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駛出帝豪廣場,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緩緩駛出,遠遠地跟在了車後。
指尖的煙明明滅滅,翟逸寒那對幽深的眸底,揚起一股莫名的寒意,99樓擁有三百六十度的廣角觀察視線,所以站在上方,對于周圍的一切,皆是一覽無余,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
自從父親生病以來的這段時間,凝墨幾乎很少回去,一來是距離遠有點不方便,二來是稍微一安定下來,她就會不自覺地想到阮秀佩每每看她時的淡漠神情,不過好在小白依然健壯,清理了一下圈舍,她搭了未班車準備去學校一趟,畢竟茶歡晚會她也是一份子。
然而等凝墨趕來時,門衛的張大爺卻告之她,「同學,是不是記錯了啊,茶歡會是昨天,唉,可惜了……」
說不惋惜是假的!
「算了,錯過了就錯過了,還是回醫院吧!」凝墨在校門口躊躇了片刻才要往回趕。
此時的天早已完全黑下來,路邊的燈不知是壞了,還是沒有開,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更倒霉的是剛沒走多遠就下起了雨,找了個地方躲雨後連忙打電話給夏小曼,響了很久才接,「小曼啊,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我跟你說」
「嘟——嘟——」
還沒等她一口氣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電話的忙音,凝墨收起手機也沒多想,便往以前的出租房趕去,也不知道夏小曼有沒有租出去,三步並作一大步在雨中奔跑,十分鐘後,在熟悉的出租屋樓下看到了夏小曼,確切的說是兩個人。
倉促的剎住腳步,拉回冒出來的小半個頭,凝墨背對著牆角看不清另一個人的臉,不禁疑惑︰小曼什麼時候竟然有男朋友了?
雨還在下,樓道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極長,凝墨秉住呼吸生怕打擾到他們,小心翼翼的轉身就要離去。
「你難道真的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你就那麼討厭我!連我的一個擁抱你都明顯是嫌棄的。」夏小曼已經淚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視線,卻依然不肯松手。
凝墨頓在半空的腳步急劇收回去,她微微皺眉還在猜想是什麼人讓夏小曼變成這樣的時候,一記沉重的嘆息驀地劃過耳畔,她被當場震懾住。
怎、怎麼是他!
柳承軒憂郁的藍眸閃爍著無奈,看著一身濕噠噠的夏小曼,他輕輕拉開禁錮的臂膀,又擦拭了她眼角的淚光,有些心疼地說︰「好了,別哭了,被鄰居看到多不好,以為我在欺負你!」欣長的身影隨著一聲嘆息,轉身向樓上走去。
「就是你欺負我,你欺負我,你一直都在欺負我!」夏小曼幾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氣,有些凌亂的向著轉身的柳承軒吼去,他頓了頓,沒有轉身,「別使小孩子性子了,上樓把濕衣服換下來,不然會感冒!」
接近歇斯底里的聲音響徹耳畔,凝墨渾身猛然打了個寒顫,被雨水浸濕的衣服貼在胸前,冷得她無意識的一個倒退。
有沒有人出來跟她解釋解釋,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