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投影下,翟逸寒坐在車內沒應聲,他緊繃的側臉除了彰顯一絲怒意外,叫人無法猜測出此刻他在想什麼。
睥睨著身旁還有那麼多雙眼楮盯著,凝墨心里一時間堵得不知該說些什麼,站在車門邊表情開始由詫異轉為尷尬,她怯怯躬身說道︰「對、對不起,這麼晚了還麻煩你,謝謝!謝謝你出手相救,謝謝!」
翟逸寒緊抿薄唇,喉結無意識蠕動了一下,一副仍不為所動的模樣。
「那個,我、我走了!」凝墨捏了捏手心說完便轉身,誰知那不爭氣的腿剛邁出一小步,整個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朝車門踉蹌倒去,幸虧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適時抓緊了她,很用力的那種,她無措的 牙輕呼︰「嘶~」
翟逸寒大力的拽過來幾分,掌心隱隱傳來絲絲涼意,不禁讓他著實惱火又不想發作,轉頭皺眉睇了她的一眼,遂又將目光放向前方,有些自嘲道︰「玉凝墨,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脖子上,頂著的到底是人腦,還是豬腦?深更半夜的,你非得挑這個時間段?——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都說了要放她走了,難道連一個晚上都不願意多等?還是他的話就那麼不值得她相信?
「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生氣,我當時只是腦子、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我……」一想到剛剛發生的可能預料不及的危險,凝墨水眸焦急的染上一層水霧。
「不是什麼?」說話聲音陡然撥高了幾分,震得前一秒還在努力想盡說辭的女人驀然的對上他,望著她凌亂的頭發及衣服,翟逸寒也不知是怎麼的,長臂一伸,就將她整個身子拽拉進車內,由不得她反抗徑直按坐在自己腿上,幽深的黑眸瞬不瞬的凝視她,低沉的嗓音緩緩吩咐︰「開車!」
于伯恭敬的點頭︰「是,總裁!」
臀部漸漸感受到一絲暖意,凝墨想要立刻結束這個怪異的坐姿,從他腿上掙扎下來,卻被翟逸寒的手強制壓住,她有些憋屈的說道︰「你的腿不麻麼?放我下來,翟逸寒!」
「怎麼?是在擔心我,嗯?」翟逸寒將手自她單薄的手臂,改摟住女人細細的腰際,迫使她的身子向懷里的方向逼近,絲毫不介意他們此刻的親昵舉動,完全忘了一個小時前,他要放她離開的決定。
凝墨本能的將手抵向他結實的胸膛,掌心立即傳來屬于男性皮膚溫熱的觸感,她垂眸一看,眸底掠過一抹羞窘,只見他浴袍的胸襟口不知何時,被硬生生刨開來一大片,露出男人蜜色誘人的肌理,而自己的兩只白生生小手,正曖昧的抵在那里,她面紅耳赤的縮回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快放我下來,叫人看了多不好!」
「你是我翟逸寒的未婚妻,難道我抱自己的未婚妻,還得請示他人不成!嗯?」他說得很是理所當然,隨即將那雙縮回去的小手,重新按向胸膛。
開車的于伯對車內的狀況,儼然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敬心敬業的開他的車,然後在腿上的人陷入呆滯時,不動聲色的降下墨色隔板,之余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他剛剛說什麼?他的未婚妻?難道這麼快他就反悔了麼?這麼快……
凝墨緊了緊手心,怔怔的對視他深不可測的黑眸,感受到手背的暖意,一絲一縷順著血管往上爬,再由五髒六腑漸漸回流至心房,面對這樣說話不算數的他,一時之間,她竟不知如何反應,是該難過,還是該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