周成剛一出口,便覺得又說錯話了,因為他想起了當時他對鬼谷子說話時,他的反應。果然,三人剛剛站起來,聞言立刻就跪了下去,齊聲道︰「聖父,您便是絲毫沒有功力,也是人族聖父,更是人族永世祭拜之祖。」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了!」其實周成真的是無心之失,以他性格,當年權利和實力到達頂峰時,豈會為自己找些白眼狼作為幫助的對象?想要人善于己,自然要與人為善,不然別人也不過是心服口不服而已。
三人知道周成來,必然有要事,便急忙將周成三人帶進了密室。
「如今情勢已然頹靡至此,憑借世俗政權的力量,絕對不可能打退那些虎視眈眈的外族,當然,是說的那些非人類力量。」岩吾有些擔心地說道。他自然是一人都能滅盡億萬凡人,但那是沒用的,不但幫不了華夏,幫不了自己這方的人族正統,反而會因為自己亂來,損傷人族氣運。有違天道,報應無非兩種,一種報應自身,一種報應相連的人,誰也不敢保證,人族氣運不會因為他們屠殺凡人而不受影響。
「政府已經在一天之內,連催漢魂組十數次,讓他們征詢我們長老組的意見,政府雖然不知道我們這些長老究竟有多強的力量,但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了。」皇語歸道。
周成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我已經想好了,下令東海龍宮,以趙史浩為代表的鬼谷一脈和華夏修道聯盟,周家,人族長老,四方勢力,一起出手!我相信政府,更相信我們的解放軍,只要我們打退那些非人力量。他們能面對所有強敵。朝鮮戰爭便是先例!」
眾人齊齊點頭,知道大戰在即了,而且不會像很多人想得那麼簡單,不論地仙界還是這里,其實都很重要。
「傳我周成命令,明日辰時之前,我要見到他們所有人在這里,不能以任何理由逃避,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