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五章︰筆墨達意 書畫傳情(5)

作者 ︰ 隱農

金詠荷這時想起了照片的事情,說道︰「老師,看到我們給你送去的照片了嗎?」

沈心鳴笑著說道︰「看到了,我正要謝謝你們呢,看我得付給你們多少錢,我可不能白照吧。」

金詠荷連忙拒絕,說道︰「不客氣的了,老師嘛!我們做點事情是應該的。」隨即,金詠荷微微一笑,很調皮地說道︰「如果老師真要感謝的話,那就!那就以後在課堂上少提問我就得了。」

她的話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沈心鳴笑過以後,說道︰「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學習好啊!你不能怪我的。說道感謝,我還真的又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們幫忙,不知你們願不願意,我以後一定一起來感謝你們的。」

樸聖姬與金詠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老師要他們做什麼。

樸聖姬心如撞鹿,沒有抬頭,低聲問道︰「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幫忙。」

沈心鳴說道︰「我們學院團委準備舉行一個版畫大賽,目的是要鍛煉大家的創作能力,每個年級都要出一個作品,我們班級也不例外,我想把這個事情教給你來做,是你負責,你再找幾個幫手,你看如何。」

樸聖姬連忙說道︰「老師,我怕我不能做好的。」

沈心鳴說道︰「沒關系的,我相信你們的能力,我們是重在參與,只要作出自己的風格就好。」

金詠荷說道︰「放心,我幫你做。」

樸聖姬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一下,見沈心鳴很認真的表情,說道︰「那好吧!什麼時候交稿子。」

沈心鳴說道︰「在下個星期二,你們需要什麼材料盡可來找我要,那就這麼定了,我買了一些個材料放在我的教研室里,你們什麼時間來拿?」

金詠荷心里計算一下,說道︰「那這也只有三四天的時間了,我想晚自習的時間去你那里拿吧!時間緊不能耽擱的。」

沈心鳴說道︰「那好吧,我晚自習的時候在辦公室里等你們。」說完站起身來,走出了教室。

看著背影消失,金詠荷這時候笑了,說道︰「真好,我看你正愁沒有機會與老師交流呢,這不機會就來了,呵呵!真是上天眷顧你啊!」

樸聖姬驚恐地看了一眼門口,正色說道︰「別瞎說!小心別人听到了,這是正事,你不要胡思亂想嘛!這個版畫你可得幫我呀!我知道你畫這些東西比我強,我才答應的。」

金詠荷輕笑一聲,說道︰「當然了,我怎麼會看你的笑話呢,為了你的前途,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樸聖姬听了這話,用眼楮斜睨了一下金詠荷,微微一笑,也就沒有說好,兩個人心照不宣,只是不予言明而已。

晚上,兩個人吃完晚飯,多少洗漱一下,就立即去老師那里拿材料。兩個人的心情都很好,手拉著手興高采烈地走在學校的路上,看見所有的東西都是那麼的好。

來到老師的辦公室,果然,老遠就看見沈心鳴的辦公室的門開著呢。倆人放慢了腳步,走到門口。

倆人側身向教室里看去,見到沈心鳴正在自己的桌子上寫毛筆字,桌子上擺滿了硯台和毛筆,在他的對面的桌子上放了很多出版報用的東西。他站著寫字,胳膊懸起,眼楮緊盯著紙筆,在他身旁的凳子上放了很多的寫過字的報紙,上邊的那張紙上的墨跡還沒有干透。老師全神貫注地寫字,好像沒有听到有人走到他的門口。

金詠荷剛想敲門,樸聖姬忙用手示意她不要出聲。附在她的耳朵兒旁悄聲說道︰「我們看看他寫字的姿態,以後好練字時候注意一下。」

兩個人在門口看了一陣兒,見老師似乎要轉身的時候,樸聖姬才走到門口處,用手敲了一下門板,說道︰「老師,我們來了。」

沈心鳴見到她兩個人,手里拿著毛筆,忙說道︰「快進來吧!你看我這里東西很亂的,你們隨便坐。」說著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樸聖姬與金詠荷都齊聲說道︰「我們隨便就是了。」說著走到辦公桌前看老師寫字。

樸聖姬看著老師寫的字,邊說道︰「老師你接著寫吧,我們也看看。」

金詠荷仔細看著字,佩服地說道︰「老師,你的字真是漂亮,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寫得你這手好字啊!」

沈心鳴謙虛地說道︰「我的水平也不是很好的,你們可能沒有見到真正的好的作品,就認為我寫得好了。」說完,就又拿著筆,沾好墨,接著寫字。他一邊寫一般看著放在桌子左上角的字帖。

金詠荷問道︰「老師那是誰的字帖啊?你練的是誰的字?」

沈心鳴邊寫邊說道︰「這是米芾的字!」說著寫完了一個「永」字,說道︰「米芾的大字是很好的字體,我非常喜歡他的字,他是宋代有名的畫家,山水人物畫都是很精到的,他的字是學習‘以書入畫’的典範。學到一定的境界以後,最好再寫寫他的大字,這有好處。」

樸聖姬看著老師寫的那個「永」字,說道︰「初學書法為什麼要專門寫‘永’字呢?這個字看起來也不是很難寫啊!這是什麼原因?」

沈心鳴听了,笑著說道︰「呵呵!你可別小瞧了這個字,這個‘永’字,包含了字的各個筆畫,如點、橫、豎、鉤、勒、提、撇、捺等,而且這個字照應了上下左右的間架結構,所以又說它是‘永字八法’,這是人們長期總結出來的精髓。」

金詠荷說道︰「哦,真沒想到。」

沈心鳴說道︰「上回我給你們上課的時候沒有講到這些,下次聯系的時候我就會講的了。」

看到兩個人一直站著,沈心鳴說道︰「你們別站著啊,我站著是在寫字,你們坐啊!自己拿凳子嘛。」

金詠荷連忙說道︰「行行,我們自己拿,看一會兒你寫字。」說完與樸聖姬對視了一下,兩個人會心地笑了。

沈心鳴邊寫邊對兩個人講解字的結構,運筆的方法,兩個人認真地听著,有時還提一些問題,這個場面還真是很難見到的教學方法。

大約過去近一個小時了,沈心鳴依然興致很濃地寫字,樸聖姬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暗地里使個眼色給金詠荷,兩個人站起身來,說道︰「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沈心鳴說道︰「好吧!路上小心些。」說完接著寫字。

樸聖姬見老師沒有給他們做版畫用的東西,就說道︰「老師,那些東西是給我們做版畫用的嗎。」說完用手指著桌子上擺放的一捆東西。

沈心鳴听了,這才想起來他們來這里的原因,忙笑道︰「呵呵!你看我這記性,是這些東西。」說完放下手中的毛筆,拿過東西說道︰「我只顧寫字了,竟忘記了你們的事情,讓你們在這里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

兩個人忙說︰「沒關系!」樸聖姬接過東西,說道︰「那我們走了,老師!」

沈心鳴叮囑道︰「慢走啊!天黑了小心點!」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出了教研室。

從那天拿回東西開始,兩個人就立即動手設計版畫。制作這方面的東西,樸聖姬可是個高手,在她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就經常地給班級做版畫。曾經在學校還獲過獎呢。

忙活了一天,金詠荷已經很累了,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對樸聖姬說道︰「唉呀!你看我這個腰,真不爭氣,疼死我了。我看咱們兩個人做這個東西也很累的,不如再找幾個同學來幫忙,這樣咱們也輕快些。」

樸聖姬听了,笑道︰「你呀!我看就是受不了苦,剛剛一天的工夫就讓你打了退堂鼓。好罷!你看那位合適。」

金詠荷听了,嘟著嘴,不服氣地說道︰「你又在冤枉我了,你這是從門縫里看人——看扁我了,你可知道我在家里的時候可是個熱愛勞動的孩子的,我是說我們兩個人什麼時候能完成啊!再者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嗎,也許能幫上我們的忙。」

樸聖姬听了金詠荷的這篇話,忙說道︰「好了!好了!你看誰合適?」

金詠荷眨著眼楮,說道︰「找藤野貞和,可以嗎?」

樸聖姬听了,冷冷地說道︰「找他,拉倒吧!我們在一起多別扭呀!還是找個女孩子的好。」

金詠荷笑了,說道︰「那就找莫蘭心,我看她寫寫畫畫的很是有些才氣。」

樸聖姬听了,很贊同她的評論,立即在眼里浮現出一個臉蛋兒圓圓的,眼楮大大的中國女孩兒。她在班級里一直是個比較安靜的,是那種聰明伶俐,思維敏捷的女孩兒,所以留給金詠荷的印象也最好。

樸聖姬就說道︰「好,就找她吧!」

樸聖姬的話還沒說完,金詠荷早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跑到了教室外面。不一會兒,就將莫蘭心找了來。她的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想必在道上金詠荷已經告訴了她找她的原因,回來後,與樸聖姬寒暄幾句,就立即動手幫助制作起來。

說起來還真有意外,這個莫蘭心的畫版畫水平也很高,這倒讓樸聖姬高興得不得了。人說︰人多力量大,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還真不假,自從莫蘭心加入以後,進度明顯快樂起來。

設計好了里邊的東西,樸聖姬說道︰「小荷,你看這要是在版畫的兩側加上書法作品,是不是文化氣息更濃一些個。」

金詠荷很懊惱地說道︰「是的,只是我們兩個寫不了那個東西啊!」

樸聖姬神秘地說道︰「你呀!忘記了,老師不是說過的嗎,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嘛!」

金詠荷笑了,說道︰「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想出這個辦法的,你呀!是不是想給老師留下一個表演的地方啊?」

樸聖姬低頭不語,金詠荷接著說道︰「我也是這麼想,我們設計的東西如果有一點體現文化的書畫在上面,豈不是正好,就這麼辦,我們設計好了版面後,就去找老師。」

樸聖姬點頭說好,于是三個人立即動手將版面設計的版面加以補充,最後定型,只留下兩邊的空白,準備在里面寫字。

樸聖姬說道︰「我們在里面寫什麼字好呢?」

金詠荷說道︰「應該寫名言警句。」

樸聖姬說道︰「名言警句放在這里不合適吧,這是版畫呀!」

莫蘭心也附和著說道︰「是啊!我看警句不合適。」

金詠荷說道︰「那如果用學習類的警句呢?」

樸聖姬說道︰「用別人的東西,倒不如用我們自己的,我們自己設計的東西,再加上自己的句子,最好帶有年輕人氣息的,豈不是更好。」

莫蘭心也附和著說道︰「是啊!用就用我們自己想的東西!」

金詠荷說道︰「那我可想不出來,還是你們來想吧!」

樸聖姬說道︰「我才想起了兩個句子,你看合適嗎?」

金詠荷沒有說話,側著頭看著樸聖姬,等著他說出來。

樸聖姬說道︰「就著了個句子‘書香蘊夢,畫彩含情’。」

莫蘭心說道︰「好啊!這個對子好。」

金詠荷念著句子,想了想,樂了,說道︰「呵呵!你這個句子是不是有了什麼含義?」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樸聖姬。

樸聖姬知道金詠荷的意思,就解釋道︰「我們主要是體現畫面的意思,你看這個版面是代表的就是年輕人的青春氣息,有朝氣的,我們再加上書法和畫面的結合,這兩個句子不是很合適嗎?」

金詠荷笑道︰「合適,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更怕是揚花有心,柳絮無意呀!」

樸聖姬這時候笑道︰「你又在瞎掰了,你同意就行。」

做好這一切,卷起來那個版畫,準備給老師看。三個人又細心地檢查了一遍,因為莫蘭心另外有事情,樸聖姬與金詠荷兩個人就拿著東西來到辦公室找沈心鳴。正好沈心鳴在那里寫字,辦公室還有上回那位女老師在,她在那里靜靜地看書。

看到樸聖姬兩個人來到,再看兩個人的手里拿著的東西,沈心鳴知道她們來的原因了,就說道︰「你們這麼快就做好了麼?快打開,我看看。」

樸聖姬說道︰「是的,老師,你來看看,有什麼可以修改的地方麼?」

說著,樸聖姬與金詠荷個拿著版畫的兩個邊,打開了版畫,這個版畫的場大約有兩米半,寬約一米三十,很大的。

沈心鳴也上前一手拿著版畫的邊,一邊看,看過以後,連聲說「好。」

旁邊坐著的那位女老師這時候也不再看書,湊上前來看她們的版畫。沈心鳴說道︰「楊老師,你看這個版畫怎麼樣,能不能拿到獎項?」

那位楊老師看過後,也是連聲稱好。大家欣賞著,過了一會兒,那位楊老師說道︰「你們在兩邊留的空白是不是太大了,是不是還要加上點東西?」

沈心鳴听了,也點頭稱是。

樸聖姬與金詠荷這才指著那兩處空白向沈心鳴說明了來意。沈心鳴說道︰「好啊!這樣你們的版畫就更有特色了,你們的設計很好嘛!我給你來寫,你們可有什麼題材。」

樸聖姬用手輕輕地推了金詠荷的身子一下,意思是讓金詠荷來說,金詠荷這時候一直笑著不言語,她也是故意讓著,讓樸聖姬來說。

樸聖姬沒有辦法,只得說道︰「我們兩個想了一個對子句,老師你看用在上面合適麼。」

沈心鳴沒有說話,看著這兩個人,靜靜地听著。

樸聖姬說道︰「是‘書香蘊夢,畫彩含情’。」

沈心鳴自言自語地念著這兩個句子,片刻說道︰「好,很好,很符合你的版畫的構思。」

楊老師也贊賞道︰「這兩個句子對得還很工整的呢,

我看也很好,沈老師,就看你的字如何了。」

沈心鳴笑道︰「呵呵!應該沒有問題,現在就寫嗎?」

樸聖姬說道︰「就現在吧!現在人多,幫助你把持好版面,你也好寫。」

沈心鳴說道︰「好!這里太窄小,需要個桌子,並在一起。」

楊老師說道︰「把我的桌子放在這邊。」說完,就動手清理自己桌子上的東西。幾個人一起搬動桌子,將兩張桌子並在一起。然後再將版畫鋪在上面,因為太長,金詠荷不得不拿著一個邊,而樸聖姬則拿著另一個邊平整地將版畫壓在桌子上。

沈心鳴則手拿毛筆站在桌子邊上,沉思良久說道︰「這要用什麼體,看上去才好看呢?選擇筆體不好,看著效果可就不好了。」說著看了看幾個人。

樸聖姬和金詠荷現在才想起來,只顧設計版面,卻沒有想到這層關系。

楊老師也雙手幫忙扯動著一個邊,听了沈心鳴的話,這時候說道︰「要在這個版畫寫字,你應該用隸書或者篆書,只有這兩個筆法的字在上面才順眼,才順應版畫的層次和拙樸感。」

沈心鳴說道︰「是的,這可不能用楷書或者行書,那樣看上去就不和局面了。」

樸聖姬與金詠荷對于毛筆的字體也明白,所以听兩個人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只是在一旁不言語。

這時候,沈心鳴已經飽蘸濃墨,說道︰「那就用篆書來寫,這樣更好。」

沈心鳴全神貫注,八個字雖然少,但是邊寫邊捉模,竟也用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寫完字以後,沈心鳴才長出一口氣,說道︰「好長時間沒有這麼寫字了,手腕子還真的很累啊!」

幾個人一直圍在版畫的周圍,待到墨跡干了以後,一起欣賞起來。

楊老師十分贊嘆地說道︰「沈老師,真沒想到,你的書法還很精道呢!練過很多年了吧?」

樸聖姬與金詠荷這時候也看出來字體的美觀,以前一直沒有見過篆書的寫法,今天終于算是開了眼了。

沈心鳴很平靜地說道︰「我是練了很多年了,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女乃女乃就開始教我寫毛筆字了,我使毛筆寫字要比用鋼筆要早得多哩!」

楊老師說道︰「你女乃女乃一定是個文化人,那個年紀會這個可是不簡單啊!」

沈心鳴笑著,神情十分驕傲地說道︰「女乃女乃是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念過學堂和大學,識文斷字的人,從小就會詩文,我會的都是她交給我的,可惜她沒得早。」說罷,與其中略有哀傷。

楊老師見沈心鳴的情緒有了變化,忙轉過話題,說道︰「好了,好了,寫完了,好好地卷起來吧,可要放好了,這可是你們的心血啊!」說完,幾個人隨即都笑了。

金詠荷邊卷著版畫邊看著沈心鳴,笑著說道︰「老師,你看你這麼好的書法,是不是送給我們倆個幾個字,掛在我們的宿舍里,也給我們的家填些書香氣嘛!」

樸聖姬听了,在旁邊笑而不語。

沈心鳴很爽快地說道︰「那好啊!只要你們看著好,我倒可以寫的,今天就不要寫了,等我醞釀好了句子,還得用宣紙來寫,才有效果的。」

金詠荷欣喜萬分,說道︰「那,那!老師你可別忘記了。」

沈心鳴笑道︰「一定一定!」

樸聖姬將手里的版畫遞向沈心鳴,說道︰「這個版畫是你交團委,還是我們來交?」

沈心鳴想了想,認真地說道︰「還是由我來吧!我認識團委的幾個老師,交給他們也算是拉個交情。」

這麼商定好以後,樸聖姬與金詠荷有幫助老師將桌子放回原處,才離開辦公室。

兩個人走在道上,金詠荷回想著剛才的情景,忍不住很擔心地說道︰「聖姬,你看那位楊老師,她好像對咱們的沈老師有些意思的呢,你可要小心啊!」

其實不用金詠荷說,沈心鳴也已看出這一點,就在上回她們送照片的時候,樸聖姬就記住這個漂亮的女老師了。

樸聖姬雖然很擔憂,但還是很大度地說道︰「我沒有看出來,人家是同事關系,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金詠荷說道︰「但願如此!只是你得小心才是!」

樸聖姬很感激地點點頭。她這也默認了自己是喜歡上了沈心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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