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城城位于閩州境內,是一個偌大的小城,並不富裕,但倒也太平。浪客中文網看這熱火朝天、熙熙攘攘的酒客就知道了。
平景酒家中大多是來落腳的各路歇客,從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中就能看出是五湖四海的來客,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偌大的酒店中也就熱火起來,什麼地方的朋友都有,有什麼稀罕事一傳十、十傳百,所以平景酒家也是個不錯的好去處.
「管家,你看,這一個小的城城竟是如此太平,完全沒有亂世之相,實屬一桃源勝地啊!」一個穿著藍色袍子子的人說。
「是啊,員外,想那浙閩地區雖是富庶,可卻不太平啊,如今倭患又起,惹得人心惶惶的,听說柳家莊的柳員外一家皆被所害,慘死在倭刀之下,慘不忍睹啊,這世道,唉……」那藍袍員外對面的黑袍中年人搖著頭嘆著氣說。
「如果戚將軍還在的話,哪容得他們在此撒野,只恨奸臣當道、只知道在這里禍害百姓,哎……」管家一把捂住了員外的嘴,使了個眼色。
那員外不看還好,這一看,兩眼都直了,雖說進來的是一個小小的捕快,後面還有一個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兩人雙目一對,便不在說話,卻也不能小覷與他,進了衙門,還要為自己幾句話使銀子,這也太不劃算了,況且稍有不如意,反而傷了自己性命,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話,那自己就虧大了,還是安心吃自己的酒吧!
那捕快進了酒家,小二就迎了過來:「葉大俠,周中岩大人在二樓吃酒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大俠還是快點上去吧!」
「謝小二哥了!」那江湖人士笑著走向了二樓,那員外不禁捏了把冷汗.看著那個捕快離開了酒家才放下心來。
二樓最靠近窗子的一張桌子前,站著一位二十多歲的白衣青年,個子雖矮小,但眉宇之間卻透露著英氣,卻也不能小瞧與他!那所謂的葉大俠徑直走向這白衣青年,看著眼前的桌上,只有兩個大碗和一個隻果,心里也沒有多說,只不過每次都是這樣的開場白,不禁苦笑了起來,拿起酒壇倒了一大杯,一飲而盡,接著又是一碗,看那白衣青年依然不動聲色,心里不禁又起了火.二話不說,拿起酒壇只听「咕咚咕咚」一壇酒也隨之而盡.
看那白衣青年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仍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那葉大俠大聲道:「周中岩,你以為你是誰啊,大角色啊,老是對我擺什麼譜啊,俺哪里對不住你了,你在不說話,俺要……」只听一聲輕鳴,那葉大俠的佩刀已拔出刀鞘,寒光閃閃,直逼得讓人心寒.
二樓的幾個陌生的酒客已經是嚇破了膽,雖然命不是自己的,但那血淋淋的場面也著實嚇人的啊!而酒家的常客就見多不怪了,看那牆角的一位帶著破氈帽的大胡子酒客喝了一碗酒道:「我說葉大大俠啊,你老是擺這架勢累不累啊你,,要不我再給你買兩壇竹葉青給你壯壯膽,怎麼說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不是嗎?」
「劉大傻,你他媽的少給我廢話,嗝……就你那點錢,嗝……就連半杯都買不到,少打擾我……嗝……興致,小心我把你給砍了.」
「既然大大俠不喝俺老劉的酒,那就算了啊,俺是沒那福氣高攀啊!諸位來,干,諸位不要被這葉大大俠嚇到了,他是我們漳州城有名的大俠葉帥的便是他了,葉大俠可是五岳劍派衡山派的弟子,前不久倭寇之亂就是他帶著官兵砍殺了不少,是我們的民族大英雄啊,那位白衣書生是我們前任知縣的得意門生周中岩的便是了,他們乃生死至交,大家放心喝酒吧!一會你們就知道為什麼不用那麼緊張了!」說完哈大笑起來.
眾酒客抱拳道:「久仰大名,葉大俠,我等敬你一杯!」
那葉帥得了好話,雖為拍馬奉迎,倒也頗為得意,又倒了一碗酒:「各位朋友,那在下就先干為敬了!」頭一仰,又是一大碗酒進了肚,頗是豪氣.
「哎呀,我的葉大俠什麼時候上來的啊,好酒量啊,敢情你又是來討酒喝的吧!對了,葉大俠听說你近日又抓獲一名大盜,想必刀法又精近不少吧!看,我桌上正好有個隻果,你幫我削下隻果皮吧!」那叫葉夢得的白衣秀才把頭扭向了帥.
眾人一听這話,不由得瞧向了葉大俠,只听那葉帥嘴里羅嗦道:「周中岩,你這個死王八,干嗎老在這種場面捉弄與我,我哪輩子欠你的啊,我的老天爺啊!」又看到葉周中岩那廝似在偷笑大叫道:‘老天爺啊,這是什麼世道啊?看我就地十八削!」
眾酒客看那葉大俠的窘樣:這哪里是削隻果嗎?完全是就地十八砍嗎?一個好好的隻果最後就剩下核那麼大小,不過還算方正!這場景使眾人不禁笑出聲來.
那葉帥臉紅的跟猴似的,一直紅到脖子根,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你他媽的笑什麼笑?想試俺的刀法不成!」眾人也只好忍住了笑意,只有那劉三還時不時的笑出聲來,葉帥橫了他一眼,拿起那小布丁的隻果徑向葉周中岩遞去.
「周中岩兄,你看這日頭,隨著戚破虜將軍的去世,這這夠娘養的倭寇又卷土重來,真是讓人氣憤啊,今天難得的平靜啊,來干!」
周中岩吃了一口隻果道:「帥兄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啊,怎麼刀法還是沒有長進啊?你看看你這隻果,削得成啥樣了,,還不夠我一口吃的,真是可憐了我那三文錢啊!可惜啊可惜!」
「不是啊,周老大,你听我說嗎,你怎麼老往外扯啊.其實這次我把你從老家叫來是有正經事與你相談啊,你怎麼……〃
「我說啊,帥兄弟,我讓你削隻果不是為了幫你提高使刀的技法嗎?這難道不是正事嗎?要不,你以後踫到對手的時候難道還要我去幫你挨刀去啊!」
「好了,周中岩兄,我也就給你挑明吧,此次是有意邀你共討微山水賊,也是王知文大人,也就是你的恩師特授意的,不要辜負王大人的期望,新任漳州州知府杜成可大人乃王大人摯交,此次水賊作亂,傳書于王大人共剿水賊,也是為你重鋪仕途之路啊,周中岩兄!」
「朝廷之事,已與我無緣,我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草民而已,又與我等草莽何干呢?現在對我重要的無外呼喝酒吟詩,沒什麼比它們重要了!天下事又與我何干!」說完拿起酒壇喝了起來.
葉帥一把搶了過來道:「好了,周中岩,我了解,你是氣憤那皇帝抄了潘晟大人的家,他和王大人一樣同是張德正張首輔的門生,同樣也是你的授業恩師,,但是你也知道這官場好比戰場啊,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落個家破人亡.張首輔何常不是抓住時機這一生為朝廷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雖然死後的境遇……想張首輔他也不枉了此生!」
「笑話,我周中岩是那怕死的人嗎?時機,什麼時機,全他媽是放屁,滿月復才華有什麼用,善重兵之道有什麼用戚破虜、錢喜珍、莫不可等大將軍雖善用兵之道,可結果呢,不是被罷免,就是功勞被冒領,這些良將的後果,那狗朝廷有什麼用,時機,有時機的時候干嘛不重用這些抗倭將領,一舉擊敗其老巢,有時機何不重整朝綱有時機干嘛還要等著倭寇的卷土重來,戚將軍一病逝,倭寇又滋擾我華夏土地,殘害我大明子民,但看這朝廷呢?朝廷所派遣之將又又有何用,堂堂五千之眾皆死于300倭寇之下,而主將投降,接而懸懸首于金華城城東門,堂堂大明王朝至于如此不堪嗎?」周中岩站起一巴掌拍向了桌子,酒壇落地而碎。
眾酒客不禁愕然,連劉三也不由的嚇了一跳「周秀才,葉大俠說的對啊,你就好比拉在弓上的箭只要手一松,箭一出去則必有一帆大事業,大丈夫又豈能被這點拘泥小事而束縛呢?」
葉帥隨之大笑了起來:「好一個周中岩,還說你不關心天下之事,你看你那熊樣,剛才為什麼那麼義憤填膺,你也別窩著,藏著啦!你那一拍差點送了俺的膽子,劉三說的對啊,大丈夫不鳴則已,一鳴則驚天下,還是老話:時機未到而已!」
周中岩意識到自己的沖動遂向大家道歉道:「諸位多有冒犯,還請海涵!」又望向葉帥道:「兄弟,這事容我想想,明日到升平客棧,待我消息吧!又要老煩大大俠跑腿,著實過意不去啊!
「你我生死兄弟,何談這個!」
「那帥兄,小弟先行告退了!」
葉帥剛得到系統地提示,那就是讓完成了勸說周中岩的第一步,只要今天能夠讓周中岩順順利利的答應入仕,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再說哪一個國家不是一團糟,這點國事也不是自己能夠掌控得了的,但是周中岩既然能夠在幾十年的時間和自己成為摯友,那就自己一定要保護其人的周全,就是和朝廷做對,那也義不容辭。
「不好,金陵異象!」周中岩剛想下樓,頓時感覺到不妙,立馬讓葉帥把自己帶上了屋頂,看著西北的紅色光幕。
「葉帥,今天我答應你了!」
葉帥一愣但是自己听到系統提示的時候,才確定原來這不是做夢,難道就因為這道異象不成,葉帥于是追問。
那周中岩不答,只是看著葉帥笑道︰「與你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