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翟逸寒上心的人,問世間能有幾個,雖然只是側面詢問,看著那張清麗的臉染上一抹霞飛,陳院長只當她是不好意思,更是認定了兩人關系悱淺,送走這尊大神後,他才抹了把額角的冷汗。
一走到重癥監護室外,醫生已在里頭細心的給父親做檢查,應該是為手術做準備,而阮秀佩因幾日的勞頓已是疲憊不堪,凝墨輕嘆著氣走上前攬住對方,「媽,你幾日都沒合眼了,回去休息一會再來,我留下來照顧爸爸!」
阮秀佩一瞬不瞬的盯著里頭,輕搖頭,「不行,再過一會你爸就要進手術室了,看著我安心!」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凝墨一眼,「你昨天到剛剛都去了哪里?打你電話你不接!」
听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她一夜未歸。
「這些等爸醒了,再說吧!」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父親,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凝墨鼻頭一酸,覆在阮秀佩肩膀上的手緊了緊,強忍住想要抱頭痛哭的沖動,貝齒緊咬唇瓣,此時此刻于她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八點整,父親被準時推進了手術室。
不過沒想到的是陳院長也會來,說了一些關于父親的病,凝墨焦慮的眉心還是擠出一抹淡笑,說得多的除了謝謝還是謝謝。
雖然陳院長對此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對于此時的玉家母女倆來說,只能用坐如針氈來形容。
陳院長一走,凝墨手袋里便傳來急促的震動聲,她看了一眼號碼不想接,阮秀佩這時已將目光轉過來,似乎心靈有超強的感應般,盯著她手里的手機,凝墨心一橫只得按下接听鍵,「在哪里?……什麼?一千萬?」她勃然大怒。
高亢的聲音刺向一旁的某人,凝墨壓抑著滿腔怒火向空蕩的走廊快速走去,拐角處是洗手間,她捏了捏眉心繼而問道︰「我看你當真是鬼迷心竅,惡鬼上了……爸爸還躺在手術室里生死未……你玉希遠,別來煩我!」啪地一聲掐斷電話。
上次的事都還沒找他,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大言不慚的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是一千萬!
心煩意亂的將手機丟進袋里,打開一旁的水龍頭,呼呼使勁往氣得通紅的臉上澆去,臉是白了,心中的那團怒火卻依然茲茲的燃燒著。
過了好一陣,凝墨才從洗水間走出,兩個小時後,父親被推出了手術室,那名數一數二的主刀醫生摘下口罩,輕吁氣︰「手術很成功,效果比意料中的還要好,不過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他醒來的幾率只有百分之十!」醫生如是叮囑完,便隨同助理去了休息室。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就讓我在這里陪陪爸爸!」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凝墨低聲勸慰一旁的母親。
阮秀佩其實累得已經不行,見凝墨如此堅持,也沒好再說什麼,只叮囑了一句‘有事打我電話後’便疲憊的離開了。
醫院的下半夜安靜得異常詭異,空空的走廊上除了偶爾有查房的護士行走,便是無盡的的冷清,坐在隔著厚玻璃窗外的守護床上,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都不知道,醒來時一件西裝外套從肩上滑落。
她輕輕拾起,外套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味,還有清新的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