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尊言？」
周曉氣得都想摔筷子了，若不是她小叔還在，她絕對不會這麼給蘇禾面子。
不過，顯然她忘記了，她的這句話，也沒顯得她有多給蘇禾面子。
蘇禾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般，伸出左手模模臉。
「尊言？那東西不管用。」
蘇禾說的像是理所當然般，尊言那種東西，早就被譚少山給踩沒了。
周曉一下子就紅了眼，不知是氣的還是難過的，或者說是急的。
周醫生一頭霧水，看著兩個人，完全不知道演的哪出。
「曉曉，好好的，你這是？」
周曉別過眼，懶得說話，看來真是被蘇禾氣到了，連她小叔的面子都不給。
周醫生只好看向蘇禾，後者倒沒周曉那麼大動靜，還能笑的出來。
「周醫生有多久沒去旅行了？」
人家都說，心跟身體，總要有一個在路上。
周醫生想了想，嗯，他是心在路上的那一種，所以……
「好像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沒干過這種事了。」
是挺久了。
「我也是。」
蘇禾點點頭，她記得畢業那年，同學們組織了一次集體旅行，不過那次去的地方也不算太遠，因為人多，太遠的地方也不方便，那一次算是蘇禾的最後一次旅行。
後來就再也沒有過了，想想，蘇禾真覺得挺久的，如隔世般。
想著想著，蘇禾就覺得老了，因為那樣的日子真的太久遠了。
久到她都忘了那是怎樣一種心情。
「那周醫生能不能抽出空，我們一起去旅行？」
蘇禾的這個問題太過傻冒，周曉捂著臉，一副不忍看的樣子。
周醫生笑笑，「什麼時候？」
「明天就出發。」
周醫生點點頭，繼續一邊吃一邊聊。
「時間太緊了，恐怕抽不開身。」
如果時間放寬點，或許他還能把這幾年沒休的假調出來休一休。
蘇禾哦了一聲，沒什麼情緒，听不出是不是失望，繼而又問周曉。
「那曉曉你呢，有時間嗎？」
老紙有時間也不去，周曉翻了個白眼，惡聲惡氣地道，「不去！」
蘇禾又哦了一聲，這次明顯有了情緒，聲音傳到空中，都劈了叉，有絲顫抖。
周曉咬咬牙，恨恨地想，好個姓譚的，她知道他混蛋，沒想到混蛋到了這個地步，蘇禾這是瞎了眼，還是吃多了豬油蒙了心，都這樣了還要在一起。
直到吃完飯，周醫生驅車離開，周曉原本跟蘇禾一塊站著，想想，走了兩步，在她小叔用鑰匙開了鎖之後，先他一步，一坐到了車上。
周醫生看了突然坐進車里的人一眼，又看了眼蘇禾，後車站在原地沖他笑了笑，擺擺手，再見的意思。
周醫生點點頭，也坐上了車子，打火，發動，離開。
蘇禾轉身往回走，覺得腦袋挺沉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捧子，里面一直有一種嗡嗡嗡的聲音，喋喋不休著。
在路上，周醫生問周曉怎麼回事。
周曉實在太難受，忍不住開始渣譚少山。
「她家那位極品要跟她一起去旅行。」
關于極品兩個字，周醫生自動忽略，他還沒見過周曉口中的那位，所以，不予置評，只是听著這事，不挺好的嗎？
「這不是好事嗎，你氣什麼？」
「好事兒？你見過誰旅行還帶著小三的？」
周曉冷哼一聲，「姓譚的真是讓人長見識了，要帶著他女乃女乃親點的小三一起去旅行，我要是蘇禾，我都能惡心吐。」
周曉一臉嫌惡，她還是那句話，真他媽的惡心。
「那蘇禾剛剛……」
為什麼又要叫他們一起去旅行？
「誰知道，沒準她瘋了。」
「曉曉，你是她朋友，你得站在她這邊，不管她做什麼決定。」
周曉沉默，咬著唇，臉上的表情不痛不快的。
蘇禾回到家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盯著自己的指月復很認真的發呆，這事以前她還有工作時常常這麼干，開會時，坐在一堆人中，冒充自己很肚子里很有貨，很認真在思考的樣子。
其實裝模作樣這事，她要干，真能干的不錯。
蘇禾悠悠地嘆口氣，覺得跟譚少山，這下裝模作樣下去都不成了。
只是這旅行……
蘇禾愁苦地想，不去是不是有點浪費，也許這次不去，她下次就直接去西方極樂了。
所以吃飯的時候，她才鬼使神差的開了那個口。
周曉是她朋友，她想著最後一次，如果有她陪在身邊，或許也沒那麼糟糕，而周醫生，算是她在死前對她最好的一個人吧。
要知道，這周醫生對待她的身體，那就跟對待自己祖宗似的，一天一條短信提醒她吃藥，弄得蘇禾都不好意思，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什麼健忘癥、失憶癥了。非得這周大醫師每天的這麼提醒她，她才能好好吃藥。
這承了人家的心，領了人家的情，蘇禾想，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人家。
她不習慣欠人人情，但這次真欠了。
想還，也不一定還得清了。
蘇禾正發呆到入迷的時候，有人敲門，不，不是敲，準備地說是踹。
「姓蘇的，你給老紙開門。」
蘇禾一听，居然是周曉的聲音，她不是坐她小叔的車走了？
蘇禾大腦有些跟不上的起身去開了門，一開門就看到一臉自我嫌棄的周曉，還有站在她身後含笑的周醫生。
「你們這是？」
怎麼又回來了。
「落什麼東西了嗎？」
周曉沒好氣地嘁了一聲，推開蘇禾直接往屋里走，早把禮貌這回事給丟到太平洋里去了。
周醫生沒進門，只是站在門口解釋。
「關于你那個旅行的提議，我忽然很有興趣。所以，我把周曉給送回來了，明天我帶上護照跟行李直接過來。」
周醫生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留下一臉茫然的蘇禾。
這……什麼情況？
蘇禾收了口氣，關了門，轉身進屋。
周曉已經像個大爺似的，從冰箱里拿了個西瓜，切成兩半，拿了根勺子，抱著其中的一半努力挖著，嘴巴里塞的滿滿都是。
「周大爺，您慢點兒。」
蘇禾拿著紙巾盒走到周曉身邊，看著她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噎死的樣子很是擔心。
不錯，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擔心別人。
周曉把嘴里的西瓜都吞了，冷哼一聲開口。「蘇禾，我都看到你背後在發光了。」
跟聖母似的。
－－－－－－題外話－－－－－－
曾經有一度，禾媽犯抽，很想把蘇禾給寫屎
嗷，表示那只是禾媽在犯抽
寫文這麼久，最喜歡的孩子是蘇禾
所以，禾媽會好好待她的
嗷，荒誕的旅行要開始鳥，禾媽興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