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二章︰談古論今 才情初現(7)

作者 ︰ 隱農

沈心鳴看著她的神情,羨慕的說道︰「你看小荷多歡暢啊!就像小鳥一樣,像她這麼個歡歡喜喜、無憂無慮的性格真讓人羨慕啊!」

樸聖姬也很感慨的說道︰「就是,與她在一起,受她的影響,就有說不盡的快樂,什麼憂愁都忘記了。」

沈心鳴說道︰「看樣子她的家庭條件很好。」

樸聖姬說道︰「是,她家很有錢,在家里,她是掌上明珠。」

沈心鳴說道︰「那她家很開明呀!允許她來不遠萬里出外讀書。」

樸聖姬說道︰「那是她爭取來的,也不容易呢,她爸爸也不想讓她來呢。」

沈心鳴很敬佩地說道︰「還有這故事呢,很有思想,令人敬佩。」

樸聖姬想到自己來上學的事情,不由得心潮澎湃,覺得自己也是很有思想的。

沈心鳴說道︰「我看她很听你的話,你們感情很不一般。」

樸聖姬說道︰「嗯,我們兩個是相依為命,都是遠離家鄉的人,缺少親情,只能是互相照顧。」

沈心鳴說道︰「這樣很好,在家靠親人,在外靠朋友,理所當然,在所難免。」

樸聖姬說道︰「小荷人好,又熱情,又懂事,會聯絡人,班級里的人都喜歡她。」

沈心鳴說道︰「這樣的性格最好。」沉吟一下,問道︰「你們喜歡中國麼?還習慣吧?」

樸聖姬不假思索地說道︰「喜歡!很習慣。中國人很好,很團結,很好客,講道理,既不蠻橫也不欺生,溫文爾雅,賢良聰慧。」

沈心鳴听了,很高興的說道︰「謝謝你的夸獎!」接著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完美,也有壞的。」

樸聖姬說道︰「還是好人多。我說的是真心話。」

沈心鳴也笑道︰「我知道。」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這樣子邊說邊聊,不知不覺就走出很遠,也不覺得累。

走了好半天的路才到了樹林子的外邊,樸聖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回頭看看,很疑惑的說道︰「這麼遠的路呢。」

沈心鳴笑道︰「眼楮看著近,走起來就遠了,這就是視覺的差距。」

樸聖姬點點頭,快步走進了樹林。這片樹林很大,楊樹柳樹榆樹槐樹,錯綜復雜地栽種著,看來這是一片防護林,栽種的品種多是防止病蟲害的。

順著小路,穿過了大片的樹林,果真見到了果園。注目看去,這片果園真的好大,連著前後左右的山丘和樹林子,四外也沒有護欄擋著,很隨意地就可以看到樹上的果子,紅的、黃的果子掛滿枝頭,而且都已熟透了,映入眼簾里,實在是太誘人了。

大家都看呆了,站在果園外面,不由得深深地吸允著果子隨風飄過來的芳香,忘情地指指點點著發現的每一個驚奇。

金詠荷手里捧著紗巾,捂在胸前,非常的陶醉地說道︰「真好啊!意想不到啊!世外桃源啊!不知道這些果子可不可以讓咱們品嘗一下呢?」

沈心鳴輕聲一笑,很隨便的說道︰「當然可以了,這是申大伯的果園。但是我們可不能隨便的采摘,還是要問主人同意的。」他與申大伯一家的關系可是非同一般,但他還是很謹慎。

金詠荷亟不可待的說道︰「如果他們不允許,咱們可以掏錢買來的,去問問,可是他們在哪里呢?」說完向四外看去,尋找著。

沈心鳴指著果園中間、山丘下的避風處的一套院落,說道︰「在那里呢,那是他們住的地方,走,咱們可以過去看看。」

岳梓萌歪著頭看去,懷疑地說道︰「那麼偏僻的地方,而且只有一個院子,也太寂寞了吧。真不敢相信有人住在這山坳里。」因為這房子周圍全是樹,又有柵欄遮擋,房屋又不是醒目的磚瓦結構,所以很難發現的。

沈心鳴像是回到家里一樣,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意,顯得很熟悉的樣子,很肯定的說道︰「當然有的,我去過那里,守園子的是一對老伯父伯母,他們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就靠這個林子養活呢。」說完指著土山的後面的方向,說道︰「也不算偏僻,山的那邊有個很大的營子呢,離這里也不過三里地遠,有幾千口人住呢。」

大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莊稼地的中間有一條山路,彎彎曲曲的通向山的背後。雖然沒看見村莊,但有幾個人正在山的那邊的田地里忙著收割呢。

莫蘭心很疑惑地說道︰「這離村莊那麼遠,出入和吃水怎麼辦?條件一定很艱苦了。」

沈心鳴立即搖搖頭,說道︰「你們不知道,這里有水的,房子的下邊的山溝里就有個水泉子,一年四季都不干涸的。」

金詠荷一听,驚喜異常的說道︰「有水泉,那可好了,就省事多了。」

沈心鳴點點頭,表情極為嚴肅的說道︰「水是生存的根本,人就是逐水草而走的,沒有水,什麼都養不成。伯父伯母就是從那里擔水澆園子的果樹的。」

樸聖姬很期待的說道︰「這里的泉水一定好喝,一會要去品品去。」

金詠荷立即取笑道︰「有這麼好的果子來解渴,還喝什麼水呀!你真是老土。」

樸聖姬不屑的說道︰「你知道什麼呀!水的清涼感覺與果子的甘甜是兩碼事,各有各的不同。」

沈心鳴解圍說道︰「先喝水再吃果子,一並嘗一嘗。」他很會說話,一個也不得罪。

趙君豪看著四周,神情十分神往的說道︰「有這個美麗環境相伴一生,即使條件艱苦點也沒什麼了,我們要的不就是個心情舒暢麼。」

岳梓萌點點頭,很贊同的說道︰「也是,能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已經不是很容易了。而且結的果子還這麼的好的,太讓人羨慕了。」

金詠荷很是遺憾的說道︰「就是離城市遠了一點,若是近一些,可以天天來玩。」

莫蘭心笑道︰「若是近了,恐怕就看不到果子了。」

沈心鳴說道︰「就是因為這里離著城里遠了一點點,才沒有人來禍害,要是在那邊,相信早就沒了一個果子。」又指著四周的莽莽樹林,說道︰「也多虧這些樹林了,它們是果樹的天然屏障,不是知情人根本想不到,人們只會看外面平平常常,卻不知道里面的玄機。」

金詠荷听他說的頭頭是道,很詫異的說道︰「老師,你對這地方很了解呀!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沈心鳴很神秘的一笑,然後說道︰「這個老伯的孩子曾經與我在一起讀的大學,我來過這里,曾經在這里住過很多次,與老伯的感情還可以吧!」他說的有些輕描淡寫,但是別人听出來了關系非比尋常。

金詠荷听了,很是意外,隨即興高采烈的說道︰「真的麼,那這更好了,有你在,我肯定是能吃到新鮮的果子了。」又責備道︰「你怎麼不早說呢。」

沈心鳴笑道︰「我怕說早了,你歡喜的過了頭。」大家一听這話都笑了。

金詠荷一听,隨即說道︰「怎麼會呢,我是很冷靜、很識相的人。」就向大家扮了一個怪臉,然後率先向果園里走去。

她剛剛走了兩步,沈心鳴就急忙叫住了她,表情很小心的輕聲說道︰「小荷,小心了,有狗呢。」

一听到有狗,金詠荷立即停住了腳步,折回來看著沈心鳴,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麼?」

沈心鳴十分認真的說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安全起見,你們還是走在我的身後吧!」說完就走在了前邊,幾個男生也趕在了前頭,這個時候,男生要比女生勇敢的多了,是要保護她們的。

金詠荷從小就很害怕狗,就緊隨著大家,不敢再分開。

剛走了幾步,就听見了狗叫的聲音,聲音很渾厚,從中可以听出恐怖和威嚴的感覺,這應該是只老狗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道清脆的叫聲,不用說還有一只很年輕得狗,聲音里夾雜著年輕氣盛的感覺。不听則已,一听就感覺的後背涼颼颼的。幾個女孩子戰戰兢兢地尾隨在別人的後面,驚恐的說道︰「還有兩只狗呢。」她們知道狗是人的忠實朋友,有了狗,人就有了幫手,可以高枕無憂了。更何況這麼荒僻的地方,狗讓家園更安全了。

越走越近,這時候也看見了兩只狗都被拴在了房前的樹上,一竄一跳地掙著鐵鏈子,嘩嘩作響。眼楮不錯眼珠地看著她們,嘴巴大張著,正呲牙咧嘴的發狠呢。樣子十分地恐怖,幾個人更害怕了,都遠遠地躲著。

沈心鳴忙安慰著說道︰「不用害怕的,這兩只狗只是樣子凶,不是很厲害的。」說完,大聲喊道︰「別叫了,是我!」那兩只狗听見了熟悉的聲音,果真叫的聲音不再是那麼瘋狂了,上躥下跳的,像是在撒歡一樣了。但是幾個女孩子還是不放心,遠遠地看著小狗,不敢靠前來。

听到了狗的叫聲,園子的主人從屋子里走出來了,是一個老太太,她手里端著一個簸箕,一邊走一邊張望,還一邊說道︰「別叫了,小狗乖乖,听話。是誰來了?」她走得很慢,生怕摔倒。看得出來,老人的眼神不是很好。她說小狗的話里充滿了愛意,讓人感覺到了狗是家庭里的一員。

沈心鳴走在最前邊,看著老人家大聲說道︰「伯母啊,是我,心鳴啊!」

老人家听了,立即面露喜色,高興地說道︰「哦!是心鳴來了,快快、快過來,讓大娘看看你。」說著就去放簸箕。

沈心鳴忙快步迎上前來,她拉著沈心鳴的手,左看看,又看看,滿眼都是愛惜的光芒,接著不愉快地說道︰「這孩子,有很長時間沒看見你了,怎麼也不來看看呢!前幾日,申濤回來的時候我還問過你呢,這孩子,都想死我了。」雖是責備,卻讓人溫馨。

沈心鳴也很是動情,眼含淚花說道︰「這些天,剛剛開學,學校里忙,所以沒來看你。」旁邊的幾個人見她們娘兩個這麼親近,也都很動情。

大娘很理解的說道︰「也是,都是有工作的人,官身不由己啊!」說完以後,看著他身邊的幾個人,說道︰「這些孩子是做什麼的呢?也是你領來的麼?」

沈心鳴忙說道︰「這些都是我的學生,她們要出來看看,我就領到這里來了。」

金詠荷忙上前來,看著大娘,很熱情的說道︰「大娘,我來看看你老人家。」

大娘起初還是一怔,隨即就回復到原態,很高興的說道︰「歡迎歡迎啊!見到年輕人我就高興了,看看這孩子的模樣,多俊俏啊!天仙一樣,你們這是一個賽一個呀!」

樸聖姬也笑道︰「大娘夸獎了,我們看見你也高興著呢。」

大娘很熱情地說道︰「快屋子里面坐,快進來。你看,申濤也不在家里,申藍也不在,你大伯也不在,你們就不要客氣了。」

沈心鳴笑著點頭說道︰「知道了,我們自己來。」說完就招呼大家向屋子里走,那兩只狗很是通人氣,見大娘這麼熱情地招呼客人,好像明白這是自家人,也不叫喚了。而且,看見了沈心鳴,更加地歡喜得不得了。因為沈心鳴多次到這里來,它們都認識的。狗這種動物就是有靈性,只要曾經與它接觸過,親近過,那它就不會忘記。但是,沈心鳴還是很害怕它們翻臉,將別人咬著,就幫助申大娘擋著這兩條狗。

進屋里來,金詠荷詫異的說道︰「這狗怎麼不咬你呢?」

沈心鳴笑了笑,十分得意的說道︰「它們認識我呀!我來過這里,也喂過它們吃的,所以它們不會咬我的。」

金詠荷听了,立即好奇的說道︰「喂它們吃的,她們就不會咬了,正好我的兜里有火腿腸,就喂它吃一點,也好讓它們記住我。」

莫蘭心壞笑道︰「你這是想賄賂小狗麼?」

金詠荷狡猾的一笑,說道︰「怎麼也得想點手段,要不怎麼出屋子去摘果子呀!」

莫蘭心笑道︰「你這是不懷好意,但願小狗不會上當。」

大娘說道︰「你們不必害怕了,這兩只狗很通人氣的,你給了吃的,就不會咬了。」

金詠荷听了,立即從包里面找出火腿腸,分別給莫蘭心與岳梓萌各一根,三個人扒了皮,折成一段一段的,都扔給小狗吃,小狗毫不客氣地吃著香噴噴的食物,果然真的就不再向她們吼叫了。三個女孩子見了,心里這個樂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沈心鳴與幾個男同學坐在炕邊上,與老人家說話。老人家說道︰「是走著過來的吧?」然後自問自答,說道︰「這里太荒僻了,交通不方便呀!是不是都渴了?我給你們倒水喝。」

沈心鳴忙說道︰「不荒僻也留不下這個地方。大娘,我們不渴的。」看著大娘真的要去倒水,他忙站起身來,很是感激的說道︰「大娘我自己來吧!你老人家就歇歇吧!」說完就接過暖瓶與杯子,大娘也不再堅持,只得給他了。她們感情深厚,也就隨便多了。

看這幾個女孩子還在逗弄小狗,大娘就說道︰「孩子們,快進屋來坐會,歇歇吧!我去給你們洗果子來吃。家里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就吃點土特產吧!」女孩子們一听吃果子,都進屋了。大娘說完就去洗果子了。女孩們一見,就忙上前去幫助老人家洗果子。

這期間,沈心鳴問道︰「申濤多長時間沒回來了?」

大娘停下手里的活計,想了想,才略有所思的說道︰「好像有一個多月了吧!」接著抱怨道︰「「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放著這里好好的工作不干,非得要到南方去闖蕩,扔下我們這對老不死的沒人管了。」說著,老人家的雙眼就溢滿了明晃晃的淚光了。

沈心鳴一陣心酸,忙安慰老人家說道︰「年輕人麼,男兒志在四

方麼,就得到處去闖蕩闖蕩,老人家如果有事情,就盡可能地找我們,誰讓我與申濤是好朋友呢。」

老人家深深地嘆口氣,隨即很感激地說道︰「那可謝謝了,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歡喜了。」

趙君豪听她們在議論申濤,就問道︰「申濤大哥在南方做什麼工作?是做生意麼?」

沈心鳴說道︰「不是的,他現在在南京一所學校里教課,他的女朋友就是那個地方的,兩個人畢業以後一直聯系著,但是總沒有辦法到一起,所以畢業工作兩年以後,就辭了這邊的工作到南邊去了。」

趙君豪不由得肅然起敬,很感動地說道︰「原來如此,太讓人佩服了。」接著補充道︰「為了愛情,犧牲一點也是情有所原的。」後面的話,似乎是說給老人家听的,勸慰她要理解孩子的感情。

沈心鳴不無感慨的說道︰「就是!沒有幾個敢這麼做的。」

大娘听著,說道︰「想不到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沈心鳴又問道︰「申藍是不是上班了,很忙的?」

大娘深深地嘆口氣,說道︰「可不是,她呀一天天風風火火的,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非要做什麼記者,風里來雨里去的,多讓人擔心呢。」說道這里,老人的表情十分復雜,既有心疼,又有很不理解。

沈心鳴很支持的說道︰「她喜歡這一行麼,做記者能主持公道麼,有理想的都願意做這個,年輕人就得辛苦點。」接著問道︰「她經常回來看看你麼?」

大娘這才面露喜色,微笑著說道︰「她是能經常回來看我們。」說完大娘一副很知足的神情,讓別人看在了眼里,也分享了老人家的幸福。

這時候,樸聖姬與莫蘭心已經把洗好的果子端上來了,里面有香水梨,隻果梨,還有秋海棠等等。一個大盆里,黃的黃,紅的紅,看上去就很饞人,讓人口舌生津、狂咽吐沫了。金詠荷一見,沒等別人讓,就伸手抓了一個大梨,有些迫不及待地「喀吃喀吃……」吃了起來,表情十分地享受。大娘看見了,說道︰「吃吧!大娘家里多的是,你們胃口好,多吃點沒什麼。」

金詠荷笑嘻嘻地說道︰「謝謝大娘了,我一定品嘗個夠。」大家一听她這麼的開心和隨意,不拿自己當外人,就都笑了。也都拿起水果,大吃起來。大娘就這麼喜愛地看著她們,很是疼愛。

吃過一個梨以後,沈心鳴才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我大伯做什麼去了?沒在家里麼?」

大娘听了,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到城里去了,聯系賣水果的去了。幾日前申藍幫助聯系了一家單位,他們說要水果,可是一直沒有來拉,你大伯今天就去看看了。要不這麼多的水果怎麼處理啊!」

金詠荷听了,立即很疑惑地說道︰「這麼好的東西難道還怕賣不出去麼?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綠色食品呢。」

大娘很失望的說道︰「就是因為我們老了出不去麼,每年都為它著急上火。有些小販子來買,都遞不上價錢,壓得很低。」

沈心鳴很是同情,說道︰「那我大伯的中午才能回來吧?」

大娘不加思索的說道︰「應該會的,他去的地方離這里不遠的。」

金永荷向窗外看了看,疑惑的問道︰「大娘這里是什麼地方?我不常出門,怎麼蒙向了呢。」

大娘說道︰「這里是郊區了,城的南邊。我們的鎮政府離這里也就是十多里地,你大伯早上去的早,應該很快就會趕回來的。」

金詠荷听明白了,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哦!原來如此,我這個人最是容易出門轉向了。」

大娘笑了,調侃著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如果出門也轉向,那我這個老太婆就不敢出去了,只得在這里窩著了。」

金詠荷這時候已經連續吃了好幾個水果了,多少有點吃足了,就對沈心鳴說道︰「沈老師,咱們出去看看去,怎麼樣,看看這里的林子,也好風涼風涼。」現在是雖是秋季,但是秋老虎的天氣還是讓人熱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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