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夢 第三十四章︰人生如戲 戲如人生 (21)

作者 ︰ 隱農

晚上,吃過晚飯,沈心靈就要出去,樸聖姬說時候尚早,還要在屋里看看書。沈心靈沒有辦法,只得在屋里陪著她。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下來,外面的鼓聲也想起來了,她們兩個才起身去看戲。兩個人拉著手,說說笑笑的走來,離著戲場還很遠呢,就听到了喧鬧的聲音。大多是小孩子的聲音,她們這時候很是興奮,既可以看戲又可以玩耍了,像是撒了歡的小馬駒,在人群中竄來竄去,玩著屬于她們的游戲。她們還不懂得欣賞劇情,只知道這個很熱鬧。其中就能听出來小若熙的聲音。他與太姥爺在戲台的前面。那里有很多的上了年紀的人。大人們也喜歡她們鬧騰,本來這就是娛樂的場所,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到了戲場一看,現在還沒有開始演戲呢,大家仨一堆倆一伙兒的坐在小馬扎上,開心的嘮著家常。她們倆就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站在那里等著了。這時候,樸聖姬才注意看台上的布置。台子上的布置很簡單,在戲台中央搭建了一個棚子,有兩米多寬,兩米多高。棚子正面是一面白紗布,繃得很緊,稍微向外面傾斜一點,她明白這是為了放影人的。棚子里面點著兩個燈泡,透出來的光線有點淡淡乳黃色。里面人影晃動,在外面看的很朦朧。這是因為,人離著幕布有一段距離,如果把影人放在幕布邊上就能清晰起來了。

影戲用的樂器也很簡單,就有二胡、鑼、鼓、 、笛子、嗩吶,都是民間很普通、很平常的樂器而已。但是演奏出來的聲音卻很美妙,听後如怡神通竅之妙。

沒有多久,戲場外面的燈光全熄了,戲台上的燈就顯得格外的明亮了,一陣緊密的鑼聲響起,就開戲了。霎時間,台下就變得肅靜起來,原來還在玩耍的孩子們很懂事的停止了吵鬧,開始安靜地听戲了。

只听棚子里面一陣緊密的鑼鼓響起來,接著響起來了二胡和嗩吶的聲音,再接著一段生角的唱腔,接著一個小生的影人出場了,通過他的自述,樸聖姬听明白了這就是整出戲的第一主人公薛仁貴。听了幾句,沈心靈笑著說道︰「你听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了麼?」

樸聖姬立即笑了,說道︰「當然听出來了,這是叔叔的聲音。」

沈心靈很贊賞的說道︰「你的听力很好呢。」

樸聖姬說道︰「白天李叔不是說了麼,叔叔唱小生。」

這時候,沈心鳴與沈心儀也找來了。大家相互笑笑,沒有做聲,安靜的听戲了。隨著劇情的發展,台面里熱鬧起來。各種人物都上場了。樸聖姬看著那一個個形象生動的影人,不由得暗暗地敬佩起來。影人都是鏤空雕刻的,五官非常的清晰,頭上珠釵光芒四射,衣服花紋逼真,色彩斑斕。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臉型,不同的服裝,不同的聲音,不同的表演動作。所有這些手段,充分的豐富了她們的感情。小姐動作有點細膩、矜持、扭捏,聲音細細的,一顰一笑,一揮手一動足,都有耐人尋味的感覺。小生的動作很是舒緩、優雅,聲音悠揚、婉轉,一個才子的形象。髯角則是動作豪爽,聲音豪爽、寬廣,形象無拘無束。丑角則是憨態可掬,語言俏皮,很容易久逗得台前笑聲一片,這些人功夫了得,翻轉騰挪似燕子一般輕盈,飛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小姐對話的場面,舉止文雅,說話輕柔。武將對打的時候,真是刀槍並舉,人喊馬嘶,鼓聲雷鳴,一片的喧鬧氣氛。

听過台上的唱腔,再回味白天沈心鳴、沈心靈唱的曲調,就覺得很相似。只是沈心靈唱的腔調摻有別的戲曲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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