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逸寒未發一語,當他將腳步停下來的時候,身後那略顯慌亂的步子便拂過耳畔,一連幾次都是如此,他當然知道她這樣做,並非發自她意願,而是所謂的委屈求全,委屈求全?這四個顯然不能入他耳里。
吱--
沉重的木門推開,有耀眼的光線透出來,映在男人如墨的發絲,像廣告里帥氣迷人的男明星一樣,有著渾然天成的魅力,吸引著每一個女人,自然此刻也包括她。
望著那道欣長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凝墨的心又開始怦怦直跳起來,嬌小的身子立在門與過道之間,扶著門檻的手攥得鐵緊,只要一想到要與他獨處,她就莫名的緊張起來。
里面似乎有了細微的動靜,接著是水流的聲音,莫非,他、他在洗澡!凝墨倏地退出好幾步,臉也跟著滾燙起來,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讓她羞窘得無地自容,當然她還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重新在心里衡量了一番,這才又有了勇氣走上前。
咚!咚!咚!
凝墨在準備進去之前試探性的敲著木門,一來是自己從小便養成的習慣,二來是怕自己這樣貿然闖入,會見到一些本不該見的畫面。
「出去!」
翟逸寒從浴室走出,冷眉一橫,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態。
呃!凝墨微微怔愣了片刻,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听進耳里不可否認確實好听,然,那一聲‘翟先生’還未溢出,就有一道力度將她的身子轟了出來,鼻尖倏然與冷冰冰的門板擦身而過,她被掀翻在地。
呯!門隨即合上。
凝墨從冰涼的地上爬起,硬著頭皮輕輕拍打著門板,她開始後悔先前的行為,並不是因為她做錯了,而是她突然意識到在有求于人的時候,最好不要在太歲頭上動土,要學會忍耐,忍耐!
「翟先生,你開開門啊!翟先生……」
「不是說要我來求你的嗎?我知道剛剛是我說錯了話?」
「翟先生,求你給我一次贖過的機會……」
溫婉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無力,底氣也不如開始那般十足,凝墨痴痴的靠在冰冷的門板上,然,里面似乎靜悄悄的,難道他睡下了?一想到這里,她的心驀地哇涼哇涼的。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她一定不說那些吃力不討好的話,她寧願當時自己變成啞巴,總好過火上澆油的好,這麼看來,玉希遠原本有緩解的余地,卻是自己弄巧成拙了!
她心灰意冷的盯著前方,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翟先生!」
凝墨怏怏的抬首,如水的眸子卻是掠過一抹驚喜,相比翟逸寒不悅的俊容,她忐忑的直直的看著他,將身子挪了進去,生怕他會突然再次將她拒之門外。
翟逸寒緩緩抬眸,看著她剛才接近幼稚的動作,並沒有覺得有幾分可愛,反倒話中更添了一絲冰冷,喉結不耐的蠕動,好像連這句話也懶得說一般︰
「凡事求人,貴在虔誠!玉希遠再怎麼說也是將活生生的人給撞死,撞了人就跑,你知道法律會怎麼量刑麼?」
「會怎麼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