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他已經不抱大希望了,只是盼著你哥他能早點懸崖勒馬,不要再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來往,你說他交的那些都是些什麼人?啊,一旦出了什麼事情,他那些朋友躲得比狐狸還快,偏偏他還總是認為全家都得理所當然的替他背黑鍋,一說他兩句,他竟然急得想打我這個老頭子!」一說到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玉振華本就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心髒,這時又粗喘起氣來,連臉都跟著白了。
「你說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竟生出個這麼不爭氣的東西來!早知有今天——咳咳、我」胸口傳來錐心的刺痛,使得玉振華眉心擰成結,倒把一旁的凝墨嚇壞了。
「爸,您別急啊!水,我去倒水,藥放在哪里。」凝墨一股腦的奔向床頭櫃,背後傳來父親艱難的說話聲,她心一急第二層櫃子直接被她拉出來往床上一倒,才找出那只白藥瓶。
服下藥片,凝墨強烈要求父親躺床上休息,攙扶著父親到床上又蓋好被子後,她坐在沙發上靜等母親和玉希遠歸來,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樣子,門口才傳來一男一女喜笑顏開的談話聲,她本想像往常那樣淺笑迎上去,可是一想到那個讓父親如此難受的人,她也就懶得起身了。
「兒子啊,你到沙發上乖乖坐著就是,媽一會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呵呵!」阮秀佩一邊說著一邊打算著,該怎麼做才能讓兒子高興,全然沒注意身旁的玉希遠正僵硬的盯著沙發上的人,阮秀佩掛好包及外套才回過頭來︰「怎麼在這里傻站著,快——」
「媽——今晚得多準備一個人的飯!」玉希遠愣了幾秒,才大步向沙發走去,瞧著凝墨那正經危坐在那里,好像完全將他們屏蔽出去一樣,不過有母親在,他倒也無所謂,只是將詫異不已的母親推進了廚房才走過來,「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先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凝墨只覺得怒火中燒,顧及到父親剛睡下不久,她只得無聊地將電視不停的切換頻道,就是不想跟他說話,怕自己一出聲便一鳴驚人吵到父親,也驚擾到隔壁病人的休息,讓人看了笑話,影響也不好。
玉希遠也就不再吱聲,坐在沙發一角,從身上模出煙和打火機就要點,凝墨一個橫眼飛來,他只得悻悻的將嘴上的煙夾在手上,「我去樓頂抽總可以吧!哼——」
凝墨在他走後不久,便跟去了樓頂,遠遠的看著他在那里吞雲吐霧,旁邊還扔了一些紙,在陽光下閃爍著銀色的耀眼光束,她其實來這里,並不想知道玉希遠消失的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做了什麼?可是一看到他此刻搖頭晃腦的模樣,她又如何做到漠視不理!
「玉希遠,你是不是想氣死爸爸才甘心?」凝墨指著地上的金箔銀紙質問,本來在房間里就已經有火了,當下看到他大搖大擺的在這里吸毒,她胸腔里的肺空前膨脹,嘴唇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你知不知道這里是醫院,你竟敢公然在醫院里吸毒,你、你就不怕被人看到,把你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