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四章︰國慶頌歌 中秋吟詠(3)

作者 ︰ 隱農

待到圖書館里的鈴聲響起,樸聖姬知道關門的時候到了。她的書還沒有看完,有些懊惱地說道︰「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我還沒有看完呢。」

沈心鳴笑了笑,安慰道︰「看不完不打緊的,明日接著看不就得了。」

樸聖姬有些擔憂地說道︰「只怕是到了明日,把前面的看過的東西都忘得一干二淨了,還得從頭來看。」

沈心鳴說道︰「那好辦,我給你將書借出來,你拿回去看,好嗎?」

樸聖姬看了看沈心鳴,遲疑著說道︰「可以借出去嗎?」她很高興他能給自己辦事,但也知道圖書館里有規定,禁止任何人將書私自帶出去。

沈心鳴笑了,沒說話,接過樸聖姬手里的書,徑直向圖書管理員走去。樸聖姬尾隨在後,來到櫃台前面。樸聖姬看到他對那位管理員說了情況,那位管理員朝著她看了看,點頭叮囑道︰「看完要把書立即還回來,不要將書弄丟了。」然後管理員從下面拿出了一個本本,推到沈心鳴的面前,沈心鳴在上面認認真真地寫上了他的名字和書的名字。離開的時候,那位管理員笑著對沈心鳴說道︰「看完要盡快換回來」,沈心鳴與樸聖姬應諾著走了出來。

在外面,樸聖姬欣喜地拿著書,很羨慕地說道︰「老師,你與這管理員很熟啊!他們很信任你啊!」

沈心鳴淡淡地說道︰「我經常與他們打交道,互相熟識,以前經常從這里借書看,他們對我很放心的,只要不弄丟了,看完立即還回來就可以了。」

樸聖姬听過,笑了,說道︰「這些管理員對學生可是不放心的,尤其是我們這些留學生,更是不可能借給我們的。」

沈心鳴想了想,分析道︰「可能留學生借書,大都不立即還回來,讓管理員為難了,所以他們才不外借了。」

樸聖姬笑了,不再回答。兩個人隨著人流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過了片刻,樸聖姬想到了一個話題,贊美道︰「老師今天咱們班級表演的節目還真的很好看的,大家發揮得都很好。」

沈心鳴淡然一笑,說道︰「還可以吧!同學們都很賣力,比我們預想的要好,我們以前沒有經驗,有了這一回,以後就會更好了。」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就走到了十字路口,互道珍重,分手各奔東西。

樸聖姬回到宿舍里,房子里空蕩蕩的,金詠荷還沒有回來。樸聖姬就坐到書桌旁繼續看她的書。

且說金詠荷接的電話是藤野貞和給她打來的,約她到學校的大門口處見面。

金詠荷來到大門外,見到藤野貞和正在電話亭旁的長椅上吸煙。就上前來說道︰「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麼,找我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到上面去說。」

藤野貞和看到金詠荷,笑道︰「我找你有點事求你。」

金詠荷好奇地說道︰「什麼事情,這樣神秘兮兮的,說啊!」

藤野貞和說道︰「我想給我的妹妹買幾件衣服,想要讓你幫我看看。」

金詠荷很驚訝地說道︰「你拉倒吧!買衣服?你怎麼給她,郵回去嗎?」

藤野貞和不容置疑地說道︰「那你就不要管了,你可要幫我啊!」說完覺得不妥,又補充道︰「過幾日,我在北京的一個做買賣的親戚要回日本去,我是叫他給我捎回去。」

金詠荷若有所思地說道︰「哦!可是,你知道你妹妹的身高嗎?你這不是瞎買麼!我們的身材一樣麼,你買回去能合適?」

藤野貞和很自得的說道︰「就是因為你的身材與她的一樣,胖瘦基本一樣,我才想到你的,她身高是一米六五,體重一百二十斤,你有多高啊!淨高?」

金詠荷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大概是一米六五,或者六六公分,體重也是一百二十斤。」

藤野貞和听了,更加的高興,眉飛色舞地說道︰「看看,她與你一模一樣的,我的眼力還很準吧?」

金詠荷見拒絕不掉,而且自己也喜歡買衣服,就說道︰「那好吧!就免費給你做一回衣服架子。我們可要早去早回啊!」

藤野貞和說道︰「不會免費的。」

金詠荷立即欣喜萬分地說道︰「那就啥話也不說了。」

就這樣,兩個人來到街上,在各大商場里,兩個人整整閑逛了一個下午。因為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很大商業積集地,所以兩個人免去了坐車的時間。金詠荷給他的妹妹做衣服架子,試穿了很多身衣服。金詠荷本來就是一個極其愛穿戴打扮的女孩子,每次穿上一件衣服都要前後好個端詳。加上她的身材無可挑剔,穿在身上的衣服還真的很合身。這正應了那句話,個子適中的人的衣服好買的道理。金詠荷的眼光非常厲害,很容易就能找到既便宜又好看有合體的衣服。引得賣貨的小姐贊嘆不已,金詠荷听在耳里也是非常受用。

最後,在金詠荷的指點下,藤野貞和買下四套衣服。藤野貞和還要買的時候,金詠荷制止了他,說道︰「你買這些衣服拿回去累不累啊!買幾件作個紀念就得了,衣服流行的款式隨時都在變,過不了多長時間就過時了。」

藤野貞和听著有道理,也就順從了金詠荷的意見。

買完衣服,藤野貞和很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來幫我買東西。」

金詠荷笑吟吟地說道︰「謝我,用嘴巴說說就拉倒了。」說完不懷好意地看著藤野貞和。

藤野貞和看著金詠荷的臉,認真地說道︰「那,那,你要買什麼,我可以給你付錢,只要是你想中的東西,多少錢我來付。」

金詠荷笑道︰「呵呵!我是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了,這哪是好朋友的作風。」說完她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你想表現的話,還真有個機會。」

藤野貞和忙問道︰「快說什麼機會。」

金詠荷砸了一下嘴巴,說道︰「給我買一筒飲料,或者來一筒礦泉水。」

藤野貞和這才恍然大悟,說道︰「看我,竟然忘記了給你買解渴的了,怪我,我現在就給你買飲料去,你等著啊!」說完轉身就走了,真的去買飲料了。

金詠荷看著藤野貞和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了。暗自想道︰藤野貞和這個人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做什麼事情都那麼的認真。

片刻,藤野拿回來兩筒飲料兩桶純淨水,兩個人坐在專供顧客歇腳的座位上邊喝邊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

金詠荷心情大好,說道︰「我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出來逛了,天天憋在學校里學習,真是悶死了。要不是現在的課程好學,愛學,我早就出來逛逛了。」

藤野貞和也是感受相同,說道︰「是啊!現在的課程的確很緊張,我的頭都大了,你們好歹還會些,我呀,就更難了。」

金詠荷說道︰「怎麼,抱怨起來了,你那麼不專心學習,把心思用在別處,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能學會算怪了!」

藤野貞和听了,知道金詠荷指的是他追求樸聖姬的事情,就紅著臉,傻呵呵地笑了笑,不再作聲。

喝過了水,歇夠了,金詠荷又來回逛了幾個商店,最後選中了了一個挎包,說道︰「我呀!出來這趟兒也不能白來,還是買個挎包吧!」

說著就掏錢出來,準備付錢。藤野貞和要幫助金詠荷付錢,被她婉言拒絕了,付完錢,藤野貞和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讓我……?」

金詠荷說道︰「我可不能用你的錢。」

藤野貞和說道︰「你幫了我大忙,我得感謝呀!」

金詠荷說道︰「感謝的方式有很多種,這種最要不得。我是心甘情願幫你的,互相幫助理所應該,不能有索取回報的想法,那樣會很低俗的。」

藤野貞和覺得說的太好了,不由得激動地說道︰「那好吧!」他越發的覺得金詠荷可愛了。

走出商場,外面的天空格外的空曠,因為已經買完了東西,心事已了,心情比較輕松,兩個人就順著來得倒往回走。

走到一個立交橋上,因為站得高,可以看出去好遠,金詠荷想要看看風景,就招呼藤野貞和放下手里的東西,與她一起看橋下來回飛馳電掣的車輛。藤野貞和就順從地放下手里的東西,與金詠荷一起看橋下的車輛,大都市里的車就是多,金詠荷默數一下,轉眼間從的眼皮底下就飛過去四五十輛車。藤野貞和指點著每個車的名字給金詠荷听,什麼奔馳、凱迪拉克、林肯、紅旗、大眾,這些個古里古怪的名字,金詠荷還是頭一次听說過。她只知道自己家里的現代轎車,這種車是韓國的名車,很多的家庭都是自己國家的車。

在橋上的另一端有一個婦女抱著一個看上去也就七八歲的女孩子,在她們的身邊放著一個很大的包裹。她們面容很憔悴,很黃很消瘦,衣服也是補丁摞補丁。金詠荷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是流浪、討飯的。他們經常是佔據著城市里的立交橋、管道、隧道、地鐵,以這里為家,在這里靠著乞討生活。與那些討飯不同的是,這兩個人皮膚很白,衣服也不是很髒。

秋風吹得臉龐涼涼的,心情不由得也變得更加興奮。金詠荷極目遠眺,指點著城市里的每一個高層建築,叫出它們的名字。听得藤野貞和也不由地目瞪口呆,因為有些地方他也不知道,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在北京已經逛遍了,閉著眼楮也能說出地方來。

藤野貞和看著金詠荷興高彩烈的樣子,也不由地心境開闊。他從兜里模出一根煙,點著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道道煙圈,然後看著煙圈在空氣中慢慢地散去。

金詠荷這時回過頭來,驚訝地對他說道︰「貞和,你以前不是不吸煙的嗎?怎麼現在開始吸上了呢。」

藤野貞和臉上浮現一絲惆悵的神色,這神色一掃而過,說道︰「以前我真的吸過煙,後來因為別人不願意就不吸了,現在沒人管我了,我還是覺得吸煙可以解悶的。」

金詠荷知道他說的話的意思,就打趣地說道︰「沒想到你還是為別人犧牲了,我看你以後還是戒掉的好,現在很多人都將煙戒掉了,你反而又重新拾起來,這不是鋌而走險嗎?」

藤野貞和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想吸煙,只是覺得一天天過的沒有意思,我又不像你們那樣一直都喜歡看書。」

金詠荷說道︰「你吸煙不就是覺得沒有意思嗎?以後你找我玩,我陪你,可是你必須將煙戒掉。我與你在一起可不想看你吸煙,聞到你身上那麼重的煙味,就覺得難受。」

藤野貞和沒有信心,說道︰「只怕現在我很難戒掉了。」說著輕輕地用手指彈掉煙灰,又放在嘴上吸了一口。

金詠荷耐心地說道︰「你可以把吸煙的錢送給那些要飯的人,你看她們多可憐呀!正需要有人幫助呢,這樣你不是既戒掉了煙,又幫助了別人,做了好事,豈不是一舉兩得。」說著用手指向另一端的那兩個人。金詠荷也看清楚了,那兩個人也正在向這邊看呢,嘴里還互相嘀咕著什麼。

藤野貞和也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義,笑道︰「還是你有善心,好,今天我就听你的,我就做一把善人。」說著掐滅手里的煙頭,向那兩個人走去。

金詠荷笑了,看著藤野貞和的背影,暗自想道︰這個家伙兒,還當真了呢。她看著藤野貞和將一張錢送到那個小女孩的手里。那個小女孩起初不敢接,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又看了看身邊的媽媽,看樣子就知道她們出來討飯沒有多長時間,還沒有經驗。她的媽媽很是感激,連說謝謝,小女孩兒這才放心地接過那張錢,兩個人一起向藤野貞和連聲謝謝。她們這麼的激動,感動的藤野貞和忙說不客氣,急忙轉身返回來了。

看著返回來的藤野貞和,金詠荷笑道︰「呵呵!沒有想到你還真當真了,做點好事,你是不是有很大的幸福感啊!」

藤野貞和很滿足地點著頭,說道︰「是啊!我還是第一次給別人錢,的確心里很暢快。」

金詠荷說道︰「你知道吧,那個全世界的首富,叫做比爾?蓋茨的人,他現在就體會到了幫助別人的快樂了,他呀!正在向全世界的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呢。」

藤野貞和先是敬佩地點著頭,接著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與他哪有一比,我也沒有他那麼多的錢啊!即使想做也做不來的。」

金詠荷笑了,說道︰「多與少,無所謂,只要你付出行動就行了。」

藤野貞和听了,也會心地一笑了之。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向兜里掏出煙來,準備再吸一根。看見金詠荷正在笑咪咪地看著他,他又很尷尬地一笑將煙放回到兜里。

金詠荷鼓勵道︰「這就對了,只要你放下心理的障礙,哪有控制不了的事情。」

藤野貞和說道︰「听人勸吃飽飯,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吸煙了。」他又掏出煙來,使勁地扔到橋下,看著香煙被車輪瞬間碾成粉末。

兩個人又說笑了一陣,收拾起包裹,想要離開立交橋。在她們走過那倆位娘倆個身邊的時候,她們的嘴里仍然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金詠荷笑著看著那兩個人,停住腳步,返回身來,從自己的兜里也拿出一張十元的錢幣交給那個小女孩子。小女孩很興奮,連說謝謝姐姐。

金詠荷听著心里很是高興,說道︰「做了好事的心情就是不一般呀!」

藤野貞和說道︰「這才是享受生活的過程,別人快樂了,自己也會快樂。」

就在兩個人邊走邊說著,走下立交橋已經很遠的時候,金詠荷猛然听到後邊的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道︰「大姐姐,等一等,你看這是你

們的東西吧!」

金詠荷回頭一看,這才知道自己把剛剛買的那個包給忘在了立交橋上了,原來金詠荷一上橋,就摘下了包掛在了橋柱上,走的時候竟然忘記了。

金詠荷忙接過包,對小女孩兒說道︰「是我的,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小妹妹!」那個小女孩子看著金詠荷高興的樣子,也開心地笑了,轉身順著原路跑回去了。金詠荷目送她跑遠,她也看見了那位母親正站在橋上看著她的女兒,金詠荷分明也體會到了那位母親的心情。金詠荷現在更加激動了,藤野貞和也一樣,現在他才真正地體會出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的含義。這個女孩子雖然很窮,但是她們不貪圖別人的東西,這樣的精神價值不由人不肅然起敬。

金詠荷回到宿舍里,看到樸聖姬仍然在那里看書。就笑著對她說︰「你猜我今天做什麼去了。」

樸聖姬轉過身來,看著金詠荷,眼神很疑惑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這麼神神秘秘的,是不是約會去了?」

金詠荷見她猜不出來,就按捺不住性子,說道︰「我與藤野貞和去逛街了,是他找我的。」

樸聖姬詭秘地一笑,說道︰「是不是,藤野貞和向你發起攻擊了,快說說看,有什麼進展。」她最喜歡听的消息就是這個。

金詠荷見她誤解了,鄙夷地說道︰「什麼呀!你滿腦子竟是這些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坐在樸聖姬的身後,準備使用她的九陰白骨爪。

樸聖姬連忙告饒,說道︰「別、別!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以前你總是說我,現在我說你一回都不讓麼?」

金詠荷並不是真的要動手,听了樸聖姬的話,隨即停下了手,說道︰「他是讓我給他的妹妹買衣服,他說我與他的妹妹身材一樣。」

樸聖姬說道︰「哦!原來如此,看來你們是有緣分了,呵呵!」

金詠荷白了樸聖姬一眼,轉過話頭,就把今天在橋上踫見那娘倆個的事情說了,樸聖姬听了心里也很感動。

兩個人又說了些別的話,就出去吃晚飯了。

第二節︰中秋吟詠

自從學校組織的《國慶節日文藝匯演》結束後,由于排練節目期間的交流,讓沈心鳴與班級里的同學的關系又加深了。一般學生有什麼事情都願意與他交流。在他們的眼里,沈心鳴只不過是比他們稍大一些的哥哥而已,做哥哥的自然要幫助和照顧弟弟。

很快,開學沒幾天,就來到了中秋節,學校的節日氣氛也濃了起來。中秋節是中國的傳統節日,是表示家人團圓的節日,人們都要在這天晚上留在家里與家人團聚,共同觀賞天上的月亮,共同食用月餅。所以在這個國家里人們是很重視這個節日,把它叫做團圓節。這個節日現在已經不屬于中國一個國家,很多的亞洲國家也都習慣了過這個節日。

對于在學校生活的學生來說,中秋節不僅僅是他們寄托思念的節日,也是他們要快樂放松的日子。因為學校學生會會在今天晚上組織學生在學校的操場上進行一次篝火晚會,大家要在今天的晚會里盡情地唱歌、盡情地跳舞,來增加節日快樂的氣氛。借此消除學生們離家在外的思鄉情結。大學的學生們畢竟會很多的技能,吹拉彈唱,什麼樣的人才都有。同學們爭相獻藝,所以,晚會會開的非常的熱鬧。

沈心鳴班級的同學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盡情玩耍、釋放激情的機會。趙君豪與幾個班干部同學早早地就開始張羅了,組織排練了節目,作為班主任的沈心鳴自然是他們要邀請的首要對象,而且特意強調他要準備節目。

卻說樸聖姬與金詠荷兩個人在宿舍里邊看書邊聊天。這些天一直在國慶放假中,閑得兩個人沒有意思,只有看小說來打發時光。

金詠荷眼前放著那本《穆斯林的葬禮》,並不用心看,倒是身邊的垃圾盒里裝了不少的瓜子水果皮子。樸聖姬坐在桌子上看著那本《紅樓夢》,她不喜歡嗑瓜子,在桌角上就放了一杯茶水,茶葉的香氣彌漫了整個房間,時而端起杯來淺啜一口,倒也輕松愜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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