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七章︰紅娘說法 綠袖言情(13)

作者 ︰ 隱農

來到另一個屋子里,這間屋子掛的也是書畫各一幅,沈心鳴說道︰「這間是老人的臥室兼書房。」

樸聖姬這才注意到,這間屋子里擺的床很小,一張寫字台擺在床的對面。再看那幅畫是一幅《松林嘯虎圖》,書法則是**的《卜算子?詠梅》詞。

沈心鳴看著書畫說道︰「這個《松虎圖》是張大千的作品。」

樸聖姬仔細端看畫面的印章,確是張大千的手筆,就邊看邊點頭。這是一張上山虎,但看蒼松蔥郁,怪石嶙峋,山風凜冽,整個畫面氣勢恢宏、動人心魄,果然是名家風範,出手不凡。

沈心鳴也邊看邊說道︰「張大千是中國近代史上一位杰出的書畫家,無論是繪畫、書法、篆刻、詩詞都無所不通,無所不精。在發揚中華文化,保護中國文化古跡方面作出了重大的貢獻,他犧牲了很多的心血研究中國的古典畫風,得到了繪畫的心法,自創一種潑墨潑彩的畫法。這可是畫法上的一個重大的突破。他的畫面廣泛,畫風樸實大氣,什麼人物、山水、花鳥都能畫,但畫虎卻不是很擅長,他的哥哥張善孖確是以畫虎聞名于世的。」

樸聖姬靜靜地听他講述,心里很是崇拜,她是知道張大千的,在她的家里就收藏者張大千很多的書畫作品,對他的事情多少知道些個。就說道︰「都說張大千是畫壇上五百年來第一人,確實不為過,他的確是很有造詣的。他在巴西和印度都住過,瀏覽了很多的風景,學習了很多的藝術知識,對他的畫藝提高不少的情調。」

沈心鳴敬佩地點點頭,說道︰「是啊!他是個性情中人,心胸豁達、放蕩不羈。他的大風堂和摩耶精舍,八德園,大吉嶺都很是讓人向往。」

轉過身來,再看就是**的《卜算子?詠梅》詞的書法,這個書法是用草書寫的,沈心鳴看著書法立軸,不由得肅然起敬、心潮澎湃。沉吟一下,才介紹道︰「這首詞你該知道吧!是**的《卜算子》。」

樸聖姬十分虔誠地說道︰「知道,以前讀過的,他的詩詞我也很喜歡。」

沈心鳴贊嘆著說道︰「他老人家的詩詞和書法都是別具一格,別具匠心的,我們這些年輕人都很喜歡,在外國的學生里面喜歡的人也很多。」

樸聖姬不住地點頭承認,說道︰「是的,在我還是讀初中的時候,我們的外語老師就專門給我們念過他的詩詞,那個老師對他的作品是崇拜之極。」

沈心鳴笑著問道︰「我們都被他老人家的思想所折服,他的氣魄,他的精神,他的學識征服了全世界的人們」

樸聖姬看著字畫,默默地念叨,但是這首詞她背的並不是很熟悉,再加上草書的字體很難認得出來,讀的磕磕絆絆的,沈心鳴見了,就在旁邊幫助她一起來讀︰「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讀完以後,兩個人相視一笑,都覺得這首詞讀著這麼的美妙,這就是享受。

沈心鳴又問道︰「你知道這幅作品是誰寫的麼?」

樸聖姬看了看題款和印章,見上面分別寫著︰散木老人。隨即說道︰「是不是林散木老人的作品。」

沈心鳴驚詫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的?」沈心鳴心里納悶兒,林散木是中國近代的大書法家,但在世界上並不出名,她是怎麼這麼清楚的,不由得很懷疑她的身份。

樸聖姬連忙掩飾,敷衍著說道︰「我看過書畫展,是那年的夏天,展出過他的作品,我見過的,也知道一點他的事跡。」她編的真是無懈可擊,不由得暗自竊喜,但也為撒謊而臉紅了。

沈心鳴听了,覺得非常可能,也就不再問下去了。其實樸聖姬這是在應付他,這些東西都是爺爺爸爸對她講的。

看過一陣,兩個人回到了客廳,老人已經為她們泡好了熱茶,等著她們過來喝。老人熱情地招呼樸聖姬坐在身邊,親自給她端過來茶杯。微笑著說道︰「沒想到你的中國文化功底這麼深厚呢。」原來老人在她們兩個人聊書畫的時候,她一直在傾听,對樸聖姬竟有這高深的見識和鑒賞水平感覺很意外呢。

樸聖姬淡淡一笑,很謙虛地說道︰「我只是略微了解一點。」

師母說道︰「現在我明白了葉老師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他這是被你的學識打動了呀!」

樸聖姬很感動地說道︰「我倒以為老師是物以稀為貴吧!因為我是外國人麼。」

師母笑道︰「一個外國人懂這麼多,的確是難能可貴,是稀缺人才。」

大家听了,都笑了。

幾個人又閑聊了一小會兒,喝下一杯熱茶,樸聖姬就想要走,就對沈心鳴示意了一個眼神,沈心鳴心領神會,對師母說道︰「我們得走了,你老還沒有吃飯呢,就不打擾了。」

師母還想要她們再呆一會兒,就客氣地說道︰「你們再喝一杯水吧,暖和暖和身子,防止感冒。」

樸聖姬說道︰「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要不小荷她們該等急了。」

師母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好吧!希望你常來玩兒。」

樸聖姬說道︰「一定一定!你老快吃飯吧。」說完就與沈心鳴離開了師母的家。

兩個人走出樓門,走在路上,都默不做聲,尷尬地默默而行。雖然這不是她們第一次同行,但是情景非比尋常了,那時候她們的心里都是毫無芥蒂,心無旁騖,感覺很輕松。而現在她們之間的關系卻是有了不同的定義,由師生之誼變為了戀人情意,關系反差如此之大,怎能不讓人心情難平啊!樸聖姬心里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沈心鳴更是從沒有處過女朋友,毫無經驗,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完全沒有了上課時候侃侃而談的瀟灑。

就在這時候,一股冷風吹過來,刮的樹木都起伏不定,搖晃不止,樸聖姬身子立即感覺到一陣冰冷,雖然她出來的時候特意多穿了衣服,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干咳了幾聲。

沈心鳴見狀,終于找到了話題,借機關切地說道︰「你是不是很冷啊!」

樸聖姬連忙挺了挺胸脯,搖頭掩飾著說道︰「不是的,剛剛那股風太強了,吹得衣服亂了。」

沈心鳴明白她的心情,不想讓他擔憂,還是叮囑道︰「是,這個時候的風很硬的。你以後可要多穿些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就變了。」

樸聖姬听了關心的話語,感覺很溫暖,心頭像是吃了蜂蜜一樣的甜,很感激地說道︰「謝謝!我記住了。」

沈心鳴覺得應該照顧她,就說道︰「你還冷麼,要不要穿上我的外套?」說完就要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樸聖姬忙阻止他,急切地說道︰「不用,不用的,你看這只不過是一陣風而已,現在不是不刮風了。」

沈心鳴見她制止自己的神情特別的強烈,也就不好再解衣服。只得說道︰「如果你感覺到冷,就說一聲,你剛剛病好了,體質弱,可千萬要小心。」

可巧這時候,又有一股冷風襲來,好像比前次更加的大,吹在身上冷颼颼的。樸聖姬本想控制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很冷的樣子,可是身不由己,還是要轉身來躲避風頭,沈心鳴見到她如此樣子,就用責怪的口吻說道︰「你看看你,身子是不是很冷啊!明明很冷,還硬挺著。還是不要堅持了,穿上我的外套吧!」

樸聖姬很心疼地說道︰「那你呢?」

沈心鳴笑笑,無所畏懼地挺挺胸膛,說道︰「我里邊穿得多,多一件少一件沒什麼問題。」說完就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了下來,

樸聖姬還想說什麼,但被沈心鳴不由分說地披在了身上。她也就不能再堅持了,看著沈心鳴里面的衣服的確穿得很厚的,也就放心地接受了。

這時候,她又想起了上次在外面喝酒回來的時候,天氣變得很冷,身子也是受不了,是沈心鳴把上衣給她穿上的,當是她的心情到現在她還依然記得清楚,想到這里不由地臉上火辣辣的。好在沈心鳴並沒有發現她的變化,這讓她又有了一點點的竊笑,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終于她們走在了一起。有人疼愛,感覺就是不一樣,無比的幸福,無比的甜蜜。

沈心鳴走在她的身側,眼神看著前邊的大路,說道︰「咱們快些回去吧!」

樸聖姬說道︰「好的!」說完就加快了腳步。這其實也是她的心里話,她可不想讓沈心鳴在這樣的寒風中多呆一刻,那樣會讓她心里不愉快的。

就這樣她們倆人就一路無話地回來了。

回道病房里,葉老師這時候已經睡覺了,金詠荷與藤野貞和正在說悄悄話。見她們回來了,很興奮。尤其是金詠荷看見樸聖姬的身上披著沈心鳴的衣服,就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她的眼神與樸聖姬對視一下,露出了微笑,暗自想道︰這回她們的事情肯定八jiu不離十了,就微笑著說道︰「外面是不是很冷啊!」說完就站起身來,上前抓住樸聖姬得手,暗中不懷好意地使勁地一攥,又是一陣微笑。這樣的小動作藤野貞和與沈心鳴當然沒有看出來。

樸聖姬當然已經看出了金詠荷曖昧的眼神和微笑,臉色不由刷地一下紅了,深深地後悔自己這麼的傻,為什麼沒有在進到樓里的時候把衣服月兌下還給沈心鳴,讓金詠荷懷疑自己了。心里暗暗自責,但是嘴里又不得不應付說道︰「是啊!外面變天了,風很大。」

沈心鳴也敷衍著說道︰「天氣變得太快了,出去的時候還很好的呢,現在就這樣了,看來明天可能要下雪的。」

金詠荷一听高興地說道︰「那可太好了,明天就可以玩雪了,今年還沒有下雪呢。」她從小就喜歡看雪,雖然長大了,但是她至今還是這樣痴心不改。

樸聖姬憧憬著說道︰「我也是喜歡看下雪,那個場面可是太好了。」

沈心鳴見她們這樣希望下雪,就說道︰「我說的可不一定是真的呀!你們別高興太早了。我不是天氣預報啊!但願明日下雪,讓你們也有機會看看雪景。」

金詠荷立即十分推崇的說道︰「老師,你說的話可是金科玉律,我們可是奉若神明的啊!你說下雪就一定會下雪的。」

沈心鳴笑了笑,幽默的說道︰「我說的又不是聖旨,你這麼相信我,是不是把我比作了東海的龍王,南海的觀世音了。」

金詠荷也笑著回敬道︰「呵呵!說你是你就是了,起碼在我們的心中你就是。如果明日不下雪,你就不是神仙,但也有可能就是那專門攝人心魄的妖魔。」

沈心鳴已經听出來了話里金詠荷的弦外之音,就說道︰「勞煩別人受累,這樣可不好,我還是做一個本本分分的、老老實實的凡夫俗子吧,免得招來是非。」

金詠荷立即說道︰「是非,是非也不敢招引你啊!你可是受人香火的。」

沈心鳴說道︰「受人香火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得人錢財替人消災,那可不清靜了。」

金詠荷說道︰「想清靜就得付出,給我買來好吃的,我就會給別人清靜。」說完,又是一陣輕笑。

樸聖姬立即指著床上的病人,制止住金詠荷的笑聲。金詠荷馬上就明白了用意,悄聲說道︰「我忘記病人了,太忘乎所以了,嘿嘿!」說完,又是她那招牌式的擠眉弄眼,看的其他的人也都微笑不止。

說完這些話,沈心鳴見液體要沒有了,就去找來護士換藥。換完用藥後,大家就坐在床上,悄聲地說話。

樸聖姬很神秘地說道︰「小荷,你知道麼,我在葉老師家里看到些什麼麼?」

金詠荷想了想,實在想不到,就說道︰「我怎麼猜得出來。我又不是神仙。」說完意味深長地看看沈心鳴。

沈心鳴輕聲一笑,也不反駁。

樸聖姬看了看沈心鳴,興致盎然地說道︰「我在他家里看到了好多的書畫,今天才看到真正的好的書畫作品,都是那種大氣的畫作。」

金詠荷有些嫉妒地說道︰「是麼,我可沒有這個眼福了。」說完,臉上浮現出一絲很遺憾的神色。

沈心鳴听了,說道︰「其實你看到的還不是老師收藏的最好的作品。」

樸聖姬听了他的話不覺一怔,就詫異地注視著沈心鳴。

沈心鳴說道︰「老師手里還有好多名家書畫都封存著呢,這是外人很少見到的,那都是他的寶貝疙瘩。」

樸聖姬很失望地說道︰「原來如此,真是遺憾,沒有見到。」

沈心鳴說道︰「他的那些收藏都是中國古代的名家大作,有石濤的山水,唐寅的仕女圖,文征明的書法,還有清初‘四王’的作品,等等。這些都是老師研究學問的參考,所以他特別的珍惜,每一幅書畫都是價值連城。」

樸聖姬特別驚訝地說道︰「哦!這麼多名人佳作呢。那我以後可要好好的欣賞欣賞,看看前人的畫作。」

沈心鳴說道︰「那可要等到老師的病好了的時候,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而且老師也留下遺願了,以後要將這些收藏交給國家的。」

金詠荷听了,由衷地說道︰「老師真是一個高風亮節的人啊,太讓人敬佩了。」說著,看看閉目熟睡的老師。

沈心鳴也看著熟睡著的葉老師,感慨地說道︰「是啊!他太愛他的國家了,這一生都在奮斗,培養人才。沒想到這麼好的人,還是躲不了生老病死這個循環。」說完這些,他的眼神里明顯有了哀傷。

藤野貞和搖頭嘆息著說道︰「只是我看老師生活過于清苦了,怎麼對得起自己。」

沈心鳴卻很

認真地說道︰「他這是為了別人而活,為人就得像他這樣,一絲不苟,一生清白,活就活得轟轟烈烈。你們不知道吧?老師以前資助過很多貧苦學生呢,現在這些年里他身體和精力都不行了,才放棄了。」

樸聖姬更加的崇拜老師了,說道︰「還有這事情呢?我真的不知道,太感動人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也在想自己捐助的事情,不由得很是驕傲,臉上不覺浮現出笑容。

沈心鳴自然不知道她的故事,覺得很奇怪,但沒有在意。樸聖姬發現他看自己,立即覺得自己的失態,慌忙收殮起笑容。

沈心鳴繼續說道︰「這就是價值的體現,得到別人的承認不容易,但是有些人作事不一定就是為了別人的贊揚和承認。默默的奉獻,默默地犧牲,影響別人的思想和行動,才是最好的價值。」

大家听了,都點頭稱是。

講了這麼多,大家也有些累了,金詠荷就要走了,說回去休息了。大家也都有這個意思,就散開了。沈心鳴在這里陪葉老師,藤野貞和則回宿舍了。

外面的夜色很濃,星星和月亮這時候不知道多到什麼地方去了,只有路燈昏暗地照著街面,路上急匆匆地走著幾個行人,也許是怕冷的緣故吧。在回屋的路上,金詠荷特別想知道樸聖姬與沈心鳴這次近距離交流的的結果如何。就關心地問道︰「你們這回談得如何?」

樸聖姬輕描淡寫地說道︰「也沒談什麼呀。」

金詠荷表情很懷疑地說道︰「那你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都說些什麼麼?你應該與他溝通溝通呀!」

樸聖姬很無奈地說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大家在一起的時候,我還能說些話,可是單獨在一起就覺得心慌馬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金詠荷听了,鄙夷地笑道︰「真是一個不懂風情的人,品是說話可溜了,用的時候卻不行了,一個銀樣蠟槍頭。」

樸聖姬很煩惱地說道︰「蠟槍頭就蠟槍頭了,我也沒有辦法,誰讓我沒學過呢。」

金詠荷很氣惱地說道︰「什麼都得用人來教麼,你沒見那些成雙入對的人是怎麼辦的麼,沒吃過豬肉還沒有看過豬在街上跑麼。」

樸聖姬一臉信任的表情,很誠懇地說道︰「我最想讓你來教我,你經驗這麼豐富,一定是有辦法。」

金詠荷說道︰「這樣的事情我要怎麼教你,你就不怕我給你撬行麼。」

樸聖姬故意剛她,說道︰「我怎麼會怕,就怕你不敢做。」

金詠荷說道︰「你說我不敢麼,我怕我真的做了,你還不把我給吃了呀!再說我也不是那種人呀,奪人所愛,豈是君子的行為。」

樸聖姬笑道︰「你看看,自己給自己留後路了吧!」

金詠荷這時候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情,就問道︰「我問你,你回來的時候穿著沈心鳴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樸聖姬不假思索地說道︰「當時外面的風很硬,我就覺得身子冷,咳嗽了,是他非得把衣服給我穿的。」

金詠荷听了,不由得欣喜萬分,說道︰「這不得了,這就無須說什麼話了,無聲勝有聲麼,行動才是最好的檢驗,你看看他已經很關心你了。」

樸聖姬听了,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听了金詠荷的夸贊又覺得很幸福,就說道︰「穿上他的衣服我們就趕緊往回里走,急匆匆的,就忘記在進樓的時候把衣服還給他了,讓你看見了,這個數落我。」說完一幅嗔怪的模樣。

金詠荷笑著說道︰「我哪是在取笑你,這是羨慕你呀!有人這麼關心不是好事麼,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樸聖姬不失時機地說道︰「你要是想找個人好好的關心一下子,那就得找藤野貞和了。」

金詠荷不屑地說道︰「那可不一定,關心我的人可多了,說不定會是帥哥劉德華呢。」

樸聖姬一听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小荷,你不是在發燒吧!說胡話了,如果是劉德華來找你,那貝克漢姆就該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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