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做王子的人其實就是何挽,他對場子周圍的一聲聲口號聲無動于衷,只是旁若無人的做著自己要做的事。
只見何挽在做了一系列簡單的熱身動作之後,開始慢慢的進入狀態,最後處于忘我之中,所有人最終都退出了溜冰場,站在場子周圍,安靜的觀看著屬于他一個人的舞蹈。
是的,是舞蹈,冰場就是他的舞台,他身輕如燕,迎風而舞,柔軟的身體創造出一個個屬于他自己的風景,盡情的舒展著自己的身姿,忘我的揮灑著自己的青春靚麗,他時而曲膝、時而旋轉、一個回身、一個跳躍,都是那麼的協調而優雅,象一株空谷幽蘭,處處透著清涼而高雅的氣質,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迷了人的眼,更迷了人的心。
二十分鐘後,何挽在一個優美的回旋中結束了他的舞蹈,靜靜的立與場地之中,他閉著眼,微微喘息著,感受著身體上的放松,對一聲聲的口號聲置若罔聞,好像‘王子’和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
可是為什麼會有種不同的感覺呢?總覺的有一道不一樣的視線在盯著自己,吸氣再確認一次,那種感覺還在,就在自己的左後方,他睜眼一個回身,輕盈的滑了過去,直直的立在了那道目光面前,沒有看站在圍欄外的人,只微微抬頭望進了眼前這雙眼楮的深處。
呼吸一窒,心馬上皺在了一起,抽的生疼,神情一個恍惚,一個字自口中輕輕的飄了出來。
「昊。」
這是個什麼狀況,南浩一個晃神,一張俊秀淒美的面龐就立在了他的眼前,是的——應該用淒美來形容,漂亮的眼楮專注的盯著自己的眼楮,望進了眼眸深處,像是要洞穿人的心靈。
周圍的一切都象不存在了,來人眼中透出的光有點淒涼,淒涼的目光配以整個面部神情也只能用淒美來形容了。
微微泛著粉色光暈的臉頰,額頭上滲著一層密密的薄汗,幾縷略長的發絲被汗濕粘在光潔的額頭,小巧而挺直的鼻梁,嘴唇輕輕抿起,泛著粉粉的光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迷茫的孩子,在尋找著安全的庇護,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去愛護。
不由自己的,南浩想要伸手去觸模那張讓人疼惜的臉龐,有了想要把對方擁進懷里好好呵護的沖動。
南浩已經忘了自己是否還有呼吸,在對望兩秒鐘後,他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痛楚,緊接著,他听到了一個字,雖然很輕,可是還是被他听到了——他叫他‘浩’,誰來告訴他,這是個怎樣的狀況,少年在叫他,難道他認識自己?南浩有了瞬時的思想短路。
「對不起先生,我認錯人了。」
就在南浩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卻風輕雲淡的開了口,聲線清澈而透明,很好听,聲音里透著淡淡的清涼,象輕柔的風劃過心房時在心尖上稍做停留,讓人忍不住心頭一顫。
優雅的轉身,何挽忍著心髒的抽痛,象來時一樣,飄過冰場,在人們自動讓出的通道里,消失在了人群後。
此時的南浩還在震驚中沒有回神,不是第一次的震驚,而是再一次的震驚,因為南浩在對方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他眼中蘊藏著的絕望,熟悉的眼神,他昨夜才有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