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就我,我就只好來就山。
秦楚在沙發上滾了一圈,換了個正面對著譚少山,對宋遠山這自己玩男人,還把玩的男人的姐姐送到譚少山碗里惡心人的事,實在是不敢恭維。
這兩年與他來往得少了,怎麼就渾成這樣了,這人。
秦楚實在是想不通。
「他把人送到你女乃女乃身邊想干什麼?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
譚少山冷笑一聲,眼楮里一片冰冷。
宋少爺做事哪里會計較什麼好處,他圖的就是個痛快。
一來惡心了蘇禾,二來,也提醒著他,他這發小得罪不得,他不受也得受著。
宋遠江這事做的,完全就沒考慮到,他這長手一伸,第一個得罪的卻是譚少山。
「他哪里需要什麼好處。」
「那你女乃女乃那邊呢?你把人周佳給送回去了,又把公司老太太留下的人都開了一半了?你就不怕老太太來個什麼動作?」
他就真不怕譚氏江山這飯碗端不住?
老太太向來計較她這大孫子是不是把她擺在第一位的問題,這不明顯,把她放後面去了嗎?
「都是一些倚老賣老的老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每個人給了一大步退休金,何樂而不為。而且,你以為我今天做到這位置,靠的是老太太?」
雖然老太太是幫襯了不少,但他這些年也不是在辦公室白坐的。
「唉。」
知道勸也沒用了,秦楚長嘆一口氣。
這彈指間,怎麼就腥風血雨了呢。
「我覺得吧,你這麼為蘇禾大動干戈的,人家未必領情。」
人家都說相由心生,一個人愛或不愛,其實可以看得出來的。
秦楚不敢說蘇禾不愛譚少山了,至少,這位置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沒關系,心丟了,那就想辦法找補回來。」
而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的蘇禾,此時此刻正愁得沒法。
以前沒有念頭,就不會想,但現在有了念頭,蘇禾覺得自己必須找個時間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分分鐘鐘像是煎熬一般,又撓心又燒肝的。
歸其原因。
蘇禾只能攤手,表示沒有辦法,老子時間不多,不能太浪費。
譚老太太也好,譚少山也好,她都不想再打持久戰了。
眼瞅著夏季就要到頭了,蘇禾心底其實是焦急的。
看吧,病沒治好,婚也還沒結成,家也回不了了。
活到這份上,哪能善終。
蘇禾在房間里一個人郁悶久子,出了房間打算透透氣的時候,秦楚還在。
「還在啊?」
蘇禾本來是見著那麼一個人橫在她家沙發上,做為主人,于情于禮,隨意地問一句而已。
誰知秦大少偏偏從這話里听出點令自己不樂意的意思出來了。
「怎麼著,還要趕我走啊?」
蘇禾本來沒這意思,听秦楚這麼一說,不禁脖子也僵了起來。
「是挺晚了,秦少爺還不打算回家休息麼?」
要膈應人,也不光譚家人會,不光譚少山的那句發小會。
她蘇禾玩文字游戲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
「我還偏不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住在這里。」
那姓周的小朋友都在這住好幾天了,他秦大少真要住,那是看得起蘇禾。
只是蘇禾並不這麼認為。
早不這麼認為了。
她要他們看得起干嗎?他們看得起她了,那些委屈與不甘也不會憑空消失,看得起她了,她的病也不會因為這事就變不見。
所以,要他們看得起有什麼用?
不能吃不能喝還不頂用。
「我打算送客了。」
「你憑什麼呀,少山都沒說什麼。」
呵!
這些二世祖,德行還全都一個樣。
全都那麼令人討厭。
「我的房子,他能說什麼,他說什麼管用嗎?」
蘇禾冷哼一聲,也不管坐在桌前盯著電腦的譚少山听進去多少,意會出多少。
她早他媽的就該跟他分個一清二楚了。
秦楚張張嘴,听蘇禾這麼一說,竟然無從反駁。但秦大少豈能這樣就落了人後。
就算對方是女的也不行。
「你的房子?你哪來的錢買房子。」
說到錢,蘇禾脾氣就更見漲了。
蘇禾紅著眼楮盯著秦楚,像是悲傷,又像是憤怒。
「錢,放心,沒用譚家一分一毫,我哪來的錢?我的錢都是我媽哭瞎了一雙眼偷模著塞給我的。這房子,這房子里的每一件家具,你下坐著的沙發,你腰上靠著的靠枕,全是用我媽哭瞎了眼偷偷塞給我的錢買的。」
「你……」
秦楚愣愣地看著蘇禾,他從來沒有見她這個樣子過,蘇禾那臭得要命的個性,什麼時候這樣過,哪怕被他跟宋遠江整得滿頭是包也沒有這樣過,甩甩發,她依然是那個對誰都不屑一顧的蘇禾。
但她這個樣子,秦楚隱約的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但又抹不開面子來道歉。
說了個你字後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來。
「我……我不就說要在你這住一晚上麼,至于這麼小題大作,你去LA還是住我家呢。」
秦大少哼了哼,一邊偷偷觀察了眼蘇禾的臉色,一邊哼哼。
像是不滿蘇禾的小器。
秦大少一軟,蘇禾脾氣也去得快,她自己也意識到過了點,可能是因為最近特別想念父母的原因。
現在越是想念,對于當初的執意離開就越是後悔。
蘇禾悔得都恨不得抽死自己,可即便那樣,她還是沒有退路。
「秦楚,你先回去吧。」
一直保持沉默在譚少山開口,打破蘇禾與秦楚僵持的局面。
譚少山這一開口,其實蘇禾跟秦楚兩人都松了一口氣,有人給了台階,兩人就順勢下了。
秦楚拍拍走人了,蘇禾扭扭脖子喝水去了。
譚少山把秦楚送到門口,開口。
「蘇禾最近心情不好,你別招她。」
秦楚眼楮瞪得圓圓的,像是不可置信。
「譚少山,你拿宋遠江開刀也就算了,我你也想動了?」
譚少山皺皺眉,「沒那個意思。」
「那還差不多。」
秦楚哼了哼,扭頭準備離開,想想又轉過頭。
「我又沒有惡意,不就逗逗她麼,真沒意思。」
「我知道,但最近她心情一直不好,你別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