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歆雨的驚叫,時瀾和霸王李第一時間看向江歆雨。
「小雨!」(時)
「小雨?」(李)
「……啊,我沒事……」江歆雨雖然心里感到震驚,但還是恢復了平日的聲調。
一絲憂慮從金色眸子里一閃而過,時瀾走到江歆雨身邊,用左手扶住江歆雨的肩膀,輕聲說道︰「是不是因為沒休息好,太累了?」
「誒?……啊,是的……」江歆雨一開始覺得時瀾這麼問很奇怪,因為知道自己做過那個噩夢的時瀾,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驚呼的原因吧?但當江歆雨抬頭對上時瀾的金色眸子時,江歆雨明白現在時瀾只是在為自己找個借口。畢竟自己做夢什麼的,沒法跟霸王李說啊。所以,江歆雨只能點頭說是。
「小雨,你昨晚沒休息好嗎?」霸王李此時倒是不再關心江歆雨剛才的失態表現,反而更執著于江歆雨昨晚到底怎麼了。黑框眼鏡再次閃過看不見的寒光。
「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昨晚想到今天要來找這個地方,有點興奮沒睡好罷了。」江歆雨連忙把自己的話說圓了。
「這樣啊。」霸王李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江歆雨,又瞅了瞅時瀾,從二人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霸王李的心里暫時松了口氣。
「阿泰,這里看著好像沒有人啊!你查的寄信地址真的就是這兒嗎?」江歆雨平靜下來後,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沒錯,這點我可以肯定。因為這個地址多年來都沒有變過。雖然不好找,但是只要知道的人,都能確定寄信的地址對應的就是這棟小樓。」霸王李回答的很嚴謹,讓人不由得對他所說的話也百分百相信。
「是麼……可是這里看得好破舊,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江歆雨再次仔細觀察了面前的小樓,問道。
「啊,我忘了給你說說這個地方的來頭了。這里二十年前可是XX日報員工的單身宿舍呢。但是十年前,XX日報搬到離這邊很遠的地方,這里也就不再作為單身宿舍使用了。再加上年久失修,就成了現在的模樣。」霸王李耐心地解釋了這棟小樓的身世之謎。
「XX日報?!……我記得我老爸好像跟我說過他剛大學畢業時,曾經在這家報社工作過不到一年的時間,但很快就調到後來的出版社工作了。」江歆雨終于在大腦中搜索到自己老爸和這個寄信地址的關系了!
「小雨,那很可能你父親曾經就住過這里的,所以他才會用這個地址和陸作家通信吧?」霸王李听了江歆雨的話後,說出了顯而易見的推理分析。
「……」時瀾听到江、李二人的對話,並沒有插嘴說什麼,只是一臉淡然地環視小樓四周。
「可是我老爸為什麼在調走了以後,還用這個地址寫信呢?那樣取信不是會很麻煩嗎?……要是能找到知道我老爸還在世時的事情的人,問問就好了……」江歆雨有些失望地說道。
「找人問?當然可以啊!據我得到的消息,這棟小樓還有看門人在,而且,這個看門人可是在這里待了三十多年呢!應該能知道一些關于小雨父親的事情。」
霸王李再次透漏了可靠情報,讓江歆雨精神為之一振︰「啊?在這里三十多年的人?那咱們趕緊去找一下吧!」
「好的。」看到江歆雨恢復往日神態,霸王李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淺淡微笑。
隨後,三人走進一樓的樓門處,這里果然有一個類似傳達室的房間。里面還有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正帶著老花鏡,正襟危坐地翻看一本封皮都磨損得看不出來書名的書籍。
「老大爺,您好!」霸王李友好地向老大爺打了聲招呼。
「哦!你們好、你們好!你們幾個年輕人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做什麼啊?」老大爺看到進來的三人,放下手里的書,熱情地詢問道。
「我們是想跟您打听個事兒。請問三十年前,在這兒有住過一位姓江的年輕作家嗎?」霸王李非常禮貌地問道。
「啊?三十年前?太早了啊。在這里住過的人實在太多,誰姓什麼,我早都記不住了啊。」老大爺實話實說。
「是麼?……可是那位姓江的年輕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作家,只是英年早逝,要是活到現在,恐怕連諾貝爾文學獎都可以拿到的。」霸王李猛夸了江父一頓。其實平時說話比較謹慎的霸王李,突然說出這麼溜須的話,自己也有點不習慣。
「這麼厲害的年輕人曾經住在這里?我怎麼會沒印象呢?」老大爺听到霸王李的話,一臉認真地再次回顧了自己久遠的記憶︰「只是……」
「哦?只是什麼?」(李)
「只是什麼?!」(江)
「……」(時)
「在這里住過的年輕人里,確實有一個寫文章寫得很好的小伙子,可是他並不姓江啊!」老大爺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姓江?那他姓什麼?」江歆雨忍不住好奇,焦急地問道。
可是老大爺卻在關鍵時刻卡殼了︰「這個嘛……」
看著老大爺一副搜腸刮肚的糾結模樣,一直沒說話的時瀾對江歆雨說道︰「算了,小雨,既然老大爺都說那個年輕人不姓江,就算知道他姓什麼也沒意義了吧?」
「嗯,也是。小雨,今天估計暫時打听不到其他消息了,要不先這樣吧。」霸王李看眼前老大爺是想不起來什麼了,也勸起江歆雨。
「那好吧……」江歆雨看另外兩個人都這麼說了,自己也只能作罷。
「老大爺,其實我們找的那位姓江的作家,直到二十年前,都一直在用這里的地址通信,但是他本人可能並不住在這里。如果您想到以前有類似的人或事,就請跟我聯系。我們一定會好好答謝您的!」說著霸王李給老大爺遞上了一張名片。
「呵呵,年輕人太客氣了!我就是記性不好,要是能想得起來,你問什麼我都樂得回答啊!」老大爺笑呵呵地收下了霸王李的名片。
「謝謝您!」在一旁的江歆雨真心地向老大爺道謝。
「不用謝,不用謝!」老大爺笑眯眯地擺手說道。
「那我們今天先走了,打擾您了,老大爺。再見!」霸王李說道。
「好、好,再見啊!再見!」老大爺也帶著和藹的笑容和三人道別。
等三個人的身影已經穿過那條青石鋪成的小路後,老大爺突然拍了一下腦袋,自言自語道︰「唉!我真是老糊涂了!剛才怎麼就沒想起來呢?那個寫得好的年輕人應該是……姓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