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三十一章︰談經論道 藝無止境 (12)

作者 ︰ 隱農

待兩個人走出來的時候,東方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西邊天上的月牙兒,暗淡的幾乎難以分辨出來,再有幾天就是年三十了,月牙兒正一點點的變小。樸聖姬清楚的記得在學校臨走的時候那天早晨的月光。那時候,她的心很不安,現在,卻輕松了,走路的腳步也輕快了。畢竟家人對自己的印象不錯,這是她無比期待的。

這時候,村子還像是睡著了,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雞鳴狗叫,打破了片刻的寧靜,但瞬間就消失在和諧的氛圍中了,給人一種祥和安逸的感覺。村子里的空氣很清新、涼爽,吸一口就能六神皆通了,身輕氣爽了。一棟棟民房,一個個四合小院,整齊的排列著,都是典型的東北風格,這種房子都很高聳,青磚蘭瓦,窗戶開得很大,為的是能夠更好的采光。每個院子的圍牆都栽種著高大的樹木,巨大的樹冠,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整個院落,仿佛要保護家的平安。村子里的路上都是鋪著一丈多寬的石板,很平整很干淨的,四外的牆邊堆著土堆,堆得很方整,看得出來都是很講究的勞動人民。

樸聖姬昨天來得匆忙,有心事,沒有仔細觀察村子的狀況,現在看來,覺得這個山村很有味道。這還是冬季,如果是夏季,那景象一定很優美。沈心靈領著她,很快就來到了戲台跟前。在遠處看戲台並不是很高,等到了眼前才感覺到自己的個子實在太矮了。沿著戲台兩側平整的青石階梯很輕松的就走上去了,到了舞台中央,向下一看,就覺得廣場很是寬敞,足有七八十平方丈,四周的房舍把它圍起來,顯示了它不同凡響的地位。在廣場的對側有一個灰瓦飛檐的房子,房子很大,就像農村的住房一樣大,里面供奉著觀音菩薩,她的兩個弟子金吒木吒分列兩旁,樸聖姬知道這是一個廟堂。村子里遇到大事小情都會到這里來拜祭一番,祈求順利平安。像演戲這樣的事情,就要先在這里拜祭過,才能開始。樸聖姬一直對觀音菩薩心存崇敬,不由得肅然而立,見廟堂前左右的柱子上掛著一副對聯,內容是︰門外青山含禪意,階前綠草藏佛心。走進廟里,仔細的打量過觀音菩薩的模樣,只見她端坐蓮花台上,法相莊嚴,面含慈祥,手持淨瓶、柳枝,一副普度眾生的風範。觀音像前懸掛著一幅對聯,書寫的是︰善解人意慈心永駐,慧通禪音法相長存。讀著這對聯,不免對妙對贊嘆不已。後來她才知曉這些對聯都是沈心鳴的女乃女乃生前寫就得。到現在也有三四十年了。在觀音像下邊是供桌,桌子上供奉著豐盛的貢品。在下邊擺著一個卦盒,來這里的香客可以佔卜一卦,以求心里的安慰。

極目遠眺,台下的風景一目了然,人的心情也是陡然變得愜意起來,油然而生一種灑月兌的感覺。真想來一段舞步,揮一揮流雲水秀,唱一段愛情劇段。但樸聖姬還是克制住了,因為這不屬于她的瀟灑。就在她渾渾噩噩之時,猛然听見身後一陣鑼鼓的聲音,咚咚咚……鏘鏘鏘……,不自覺回頭看去,卻見聲音來自沈心靈的嘴里,她很奇妙、很逼真的唱出這一段前奏。樸聖姬忍不住笑著贊嘆道︰「小妹,你學的真得很像呢,我還以為是真的鑼鼓點呢。」

沈心靈一點不謙虛的說道︰「這可是小兒科,你不知道,我可是這舞台的常客呀!听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樸聖姬听了,非常好奇的說道︰「那你給我來一段戲如何?」

沈心靈說道︰「想听了?」

樸聖姬很想听听戲,想听听她的戲唱的如何,就極力慫恿道︰「是啊!這多好的環境呀!你就沒有表演的**麼?」

沈心靈搖搖頭,嘆息著說道︰「沒有觀眾,沒有激情。」

樸聖姬說道︰「我不就是觀眾麼,你最忠實的觀眾。」

沈心靈想了想,笑著說道︰「看你這麼的想听,我就給你來一段。」說完,自言自語地說道︰「來什麼呢?」

樸聖姬高興的說道︰「來你最拿手的。」

沈心靈听了,像是來了靈感,說道︰「好了,我給你來一個《女駙馬》唱段吧!」

樸聖姬立即欣喜的說道︰「好!好啊!《女駙馬》,喜歡听。」她以前看過這出戲劇電影,知道這是馮素貞與李兆庭二人的曲折婚姻故事,對馮素貞不畏險阻、忠貞不二的愛情觀非常的欣賞,對她的聰明睿智、機警果敢的性格更是贊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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