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少山絲毫沒有介意周曉把屬于他的早餐據為己有,還以德報怨的為她也熱了杯牛女乃,當然,只是順便。
周曉卻並不領情,在譚少山把牛女乃端上桌的時候故意重重地哼了一聲,譚少山只當沒听到,蘇禾也當沒听到,低著頭吃自己的早餐。
「周小姐,你請慢用,我先去上班了,蘇禾就請你替我代為照顧一下,如果我下午下班回來你還沒走的話,我請你吃飯。」
周曉繼續哼哼,「誰要吃你的臭飯。」
譚少山挑挑眉,沒再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直低頭,裝作很認真在吃早餐,扒拉了很久也沒吃多少的蘇禾。
結婚這個話題對他們來說真的太危險了,每次都弄得他們不歡而散,縱使他再聰明,面對蘇禾的這個問題,也每每覺得疲于應對。
猶其是最近,蘇禾提結婚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她可以隨時隨地的說到這個事,譚少山覺得這事得解釋,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當然,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像蘇禾說的,結婚,他們結婚。
可他……
算了,還是不說了,也許過了這個時期,蘇禾心情好了也說不定。
直到譚少山去上班之後,蘇禾這才抬起頭來開口。
「今天沒課?」
「嗯……」
周曉嗯了一聲,從背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自做主張,「一會我小叔會過來,你不許跑,蘇禾,你今天非得答應我好好的。」
蘇禾不語,又低下頭去默默吃早餐,送進嘴里的東西感覺一點味道都沒有,過了好一會才問。
「你那小叔真是你親叔?」
「當然,你怎麼會這麼問?」
「看著不像。」
蘇禾純屬沒話找話,其實她壓根就沒好好看過那個周醫生長什麼樣。
「我們這都差了輩了,不像也正常,怎麼樣,我叔是不是很帥?」
周曉沖蘇禾擠擠眼,一副王婆賣瓜的模樣。
蘇禾有些糾結,為難地在心底想著措詞。
「是還挺帥的,不過……還是譚少山比較好看一些。」
周曉無語,剛剛忍下撓譚少山的沖動,這會想撓蘇禾了。
「就你覺得你家那男人還不錯,這麼極品的男人也就你受得了。」
蘇禾失笑,「你別這麼說,其實他挺好的。」
只能說造化弄人吧。
要不是看蘇禾臉色不太好,周曉又想呸了。
想了想還是忍了。
「我覺得我叔比較好。」
談起她小叔,周曉就有一肚子話要講。
「我小叔可歷害了,從小讀書就很歷害,我爺爺說我叔叔小時候的夢想可是當天文學家,天文學家啊,你認識當幾個天文學家的,我叔小時候就很了不起了……」
蘇禾默默地听著,很認真地在思考周曉的問題,天文學家……她好像認識一個,叫什麼達爾文的。
至于她小的時候,夢想就是當個貴夫人了。
怎麼人家小時候的夢想是天文學家,長大了就當了個醫生,而她小時候想當個貴夫人,長大了之後就要死了呢,這差別也太大了點。
「我叔大學的時候拿了三項國家專利呢,歷害吧……」
周曉繼續絮叨,蘇禾听的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打斷周曉。
「是挺歷害,對了,你叔叔叫什麼來著?」
于是世界安靜了。
周曉愣愣地看著蘇禾,最後受不了地昂著脖子長長啊了一聲。
「我說了這麼多,你居連我叔叫什麼都不知道?姓蘇的,你要氣死我啊?」
這個……
好像她確實是沒有告訴過她,她叔叔到底叫什麼來著。
「好啦,我再說一遍,我叔叫周石,周石!記住了啊,一會我叔就來了,你別再忘記他名字了。」
蘇禾用力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忘記。
「你叔叔來我這干什麼?」
這下周曉徹底抓狂了。
「同志,你生病了好嗎?我叔叔是醫生,很有名很權威的醫生,他過來給你看病!」
炸毛的周曉蘇禾是不敢惹的,省時度勢了一番,蘇禾決定自己還是乖乖的比較好。
「哦,好。」
早餐兩人都沒吃多少,一個是被另一個煩的,一個則是被另一個氣的。
周曉幫著蘇禾收拾了桌子,兩人坐在客廳里看了會碟,周曉特地挑了部搞笑的喜劇片。
蘇禾很買她的賬,看的時候笑得前腑後仰。
周曉周身卻升起一股怨念的氣息。
「別笑了,假的要命。」
蘇禾迅速把笑收了起來,「那個,有人按門鈴,應該是你叔叔來了。」
不愧是醫生,當真是救苦救難的。
周曉一听,果然是門鈴聲。
「算你走運!」
周曉威脅地扔下一句,從沙發上起身去開門。
蘇禾無同樣無限怨念,這明明是她家好嗎?怎麼周曉一副她是主人的樣子,還反過來壓迫她。
「石頭同志,你終于來了。」
周曉開門見著自家小叔,剛才還對著蘇禾的黑臉,立即雲開見日。
站在門口的周醫生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寵溺。
「調皮,蘇小姐在家嗎?」
「在的在的。」
周曉接過周醫生手上的包,又沖門里喊了一聲,然後把她叔一把拉了進去。
「蘇禾,我小叔來了,快來迎接一下。」
蘇禾只好放棄電視,學周曉的樣子,屁顛屁顛的跑到門口,對著周大醫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醫生,辛苦你了。」
其實他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她都說了不用麻煩他們了。
「蘇小姐不必客氣,你是曉曉朋友,曉曉又是我佷女,要不,你就跟著曉曉叫我一聲叔叔好了,我也叫你蘇禾好了,這樣比較不見外。」
哪里不見外,她十分見外!
蘇禾咬的牙都快斷了,最後才在周曉一臉期待以及周大醫生一臉的戲謔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周叔叔!麻煩您這麼大老遠地跑來!您要不要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