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你知道帶著痛苦的記憶投胎轉世有多痛苦嗎?我們是被詛咒了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已經兩世了,我已經沒有了再一次投胎轉世的勇氣,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我怕再也承受不起了。」
看著俊逸男子滿眼痛苦的臉龐在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藍衣女子眼里充滿了絕望,淚順著眼角緩緩的流入鬢角。
「不,你不可以絕望,你一定要在下一世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給你一生的幸福,我們會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永遠也不會在分開了,你要相信我,一定不可以放棄。」男子說完,將藍衣女子狠狠的擁進懷里,不斷顫抖的嘴唇密密親吻著藍衣女子的臉頰,吻去了她流入鬢角的淚,而自己的淚卻大顆大顆的跌在了女子的臉上,潤濕一片。
「好,我等你,你一定要來找我,給我幸福。」女子困難的抬起右手,撫模著已經模糊不清的男子的臉頰,艱難的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句話,意識漸漸的陷入了模糊,最終眼前一片黑暗。
何挽猛的醒了過來,夢還是常做的那個夢,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真實。
捂著抽痛的心髒,何挽將身體縮成一團臥在寬大的床上,等待著心髒的抽痛慢慢的減緩,冷汗順著他秀挺俊美的下巴滴在了手臂上。
心痛的感覺終于漸漸的消失了,何挽慢慢的睜開那雙漂亮的眼楮,而眼中卻充滿了絕望,是的,是絕望。
他怎能不絕望呢?從記事起,何挽的記憶里就存在著這樣的畫面,他不知道那個叫昊的男子和那個藍衣女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那個叫昊的男子是自己深愛的人,而那個藍衣女子就是前世的自己。
他絕望,並不是怕那個叫昊的男子今世找不到自己,而讓他真正絕望的,是因為今生的自己卻是個男兒身。
「造化弄人,看來這第三世也要錯過了,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有來世。」一絲苦笑劃過唇角,略長的發絲被汗濕黏在光滑的額角,俊美的臉龐有點蒼白,讓他原本英俊的面龐多了份陰柔。何挽下了床,邁著修長的腿,光著腳走進了浴室,線條流暢的背影充滿了落寞和孤寂。
在二樓何挽臥室的陽台上,坐在休閑椅里的何挽一身藏藍色的運動休閑裝,捧著一杯清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而沒有焦距,渾然忘我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當何挽辰開著他的奔馳轎車進入別墅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在陽台上獨自發呆的弟弟。
何挽辰是盛豐集團的總裁,在業界堪稱佼佼者,是個不可多得的商業精英。
在何挽辰的記憶里,自己這個俊美的不像話的弟弟總是冷冷清清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從不讓任何人走進他的心里,就連他這個最親近的哥哥,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弟弟心里在想些什麼,那神情總是讓他忍不住心疼。
推開何挽臥室的房門,看著那絲毫沒有被驚動的人,何挽辰不由自己的嘆了一口氣,邁著修長的腿走到了弟弟的身後。
「挽。」
「哥,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沒有應酬嗎?」听到哥哥的呼聲,何挽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了神,昂頭回了哥哥一個淡淡的笑,不難看出,他的笑中充滿了落寞。
「嗯,今天有點累,不想出去應酬了,讓副總和助理去了。」何挽辰坐在了藤椅里,扶住自己的額頭,用拇指輕柔的按壓著太陽穴,聲音里有淡淡的疲憊。
「挽,還有幾個月你就要畢業了,爸打算讓你去英國繼續深造,你是怎麼想的?」喝著張媽送來的咖啡,何挽辰緩緩的開了口。
「爸什麼時候回來?」捧著早已涼透了的清茶,何挽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沒有正面回答哥哥的問話。
「可能不回來了,打算在英國定居,爸說小媽喜歡那里的環境。」
這時一輛白色的寶馬車開進了別墅,何挽辰向下了車的妻子柳媚和兒子何向陽招了招手。
兒子已經五歲了,在上幼稚園,看著兒子那張酷似自己的臉,何挽辰一下子精神了許多,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丟下了一句︰「挽,下樓吃飯。」
伸了伸懶腰,何挽活動了一下久坐有點僵硬的身體,抬步離開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