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立即鼓掌歡迎。幾個男同學不請自到,上前來助陣。
沈心鳴第一次在同學們面前唱歌,心里多少有些緊張,有了這麼多同學來幫助,自然是感激不盡。
沈心鳴就開始唱了︰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立即同學們跟著唱起來了。接著唱道︰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願臣擄自認,因為畏縮與忍讓,人家驕氣日盛……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滔滔……。
唱過一節以後,下面的同學再也控制不住了,也開始一邊打拍子一邊唱了。此情此景,讓大家激動不已,整個樹林子里面,都沸騰了。
接著,又有幾個同學接連唱了幾首歌,大家的興趣還是不見減少。莫蘭心一眼瞥見了對面的武劍在那里比比劃劃的說笑,就悄悄的對金詠荷說道︰「小荷,你看看武劍那樣,就看別人的了,咱們也得讓他來一個。」
金詠荷听了,笑眯眯的點點頭,悄聲地問道︰「怎麼治他?」
莫蘭心不假思索的說道︰「也讓他唱歌。」說話的表情明顯帶有壞壞的模樣。
金詠荷一听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忍不住笑了,悄聲的說道︰「可以!」她笑是因為知道武劍唱歌的水平絕對的不敢恭維,所以,能听听他別致的聲音,也是一個樂趣。
旁邊的樸聖姬一直注意著兩個人的表情,也听到了她們的主意,就笑道︰「你們兩個又在給人家下套呀!心懷叵測了。」兩個人都會心的笑了。
莫蘭心待場上的同學唱完後,立即大聲的建議道︰「讓武劍來一個。」
金詠荷隨即附和道︰「對!武劍來一個。」
同學們听了,愣怔了一下,也隨聲附和起來。
武劍听了,立即慌亂的擺著手,紅著臉說道︰「我可不來,我不來。」
莫蘭心不依不饒的說道︰「不行,必須來一個,就你沒來了。」
金詠荷也在旁邊幫腔,說道︰「你淨听別人的了,也該自己來了。」
武劍紅著臉尷尬的說道︰「我的水平你們還不知道呀!讓我唱歌,那還不得把狼招來呀!」
金詠荷笑道︰「我們就想看看狼崽啥樣呢。」
大家一听,又都開心的笑了。武劍更加的窘迫了,連連擺手,不想上場。
金詠荷堅持說道︰「不行,你得來。」
武劍為難的站在那里,不知怎麼好了。有這兩個人,任是誰也逃月兌不了。
趙君豪見了他這麼窘迫,忙出來給他打圓場,說道︰「武劍唱歌不拿手,還是讓他來個別的吧!」
莫蘭心見不可能讓他唱歌了,就妥協了,說道︰「那好,不過來個新穎的。」
武劍生怕她們再出餿主意,忙毛遂自薦說道︰「我給你們來段自由舞。」說完就走到場中央。他說的自由舞,是他自己隨心所欲而跳的。他首先來了個開場造型,接著就嘴里唱著拍子,開始了。別人也隨著他的拍子給他打節奏。別看武劍唱歌五音不全,可是舞蹈的水平還算說的過去的。一通熱跳下來,累得氣喘吁吁。
正要下來,莫蘭心說道︰「再來,接著來。」
武劍立即說道︰「你還要累死我呀。」然後,看了看四周,說道︰「好吧!我給你們表演一個上樹。」
金詠荷一听,立即興奮的說道︰「好,好,來個猴子上樹。」
莫蘭心說道︰「上樹,對了,讓趙建軍你們兩個比賽。」
趙建軍听了,倒是很大方,說道︰「比就比,怕什麼,看誰能贏,你們作見證呀!」
同學們立即紛紛表示贊成,趙君豪為了公平起見,給他們選好了大樹,這兩棵樹大小粗細幾乎相同,並且定好了樹高。兩個人就走到樹下,站好,各自緊了緊腰帶,準備好了。趙君豪喊了一聲︰「一、二、三,開始!」兩個人立即抱住樹干,蹭蹭蹭的竄上樹了。大家在下面給他們鼓掌叫好喊加油。武劍身輕如燕,爬樹的本領確實是高,像猴子一樣,雙手抱住樹干的背面,雙腳放平登住樹干的正面,手腳並用,交替向上攀爬,一看就是個鍛煉過的。再看趙建軍雖然身體結實,但是,他並不會爬樹的技巧,雙手抱著樹干,雙腿夾住樹干,這樣上樹,一竄一竄的,像是個熊貓爬樹。很快,就分出來勝負了,別看武劍個子和力量不如趙建軍,但是動作絕對的靈敏,第一個觸到了預定的位置。
下來後,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了,趙建軍輸得心服口服,揉了揉酸麻的肩膀胳膊,上前拍了拍武劍的肩膀,很誠懇的說道︰「厲害,果然厲害,領教了。」
武劍嘻嘻一笑,很自得的說道︰「做別的我可能不如你,比爬樹,我絕對可以有資格做你的老師。」說完,這才走下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還特意回頭向莫蘭心、金詠荷兩個人做了一個鬼臉兒。莫蘭心金詠荷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折騰他了。
大家又玩了一會兒,這才結束。期間照了很多的照片,直到沒有了膠卷,這才罷休。在日頭行到西邊的天空一半的時候,大家才盡興而歸。趙君豪將每個人的膠卷要過來,也包括沈心鳴的那個膠卷,他要去統一沖洗。
在回來的路上,趙君豪還是像來的時候那樣子,安排幾個男同學在前面領路。特別叮囑武劍要控制速度,防止大家歸心似箭,散了隊形,不能互相照顧。他還是與沈心鳴押在後面。
安全的回到校園,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同學們因為累了,就都各自回去安歇了。趙君豪與武劍、李靖明一個屋子。三個人也都累了,躺在床上,歇息著。
武劍意猶未盡的說道︰「真好玩,今天可真痛快,騎車出去野游,太有意思了。」
李靖明也興奮的說道︰「這幾年來,只有這次玩得好。」
趙君豪說道︰「是啊!我們可能是只有這次機會了,明年就畢業了,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
武劍天真的說道︰「那這學期咱們就多組織幾次,補償一下麼。」
趙君豪不屑的說道︰「說得容易,你們玩得痛快了,我卻操心死了。」
李靖明理解他的心情,同情的說道︰「是啊!同學這麼多,路程這麼遠,不出意外,就是勝利了。」
趙君豪忽然想到了藤野貞和,忍不住感嘆道︰「可惜的是我們的同學不全,缺了一個人。」
武劍也十分的遺憾的說道︰「是啊!藤野貞和怎麼沒有去呢?就缺他了。」
趙君豪說道︰「樸聖姬說他感冒發燒了。」說完看著李靖明,問道︰「昨天你們不是去游泳了麼?」
李靖明詫異的說道︰「是啊!但是,他沒有什麼變化呀!好好的呀!」
趙君豪自責地說道︰「我知道,他這只是一個借口,盧溝橋,他是不能去的,我當時沒想到這一點,後來也不能在改變了。」說完,嘆息一下,說道︰「不去也好,免得弄得心情不爽。」
李靖明此時才想到事情的原因,恍然大悟的說道︰「是呀!他這是再找借口。」說完,忽的從床上坐起來,恨恨的說道︰「他自己不想去,卻說什麼隨我游泳感冒了,這不是讓我給他當墊背的麼,哪天我得找他理論理論。」
趙君豪忙勸說道︰「別人也沒說是你得不對呀,你不要找他,知道麼!」
李靖明不解氣的躺下了,說道︰「想起以前欺負我們,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還從我身上做文章。」
武劍在一旁推波助瀾,說道︰「是呢,太不仗義了,他應該去看看他的老祖宗留下的罪惡的證據。」他說的是石獅子身上留下的槍彈痕跡。
趙君豪立即提醒道︰「行了行了啊!武劍,你就不要再說三道四了,不許你們找茬呀!听著沒有,這件事情,老師也知道,你們做過了頭,可不好收拾。」他這麼叮囑,是想打消他們的不友好的態度。
兩個人听了,不在言語了,其實心里都在打著小九九。趙君豪沒有想到,以後真的發生了事情。
第二日,趙君豪就約了武劍,二人去了街上的照相館,將膠卷交給老板,叮囑要快些洗出來。因為是成卷的,老板說很快的就能好,要他下午來取。趙君豪听了很高興,吃了午飯,在街市上的書店逗留了一中午,捱到下午兩點多,去照相館拿回了照片。在照相館檢看照片的時候,武劍就迫不及待的找出了金詠荷的那三張照片,比較起來,饒有興趣的說道︰「看看你們比賽的照片怎麼樣。」
趙君豪心里也想早些見到廬山真面目,就認真的端詳起來。
三張照片放在一起,還真的難分彼此。趙君豪問道︰「分出來了麼?」
武劍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說。」說完後,看到了老板還在,就笑道︰「這得找個權威的來評判。老板,你給看一下,這三張照片,哪張好一些呀。」老板是位很慈祥的老者,灰白的頭發,但精神很矍鑠,一直面帶微笑,讓人感覺到很信服。
趙君豪立即贊同,說道︰「對了,老板,你是專業的,權威的,評比一下。」
老板看了看他們,好象明白他們的意思,端詳了一下,權衡著說道︰「這張片子拍得好。」兩個人看出來了,這是樸聖姬拍的那張。
兩個人看著老板,靜候著他的解釋。
老板接著說道︰「攝影不僅僅是簡單的一照而已,也是一門藝術的,是講究敲門的,同樣一個事物,為什麼別人拍了就好看,這就取決于這個人的思想。」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
兩個人听了不住地很信服的點頭稱是。
老板接著說道︰「你們看,這張照片就很特殊,立意很新穎的,你看石獅子是靜的,人物是動的,這叫動靜結合。而且,石獅子是正的,主要的,人物是斜的、次要的,也很好的體現了攝影者的思維。」他又拿起來趙君豪拍的那張,說道︰「你們要記住,拍人物照片最好不要背對著光線,那樣會反映不出來人物的全面形象,你看,這個人的面龐是不是很灰暗呀!」
兩個人看過了,果真是這個樣子,趙君豪的臉色立即變得很尷尬了。
武劍一點情面也不留的說道︰「君豪,听見沒有,你拍的是最差勁得了,光線都沒找好呢。」
趙君豪苦笑了一聲,為自己辯解道︰「我的水平怎能與她們相比,我才練幾天呀!」說完很真誠的向老板致謝道︰「謝謝你的指點。」
老板微笑著點點頭。
武劍笑道︰「沒想到,兩個男生竟然沒有比過一個女孩子。」
趙君豪自嘲著說道︰「這就是藏龍臥虎,你可不能小瞧了呀!」其實,他們哪里知道,樸聖姬是個旅游攝影愛好者呀!大江南北的好景色她都光臨過了,拍的片子更是不計其數了。
第二日早上,課前,沈心鳴把照片都分發下去。同學們立即爭相觀賞起來,一時之間,教室里的氣氛熱鬧起來,既有嘖嘖稱贊聲,也有竊竊嘲笑聲。興奮的同學們竟然沒有發現沈心鳴進了教室。他站在門口,看著亂哄哄的場面,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正在這時候,趙君豪發現了,忙連續咳嗽了幾聲,提醒了身邊的同學,這才覺醒,肅靜下來,紛紛的坐回到座位上,收起來了照片。
沈心鳴走上講台,放下書本,環視了一下下面,很沉著的說道︰「開始上課了啊!」
同學們從眼神里看出來老師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都開心了。靜下心神,開始听課了。
四十幾分鐘的課時,在同學們的覺得確是很漫長了。好不容易捱到下課的鈴聲響起來,老師一聲︰「下課!」才說完,就又喧囂起來。
沈心鳴看著下面孩子氣十足的學生,忍不住笑了。
武劍大聲的說道︰「老師,你來看看照片吧!」
沈心鳴一邊說一邊走過來,說道︰「沖洗出來了呀!」
趙君豪說道︰「是!這些是你的。」說完遞過來一疊照片。
沈心鳴接過來,笑道︰「那看看。」
金詠荷說道︰「老師,來看看你們比賽的照片。」
沈心鳴興致盎然的走過來,說道︰「噢∼!比出結果了麼?」
金詠荷說道︰「那得你來作評判。」
沈心鳴笑道︰「我是當事人,得避嫌呀!你們怎麼說?」
趙君豪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聖姬的照片拍的最好。」
沈心鳴听了,訝異了一下,立即恢復鎮定,說道︰「是麼!那可要祝福你了。」說完向樸聖姬點點頭。
樸聖姬听了,很矜持的一笑,謙虛說道︰「我可沒看出來。」她很怕老師有些難為情,所以要為自己開月兌。
金詠荷遞過來那三張照片,沈心鳴笑吟吟的接過來,笑道︰「要相信群眾的眼楮麼,大家的眼楮是雪亮的呀!」他的話像是一陣春風,吹散開了別人的顧慮。
沈心鳴小心的翻弄著照片,認真的看過後,很欣賞的說道︰「嗯!動靜結合,主次分明,是聖姬這張好,把我們的都比下去了。」
武劍說道︰「說聖姬這張好的是照相館的老板,他也是這麼解釋的。」
沈心鳴听了,立即驚訝了,接著就笑了,夸張的說道︰「噢∼!是麼!那我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呀。他是專業的,絕對是夠級別了的,沒別的說的。」接著,很嚴肅的說道︰「那以後,聖姬,你就是我們的老師了,攝影老師了。」
別人听了,都被他幽默的話語逗笑了。
樸聖姬立即羞紅紅了臉,窘迫的擺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可沒那水平,教不了。」
沈心鳴說道︰「怎麼不敢當,這是術業有專攻,你的水平比我們高,我們就得向你學習麼。」
樸聖姬支吾著說道︰「以後,大家共
同學習。」
沈心鳴說道︰「你這是不想做老師呀!好了,那我們可要撿便宜了呀!小荷,听見沒有,這可是她自己說的了。」
金詠荷說道︰「反正你們是比輸了的,叫與不叫,隨便了。」
同學們听了,又都開心的笑了。
就這樣,大家聊到上課鈴聲再次響起來,才散開。
第二次下課鈴聲響起了,沈心鳴耽誤了一段時間,講完課程的內容才說了一聲下課。同學們正要走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沈心鳴很驚訝的去把門打開了。見門外站著三個學生模樣的人,兩個男生一個女生。沈心鳴詢問她們有什麼事情,她們說要找班長。沈心鳴就轉身回來叫了趙君豪。
趙君豪疑惑的走出來,他認識這些人,是校學生會的干部,也是校團委的干部。因為班級的事情,大家經常來往,很熟悉的。打過招呼,趙君豪就急切的問道︰「什麼事情呀?」
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個女生率先說話了,神色很嚴肅的說道︰「看看這張紙就知道了。」名字叫做鐘慧嫻,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工作能力很強,很干練地。
趙君豪忙接過來,很快的瀏覽了一下,立即說道︰「噢∼!我知道了,一定辦好。」
鐘慧嫻說道︰「事情很緊急,本來應該組織一次會議,大家研究一下,可是,我們沒有時間了,你先安排一下,下午上課前去學生科匯報一下情況,怎麼樣?」
趙君豪忙點頭,說道︰「嗯!我明白了。」
鐘慧嫻三人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去別的班級送文件。
趙君豪立即轉身返回教室,見沈心鳴還沒有離開,正在與樸聖姬討論一個問題。就上前來打斷了她們的談話,說道︰「老師,看看這個。」
沈心鳴抬頭見他一臉的嚴肅,忙接了過來,瀏覽了一下,吃驚的說道︰「這麼嚴重呢,那你這就安排吧!」
趙君豪鄭重的點點頭,很干脆的說道︰「好!」說完就走到前面,大聲的說道︰「大家肅靜了,肅靜了呀!」待教室里靜下來了後,趙君豪才說道︰「同學們,這是剛剛學生會和團委送來的文件,我給大家念一遍內容,希望大家認真听听。」
同學們見他這麼嚴肅,全部瞪直了眼楮,靜等著下文。
趙君豪就念了文件。全文如下︰
愛心倡議書
老師們、同學們、領導們︰
現有我校一年級新生王寒冰同學在兩天前發生了昏迷現象,經過醫院檢查,確診為白血病,病情極為嚴重,經過搶救已經月兌離危險,但是尚需要進行手術,手術初步定于今日下午進行。
學校已經把第一情況詳細的通知了其家屬。因為該同學家在偏遠的大西北,且家庭經濟狀況很困難,不能支付全部的醫藥費。經過校黨委、團委、學生會共同研究決定,在全校範圍內組織進行一次︰獻愛心捐款活動。希望同學們發揚人道主義精神,為挽救我們的同學伸出你慈善的雙手,積極捐款。願我們手拉手共同渡過難關,讓王寒冰同學能深切的感受到我們就在他的身邊,有勇氣與病魔抗爭。
校學生會
听完後,下面立即一片驚訝聲。短短數語,卻像是一塊石頭投進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的波瀾,也砸在了同學們的心頭,隱隱的作痛。
讀完以後,趙君豪沒有立即表態。他在靜听著同學們的反應。
金詠荷十分痛惜的說道︰「怎麼這麼不幸呢,太悲哀了。」
岳梓萌搖搖頭,也憂傷的說道︰「是呀!剛剛考上大學,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樸聖姬雖然很傷感,但是清醒的說道︰「是不幸,我們都捐款吧!」
金詠荷立即響應,激動的說道︰「是,捐款,我捐一百元。」
岳梓萌也附和著說道︰「我也捐,獻一份愛心。」
同學們一听她這麼慷慨,就紛紛表示要求捐款。
趙君豪听了,見目的已經達到,立即說道︰「好,肅靜了,同學們!現在請我們的老師給我們講幾句。」
沈心鳴本來不想說什麼的,但是,見了此情此景,心里也是激動非常,覺得應該說幾句,就走到教室前面。台下的同學們一見,立即肅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