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踏雪尋梅其樂無窮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上大約五點多鐘,樸聖姬就早早的醒過了,透過窗簾見外面很亮,以為現在已經天亮了。她這個人有個習慣,在外邊過夜很容易失眠。反正躺不下去,也就不睡了,心想不如到樹林子里面活動活動呢。她輕手輕腳的起來穿衣時候,身邊的杏子與金詠荷還在呼呼的大睡,一副很香甜的樣子。她羨慕的輕嘆了口氣,搖搖頭,下地了。
她出門向外一看,立即被外面的景象驚呆了。只見眼前的世界一片雪白,像是蒙了厚厚的一層白粉,一絲涼意吹過臉頰,不由得激靈靈打一冷戰,這才意識到夜里下雪了。而且現在天空里還在飛飛揚揚飄著雪花,不時地飄落在她的身上、臉上、手上,晶瑩的花瓣,轉瞬間就化作烏有,只留下一滴清水。樸聖姬輕輕地走出房間,在光潔的雪地上踩出腳印。然後轉身輕輕地關好房門,走出院落。
那兩只看門狗抬頭看了看她,好像已經認識了似的,輕吠了一聲,又低下了頭去,深埋在長毛之中。
樸聖姬很是小心地踩在雪地上,軟軟的感覺很輕快踏實,任憑雪花飛揚在身邊,追隨著她的身子。她想這個時候去看梅花那意境一定不一般,這個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她深為自己能夠早起來踏雪賞梅而慶幸。想到這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要早一點看到才好。
眨眼間就到了梅花樹的地方,這里還很清靜。東方迷蒙的魚肚白反射到天空中,讓這里的世界顯得更加的朦朧,更加的神秘,更加的富有情趣。那兩棵梅花樹早已變了模樣,身材變的臃腫了。像是兩座塑像矗立在那里,隨著微風輕輕地搖動著枝條,像是在招手。邀請那些知音人來這里欣賞美妙的境界。那些飄揚的雪花更像是明白了它的心思,毫不顧忌的撲向它的懷抱,依附在枝條上,花瓣上。像是給它敷上了一層薄粉,把整個樹冠打扮得端莊俏麗,遠遠地看過去倒像是兩個身披白色婚紗的新娘,臨雪而立。
樸聖姬來到紅梅樹下,找到一處伸展的很低的梅枝,伸手輕輕地撫弄一下,附在上面的雪花就撲簌簌地灑落下來,歸于大地上的雪花之中。濺落在手上的雪花上面,似是粘有淡淡的紅色花粉,很有韻味。片刻之間就被手上的溫度所融化,消失了,只留下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涼絲絲的直透心肺,感覺煞是清爽。
又折身來到白梅樹下,仰起頭來看去,那些白梅花與雪片融在一起,如不是淡黃色的花蕊點綴其間,真是很難分辨出花朵的模樣。樸聖姬想起了兩棵樹的名字︰紅裳、素衣。現在看來這兩個名字真是名副其實。尤其這「素衣」身著白雪,更增添了幾分秀氣端莊的神態,有如貴婦人踏雪而行。看著它們,不免要暗自評價一番。在這瑞雪茫茫的世界之中,這棵紅梅樹看上去要好看的多,畢竟它是有紅色相稱,在這白色的世界中有了一番鮮艷熱烈的氣氛。它的神態竟如那十七八的少女一般,嫵媚而又俏皮。
看到這些,由不得又想起來了《紅樓夢》的書中薛寶琴踏雪尋梅的故事,不免感慨萬千。自己的才能雖然不能與那才高八斗的薛金釵想比,但是同樣喜歡這些花草樹木,同樣的多愁善感。她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從低垂的枝杈上采摘下來一些花瓣兒,含在嘴里,細細地品嘗花瓣兒帶來的清香與甘爽。然後若有所思的出了一會子神,這才往回返。回來的時候,她盡量踩來時的腳印,免得破壞雪地的平整。這時候,她想起來了今年第一次下雪的情景,大家盡情地在雪地上堆雪人,扔雪球。現在,這些愛好好像離自己原來越遙遠了。想必是年齡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