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一經證實,母女倆當即傻眼,這無疑是晴天霹靂,雪上加霜!
阮秀佩紅著臉去找夏家幫忙去了,而凝墨呆呆的蜷縮在牆角,如水的眸子蒼白地盯著天花板,難道是天要收走父親?
走廊里的腳步似乎變得急促起來,醫院的催款單猶如一道道催命符,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有些絕望的向樓道走去,神思游離的看著十幾層高樓下的車水馬龍,直至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將她喚醒,她才發覺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樓頂邊緣,搖搖欲墜。
她有恐高癥,她就站在離危險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
「是凝墨姐姐嗎?」小女孩用稚女敕的眼神看著她,凝墨恍惚間點了點頭,又退了幾步。
小女孩愣了片刻,將一只儼然已經退色的信封從身後托起來,然後跳躍著跑到女人身邊,「是一個酷叔叔讓我交給你的,至于里面是什麼,我不知道,叔叔說不準偷看,所以我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你的,姐姐,你哭了嗎?」
「姐姐沒哭!」面對小女孩稚氣可愛的臉,凝墨撫了撫她的頭,才疑惑的接過信封,苦澀地擠出一點笑容,問小女孩︰「那你認識那個酷叔叔嗎?」
小女孩認真的想了想,搖頭,「姐姐,我要去看我媽媽了,媽媽看不到我會著急,姐姐,再見!」
「再見!」
凝視著小女孩歡快的背影,凝墨將目光收回,熾熱的太陽照在身上,她的手卻冰冷的想顫抖,然而信封里的東西卻讓她猝不及防。
陽光灼痛了微紅的水眸,一張男人攬住女人腰際的照片,在陽光的折射下,溢出刺目的光暈,凝墨渾身打了個寒顫,一驚,照片便從指尖輕輕滑落。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地上那一張微微發黃的照片,無助的搖晃著頭,信封里的照片隨著她顫抖的手滑落了一地,有深情相擁,也有貼耳摩嘶,他們看起來像極了一對尋常卻親密無間的戀人,然而這些都不足為奇,最讓她無法置信的是那些面孔。
男人英姿颯爽,意氣風發,而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則端莊秀麗,溫柔賢淑。
爸爸和翟老夫人?這怎麼可能?
看著兩張曾經年輕時的輪廓及表情,睜大了雙眸又垂下羽睫,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來,胸口悶得整個都快要瘋了一樣的難受,他們的眼神,他們的眉目之間,他們那掩飾不住的深情,他們……他們……這組合在一起的兩個字,無疑就像一把尖銳的鋼刀刺穿五髒六腑,伴隨著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嗡嗡聲。
痛,好痛!痛得心都快裂開了。
瘦弱的身子連連往後退,在退無可退時,才任由脊背無助的抵在了樓梯口滾燙的牆壁上,背心很快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將煙灰色的T染成了醒目的紅,酣暢淋灕了半響,心似乎漸漸適應了一些東西,她才想起小女孩口中的酷叔叔,可剛一起身,膝蓋不何避免地向滾燙的水泥面上擦去,血絲很快從破皮的地方沁出來,痛得她倒吸著氣,咬了咬唇才竭力站直。
腿蹲得久了,麻木的感覺就像是剛被電擊一樣,揉了揉有些酸漲的眸子,將那些照片一一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