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影的陪同,我沒有回去琉璃高校。而是在街上到處亂逛起來。想到柳林峰的背叛,心里除了有點不爽之外沒有別的情緒。
從我假裝昏迷的那時候開始,听到重月和柳林峰的對話,已經知道柳林峰是被威脅,我能理解。他跟我本來就是出于利益才一起,不像影,我信他不會背叛我。
背叛啊。我冷笑了。隨手扯下石牆上增生的一株不知名的植物,用指甲去折斷它的枝葉,女敕綠色的液體頓時沾滿指間。
我本來就不太相信柳林峰,即使他為了自己而背叛我,我不會覺得意外。只是,為什麼我會這麼肯定?肯定影不會背叛我呢?呵呵。嘴角牽出一絲像是嘲諷的笑容,俗話說,養人如同鷹,飽之飛離,饑之噬主。
這中庸之道,像我這般懶惰的人,如何把握得當?影,白七羽,冷莫離。你們若有一天要背叛,那便背叛吧。
將手里的植物一扔,轉身朝巷子外面走去。很久沒有這般自由自在的晃蕩了。我記得在貧民區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煩惱與憂愁,雖然沒有錢,倒也別有一番人情味。
那個在閣樓瑟縮顫抖的王小天,你現在,會在做什麼呢。
我抬頭望著並不蔚藍的天空,不顧四周的人眼神如何,邁著大步,一邊走,一邊掏出粉紅色的山寨直板手機,找到流夜的號碼,回撥過去。
開玩笑,那可是天上人間啊,我身上還穿著琉璃高校的校服呢。
撥通流夜的電話,沒想到他很快便接了,問我在哪里,我說明大概地點之後,他讓我別動,說馬上來接我。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一想到等下可以見到一個大帥哥,想想心里就無比激動啊。激動之余我也不會忘記,是誰打亂我平凡的生活,將我卷入琉璃高校這一場王座之爭的。當然,如果最終的獎品是流夜的話,我倒樂意去拼命。
不知道我所站的位置是否太惹眼,還是我運氣實在好到不行。從方才那巷子走出來沒幾步,竟然是d市僅次于天上人間的另一黃金天堂——紅樓。
若天上人間是紅粉銷金窟,那紅樓,江南第一大賭坊。賭坊不是賭場,在紅樓,只要是值錢的,有價值的,都可以作為籌碼來賭。女人,黃金,古董等等。
說起來,天上人間好幾個貨色,就是從這紅樓里贏來的。
話說,我怎麼就到了這里?我不禁啞然,看著跟天上人間的霓虹招牌如出一轍的兩個大字,心道有機會,讓白七羽進去打探打探這幕後老板是誰,搞起比我還要神秘。
正想著,一陣類似慘叫的女聲從紅樓門口傳來。作為一個地道的華夏人民,自然擁有愛看熱鬧的本質,所以,我小心翼翼上前了幾步,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不禁嚇了一跳。
一猥瑣無比的中年男人,用力拖著一個瘦小的黃衣女人往紅樓里連拖帶拽。那中年男人衣著打扮無一不透露著一種暴發戶的氣質,尤其是脖子上一條黃金項鏈,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還是怎麼樣的。而被他抓住的黃衣女子,模樣清秀,容顏姣好,一張小臉梨花帶雨,模甚是楚楚。
周圍路過的人仿佛對這種行為見怪不怪。從男人不耐煩的謾罵聲中,和女人一直沉默著流著眼淚中大概讓我明白了,男人在紅樓里輸了錢,要拿女人去賭,女人不肯,男人一路上將她拖拽到紅樓門口。
等等,這個女人眼中的恨是怎麼回事?是的,就是這種如狼一般銳利仿佛散發無盡幽光的眼神。男人一直大吼大叫,朝女人吐出各種難听的話語,不知是故意罵女人的,還是故意說給周圍看戲的人听。女人一直哭,但一直不做聲,男人用力拖她,她就拼命反抗。
很明顯,男人火了,開始對女人動手動腳,不是調戲,而是用腳用力去踩女人的腦袋,而即使如此,女人也是一聲不吭。若不是她臉上不斷更新的淚痕,證明她對疼痛還是有感覺的。
正看得入神,手里的手機已經響了起來,一看,是流夜。
「我在紅樓門口。」邊說邊抬起頭四處張望,尋找他的身影。果然帥哥到哪里都是發光的,他還是一身純白色的寬松T衫,淺藍色的牛仔褲,精致的鎖骨在不經意間不知誘惑了多少雌性。
尤其是他從一輛銀白色寶馬上下來的時候。
我掛了電話,沖他招手,這一招手,不少人將視線轉向我。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隨口問道,眼神微微撇向門口那一男一女。
我聳聳雙肩,沒有回答,而是一直認真打量著流夜。幾天不見,他好像又帥了些,而我花痴的程度好像又嚴重了些……
見我不想回答,他也沒多問,而是轉身拉著我走向那輛全球不超過一百輛的銀白色寶馬,「你早點打電話給我也行,我帶你去換一身衣服。」
他拉著我,但我並沒有跟著他走,而是反手抓住他,將他拖至那一男一女面前。有了流夜撐腰,頓時感覺自己財大氣粗了些,沖著中年男人高聲道︰「你女人,我買了。」
男人一看我還穿著校服,顯然不敢相信,但他看到我身邊氣度不凡的流夜時,還是回答了,伸出五個指頭,眼神有些閃躲,「五十萬!」
那女人在听男人出價之後,只是抬頭用她紅腫的雙眼看了我一眼,無悲無喜,平靜沉寂。可我還是看到她眼里的一點點渴望。她在渴望什麼?渴望變強嗎?
流夜皺了皺眉頭,五十萬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數目,主要是,他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買下這個女人。他皺眉頭,在中年男人看來以為是出價太高,連忙又說,「你們要是真心想要,那就……二十萬……!」
噗!我是一口老血噴出來。為中年男人滑稽丑陋的嘴臉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