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斐安娜期期艾艾的泛淚美眸,翟逸寒的黑眸終于有了一絲動容,他起身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沉沉的說︰「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肩膀傳來期待許久的溫熱觸感,斐安娜的委屈頓時化為一潭綿柔的細水,伏在他的懷里嚶嚶的哭出聲來。
「好了,別哭了,一會妝哭花了,叫下人看到多不好!」翟逸寒輕拍了拍她的背,這才換來懷里女人嬌嗔點頭。
兩人相攜步出書房,大廳的氣氛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有些局促起來。
翟逸寒睥睨了一眼茶幾上煙頭,南浩很是自覺地隨即起身,桃花眼瞥到他身邊的人兒,此時已是笑逐顏開,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等他們招呼自己,就屁顛屁顛的朝外面走去。
昨夜一場夜雨,將醫院後面的花園漂洗得異常明淨,凝墨推著父親漫步花園,一臉滿足的大口大口吸氣,「爸爸,醫生說您的身體恢復得很好,照這樣子下去,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再好也不如從前了,老了!」許久不見女兒,玉振華的心情看來也不錯,即使偶爾有陽光照射過來,刺得他的眼楮都無法睜開,但還是掩飾不住好心情。
凝墨將輪椅推至一棵桂花樹下,鎖了剎車才走到父親對面,蹲子調皮的撲閃著羽睫,「哼,哪老了,哪老了,在女兒心里呀,爸爸還是跟以前一樣年輕。」
玉振華愛憐的掄手,在凝墨如墨的發頂落下一記暴栗,眼神很是慈藹,「瞧你這孩子又滿口胡說了,我要是一直年輕,那不是成了千年老妖了!」
「千年老妖不是更好啊,可以活到千歲哎,不過——那我不就是千年老妖的女兒了!」
「沒大沒小的,「玉振華佯裝生氣的不看女兒,在她不設防的情況下忽而說道︰「那哪是女兒啊,分明就是妖精!」
凝墨本想逗父親開心,沒想到反被他逗得不氣不接下氣。
「哎——怎麼這段日子沒瞧見那瘋丫頭了?」玉振華左顧右盼,「那丫頭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她啊——」凝墨被噎得臉有些微紅,拉長的聲調卻沒了下句。
玉振華卻以為她笑得還未返過神來,並沒多想,「是啊,昨天老夏還來看我來著,你媽說你忙得昏天黑地的,所以我只能眼巴巴等著那丫頭給我解悶呢!」
凝視父親有些失落的寂寥神情,凝墨心里也溢出絲絲苦澀,可一想到難得來看父親一次,不能因為這些而壞了心情,她學著夏小曼的語氣說道︰「那丫頭啊,忒沒良心一杯女乃茶就拋棄了我,自個跑去國外游山玩水了,爸,您若是想等她學成歸來,只怕少說也是幾年後咯!」
「怎麼?她好端端跑國外去干嘛!這老夏,口風仍保持著當年在部隊時作風,密不透風,連我問他一些關于軍區的情況,他都是笑著和我打哈哈,一筆帶過,只是讓我好好養好身體再說!」玉振華心系軍區的心情早就昭然若揭,長年的軍區生涯,即使身在醫院也蓋不住那份向往,不過心里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經歷了太多事,其實有些東西已經漸漸變得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