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一章︰悅目傳神 一見如故(4)

作者 ︰ 隱農

樸聖姬說道︰「我想問你幾個填詞的問題。」停頓一下,接著說道︰「你今天講的李清照的《聲聲慢》詞,尋尋覓覓,冷泠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最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惟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為什麼用的韻不一樣?像開始用的息、急、識、滴,卻又轉用摘、黑、得。」

沈心鳴說道︰「這些字古時候的讀音與現在不一樣的,它們都是入聲字,本來是吳語,就是江浙一帶的口音,經過民族的變遷,有了變化,所以,你就覺得韻腳不對了。」

樸聖姬問道︰「那我們現在填詞是用哪個韻譜才對呢?」

沈心鳴說道︰「詩詞對韻腳要求很嚴格,這是因為詩詞可以用來演唱,只有有了韻腳才會讓詩詞演唱起來有韻味兒。所以,我們就要按照現在的語音來填詞,要用《中華新韻》譜。社會在發展,文化在進步,我們不能一成不變,固步自封。」

樸聖姬听了很是佩服,連連點頭,接著問道︰「《聲聲慢》是婉約詞風麼?」

沈心鳴反問道︰「你讀著有沒有婉約的語氣?」

樸聖姬搖搖頭。

沈心鳴說道︰「這就對了,李清照這首《聲聲慢》,膾炙人口數百年,就其內容而言,簡直是一篇悲秋賦。亦惟有以賦體讀之,乃得其旨。李清照的這首詞在作法上是有創造性的。原來的《聲聲慢》的曲調,韻腳押平聲字,調子相應地也比較徐緩。而這首詞卻改押入聲韻,並屢用疊字和雙聲字,這就變舒緩為急促,變哀惋為淒厲。此詞以豪放縱恣之筆寫激動悲愴之懷,既不委婉,也不隱約,不能列入婉約體。」

樸聖姬接著問道︰「你說這首詞多處用到前人的語義,我想詳細知道。」

沈心鳴說道︰「是的,這首詞很經典,用了溫庭筠、秦觀詞的變句。秦觀《鷓鴣天》下片︰‘無一語,對芳樽,安排腸斷到黃昏。甫能炙得燈兒了,雨打梨花深閉門’,與此詞意境相近。但秦詞從人對黃昏有思想準備方面著筆,李則從反面說,好象天有意不肯黑下來而使人尤為難過。‘梧桐’兩句不僅月兌胎淮海,而且兼用溫庭筠《更漏子》下片‘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詞意,把兩種內容融而為一,筆更直而情更切。」

樸聖姬認真听著,越發的感嘆李清照的詞作優美絕倫,寓意深遠。

沈心鳴回答完了,樸聖姬滿意的說道︰「謝謝,謝謝你了。」說完,向兩個人點點頭,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楊老師一直在旁邊靜听著,這時候,忍不住贊嘆道︰「想不到,她能問出來這麼深奧的問題呢。」

沈心鳴說道︰「是啊!她對詩詞的研究很濃厚的。」

楊老師惋惜的說道︰「可惜這些,我們的學生都放棄了,我們研究的都不透徹了。」

沈心鳴也很悲哀得說道︰「是啊!想起來,真有點遺憾呢。說真的,我們不應該丟棄的。我們的文化精髓就是從這些積澱出來的。」

就在兩個人唏噓不已的時候,上課的鈴聲響起來了。兩個人就各自回去上課了。

在沈心鳴這節課講完下課後,正在收拾書本準備離開的時候,班長趙君豪與武劍走上前來,打招呼道︰「老師,忙麼?」

沈心鳴抬頭來。忙說道︰「不忙!」

趙君豪吞吞吐吐的說道︰「那……那……那,老師……。」

見趙君豪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問道︰「有事情麼?」

趙君豪猶豫了一下,好像終于下了決心似的,表情很嚴肅的說道︰「老師有件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沈心鳴看他那麼猶豫,就故作輕松的說道︰「說吧!」

武劍在一邊慫恿著他快說。

趙君豪說道︰「我們想要組織一次野外游。」

沈心鳴一听,很意外地說道︰「野外游?」

趙君豪肯定的說道︰「是!我們班級的同學都想出去玩玩兒。」他觀察著沈心鳴的神色,繼續說道︰「我們班級每年的秋季都組織一次郊游的。」

沈心鳴認真的听著,然後向講台下面一看,見所有的學生的眼楮都滿含期待的看著這里。想必是在等待他的答復。急忙說道︰「好啊!準備什麼時……。」

他的話還沒說完,教室里立即響起一片歡呼聲,大家都興奮的不得了,有的同學都跳到椅子上鼓掌了。

沈心鳴見了這個場面,深為自己沒有反對而慶幸。

趙君豪忙轉過身來,雙手連拍幾下,示意大家肅靜,說道︰「大家肅靜了,听听老師的意見。」

教室里立即變得鴉雀無聲了。

沈老師向下面的學生笑了笑,說道︰「你們準備什麼時間去?」

趙君豪說道︰「想在星期六的那天,就是明天。」

沈心鳴說道︰「哦∼!好呀!準備去哪里了麼?」

趙君豪說道︰「同學們就是想要郊游,不想去城市里的公園動物園了,覺得到那里沒有意思。」

沈心鳴說道︰「是!經常逛過了的,再去也沒有意思。」

趙君豪說道︰「同學們都想野炊。」

沈心鳴說道︰「那就只得到郊區了。」

趙君豪說道︰「你給我們想一個地方,一個近一點的,風景好一點的。」

沈心鳴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道︰「香山,遠了點,八達嶺長城,又都去過了。」忽然欣喜的說道︰「不如就去盧溝橋吧!」

他的話一說完,同學們都說好,接著就議論開了。

趙君豪欣喜的說道︰「對!去那里,離我們學校還很近呢。以前我們真的沒有去過。」武劍高興得的說道︰「就去哪里了,去盧溝橋可以看到盧溝曉月。」

沈心鳴一听,笑了笑說道︰「只是要去那里野炊,恐怕不可能了。」

武劍一听就瞪大了眼楮,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趙君豪也疑惑的解釋道︰「我們只想要出去野炊,大家在野外餐一頓,找一下情趣。」

沈心鳴搖搖頭,笑道︰「現在野外,哪里也不讓生火呀!我們的城市周邊到處都是草樹,而且又是到了秋季,葉落草枯的,害怕起火災的。」

武劍听了,立即恍然大悟,說道︰「是呢,我們沒有想到,以前老師也是不讓我們在外面生火的。」然後特別遺憾的說道︰「那可怎麼好呀?」

沈心鳴見趙君豪也面露難色,就建議道︰「你們不就是想要找一下野餐的感覺麼,生不生火又有什麼,大家可以買一些自己喜歡吃的食品帶上,到外面吃麼。」

趙君豪一听,立即轉憂為喜的說道︰「也是,這樣也好,大家都省事了。」然後征求同學們的意見,問道︰「老師說的方法怎麼樣?」

同學們都齊聲說好。

趙君豪嚴肅的說道︰「那就這麼定了呀!同學們,你們都買好自己野外的用品,在明日早上六點鐘到操場西邊的籃球架下等候,記住,六點準時出發。」然後回頭,對沈心鳴說道︰「咱們早一些走,六點鐘天也亮了,再晚一些,上班的人多了,會堵車的。」

沈心鳴見他安排得井井有條,非常欣賞的點點頭,說道︰「是!很正確。」

趙君豪受到表揚,心下很高興,就微笑著很誠懇的說道︰「老師,你明天有事情麼?」

沈心鳴明白他的意思,就微笑道︰「沒有!」

不待趙君豪說話,武劍搶先說道︰「那,那老師你與我們一起去吧!一起出去玩吧!」

沈心鳴想了想,猶豫不定的說道︰「看看吧!」

趙君豪連忙說道︰「不要看看了,就去吧!我們也需要你來領導呢。」

沈心鳴連連擺手,推辭著說道︰「不用吧!有你不就行了麼。」

趙君豪誠懇的說道︰「有老師在,我們就有了主心骨了,玩得就更加高興了。」說完,他面對下面的同學,鼓動著說道︰「同學們說是吧!」

下面的同學立即支持趙君豪的建議,齊聲說道︰「是,老師必須去。」

趙君豪笑道︰「看見沒有,老師,去吧!」

武劍認真的說道︰「老師,你可不要拂了大家的一片心意呀!」語氣里有些要挾的意思。

沈心鳴听了,再看看下面同學們熱情的眼神,只得點頭說道︰「好吧!我去。」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同學們就又歡呼起來。

沈心鳴看著趙君豪,冷靜的詢問道︰「說好用什麼交通工具去了麼?」

趙君豪說道︰「我們兩個正要準備出去找車呢。」

沈心鳴說道︰「哦∼!坐車去也好,安全一點。」

趙君豪探尋道︰「老師,你知道外面哪家的客車的價錢便宜一些呀?」

沈心鳴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從來不出去租車的。」然後問道︰「那你們每次坐什麼車去呢?」

趙君豪不假思索的說道︰「大客車!那好吧!一會兒我們兩個出去找找看。」。」

沈心鳴听了,說道︰「坐客車,不如……不如……。」說完這兩個詞,又搖頭,似乎有什麼顧慮,不想說下了。

趙君豪見了,覺得他有什麼辦法,又不方便說,就直截了當的問道︰「老師,有什麼好辦法麼?」

沈心鳴听他問起了,明白他看出來了,也不好再隱瞞,就猶豫著說道︰「我想不如租些個自行車呢,每人一台,這樣既省錢又方便,只是覺得這樣不安全。」

趙君豪一听,停頓一下,立即說道︰「好啊!騎自行車去,很好嘛!」

武劍也欣喜萬分的說道︰「對,我們騎自行車去,一定很爽。還能減少機動車輛的污染了呢。」

沈心鳴見他們這麼高興,就說道︰「我知道一家租自行車的店鋪,那里很便宜的,車子質量也很好的。」

趙君豪高興得說道︰「好啊!在什麼地方?」

沈心鳴毛遂自薦道︰「我陪著你們去吧!那里的老板,我認識的。」

趙君豪與武劍听了,十分高興,不約而同的說道︰「那就更好了。」

趙君豪接著感激的補充道︰「謝謝老師了。」

沈心鳴直爽的說道︰「不客氣!」說完,苦笑道︰「只不過,我們只是認識而已,沒有什麼交情的,即使我去,我們也得付車錢的。」

趙君豪爽快的說道︰「沒問題!他們是生意人,我們都理解。」

沈心鳴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趙君豪高興的說道︰「好,早定下來,我們就放心了。」說完就去了。

在街面上,找到那家租車鋪,趙君豪見老師與老板果然認識,老板是個很熱情的人,眼楮很大很深邃,一看就知道是個精明的生意人。

寒暄過後,沈心鳴很快就與老板談妥了自行車子的數量與價錢。這個老板難得遇到一次租出這麼多自行車,很高興也很豪爽,一听是學生用,直接就便宜了一些價錢。弄得三個人的心情都非常的高興。

在回來的路上,沈心鳴去商店買了很多的食品,說是明天用的。同時,也給趙君豪武劍買下了。

趙君豪與武劍很不好意思的,連連拒絕,紛紛掏出錢來,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說道︰「讓老師破費,怎麼可以呀。」

但都被沈心鳴擋住了,真誠的說道︰「你們兩個能組織同學去外面野游,這個想法很好,這樣的活動也很好,應該表揚的。」

趙君豪急切的說道︰「表揚也不用老師你來呀!說句話就可以了。」

沈心鳴微笑著,認真的說道︰「你們還是學生嘛,都在花家里的錢,而我畢竟是掙錢了。」

見老師這麼堅決,兩個人也不好再爭搶了,連連說道︰「謝謝!謝謝!」

第二日早上,天剛剛蒙蒙亮,沈心鳴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同學們也陸續來到了操場上。這個時候,天氣變化很大,早上六點鐘的天氣是很涼爽的,但是等到太陽出來就會變得很熱了。選擇這個時候出走,是最好不過了。

沈心鳴看著操場上的同學又說又笑,興奮的樣子,心里也有了說不出來的愉快,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做學生的年代。

趙君豪走到他的身邊,笑了笑,說道︰「老師你來說幾句呀!」

沈心鳴也笑道︰「你來吧!我就是你的同學,都听你的。」

趙君豪謙虛的說道︰「我、我怕說不好。」

沈心鳴很真誠地說道︰「你安排得很好了「。

趙君豪也不能在可客氣了,就大聲的說道︰「同學們!肅靜了。」

他的話一說完,下面三十幾位同學立即靜下來了。趙君豪滿意的看了看同學們,接著很感激的說道︰「謝謝同學們的支持!」隨後說道︰「今天,咱們這次出去野游,主要的目的是看看外面的風景,陶冶一下情操,釋放一下心情,長長見識。希望大家團結協作,特別的要注意安全,同時要玩好吃好。大家做到了麼?」

下面的同學們立即信心百倍的喊道︰「做到了。」

趙君豪特別叮囑道︰「我們這次去是騎自行車旅行,很別致的,目的地是盧溝橋,路程有三十多里,不遠也不算近,希望大家路上不要擁擠,速度不要太快。尤其是男同學要照顧好女同學。」

同學們本來知道一點消息,這次旅行是騎自行車去,現在一听事情定下來了,都非常的興奮,女同學更是嘰嘰喳喳的笑個不停。

趙君豪示意大家肅靜後,說道︰

「現在我就點點名。」隨即,就按照點名薄的登記的名字一一的念出來。當念道藤野貞和的時候,十幾秒鐘沒見回音。趙君豪正要詢問,樸聖姬說道︰「藤野貞和不去了。」

趙君豪听了很詫異,就問道︰「為什麼?」

樸聖姬說道︰「生病了。」

這時候,穆迪也說道︰「是!貞和生病了,來不了了。」

趙君豪還想說什麼,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說了,接著點完名字,接著說道︰「好吧!大家還有什麼事情麼?」見沒有動靜,就大聲的說道︰「好了,現在,我們就去騎自行車去,出發!」

同學們一听到「出發」這兩個字,立即歡呼著、蜂擁著朝校外面走去。

在路上,同學們熙熙攘攘的走在大路上,笑聲留了一路,看得出來他們興奮的心情。趙君豪讓武劍領著大家去租車鋪,他則一直跟隨在沈心鳴的身邊。兩個人若即若離的尾隨著大部隊。趙君豪想起了沒有來的藤野貞和,不由得心情很是壓抑,遂悄聲的對沈心鳴說道︰「沒想到,藤野貞和沒有來,真是一大遺憾。」

沈心鳴問道︰「知道是什麼原因麼?」其實,他的心里已經有了考慮,多少猜出來一些不來的原因。因為藤野貞和是日本人,而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的地點就是盧溝橋。當時,日本軍隊借口一個士兵失蹤,尋釁制造摩擦,以達到發動戰爭的目的。中國的軍隊的二十九軍就駐守在北京,為維護祖國的榮譽,在盧溝橋與日本軍隊作戰了。

趙君豪神色凝重的猜測著說道︰「我想他是因為我們去的地方不適合的原因吧!」

沈心鳴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趙君豪很遺憾的說道︰「他沒來,這次的野游人員就不齊了。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是個失誤。」

沈心鳴明白他的心情,就安慰道︰「不來就不來吧!來了也是很尷尬的事情。」

趙君豪苦笑一聲,鄭重的說道︰「是呀!這個場合確實不適合。以後我再向他解釋一下吧!」

沈心鳴搖搖頭,十分嚴肅的說道︰「這樣的事情解釋也沒有用的,說破了反而更加的不好了,讓大家都難為情的。」

趙君豪听了,沉思了一下,說道︰「也是,那就听之任之吧!」

沈心鳴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以後要帶頭多與他交流,不要心里存有芥蒂,這樣,同學們才能更好地團結起來。」

趙君豪認真的听著,不住地點頭,很真摯的說道︰「貞和是一個特別好的朋友,他很和氣的,喜歡關心別人,我們都很佩服他呢。」

沈心鳴說道︰「看得出來。」看著路上來往穿梭的車輛,再看看前面熙熙攘攘的學生,又想到一會兒就要騎自行車出發了,沈心鳴的心里忽然間擔憂起來,因為,騎自行車旅游的這個提議是他提出來的,如果出點意外,那多不好呀。就對趙君豪說道︰「君豪,一會兒,你還要叮囑一下,要大家路上注意安全呀!咱們時間長著呢,不要著急呀!」

趙君豪當然理解老師的心情,就一口應承下來,說道︰「好!你放心吧,老師!」見他這麼自信,沈心鳴多少心寬了一些。

說話之間,就來到了街市的租車鋪,老板早已準備好了上等的自行車。同學們都各自領到了自己的自行車,嬉笑著騎在車上,就等著一聲令下,就要開拔了。趙君豪臨行前,特別地交待了路上的注意事項,叮囑男生要照顧好女同學。要求領隊的男生要控制住速度。男同學都認真的點頭答應。交代完畢,才干脆的說了聲︰出發!。同學們立即騎上車子,向目的地前進了。

沈心鳴看趙君豪安排得井井有條,非常的欣賞。兩個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笑了。沈心鳴與老板寒暄幾句,道了聲謝謝,也緊隨著出發了。

路上,同學們像是飛出牢籠得小鳥,興奮的不得了,一路上都留下了她們的笑聲,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那些男生本來都是急性子的,如果不是趙君豪反復的叮囑,早就疾馳而去了。

武劍騎車跑在前面引路,同時也是為了控制行進的速度。起初,同學們都在興奮點上,邊說邊笑,一點也不覺得累。女同學也能跟得上。李靖明看著岳梓萌,笑著關切的說道︰「小萌,你東西多,給我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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