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著他走進偏僻的巷子,巷子盡頭是他們時常來的森林公園,站立在濱湖的拱橋上,凝墨見他從口袋里熟悉的模出煙盒,然後將煙熟悉的點上,似是狠狠的吸了一口,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胸腔,因吸力過猛過急而不時的悶咳著,就是不發出一丁點聲。
「小曼都不見了,你到底要沉默到什麼時候?你沒見夏伯伯急得頭發都白了許多麼?別抽了?」凝墨伸手就要去搶他手里的煙頭,無奈他夾得太緊,只見那煙都扁了,他就是不願放手。
柳承軒低咳著,實在經不住胸腔的悶息而憋得滿臉通紅,他身體幾乎失去了柔韌度,僵硬得指尖的煙燃到手上,才皺起眉宇將煙蒂扔在腳邊,用腳狠狠踩滅,慢慢將目光落在她清麗的容顏額角,「小曼的事我會盡我一切力所能及,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我想一時半會她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你呢?都這個時候了,他——」
一提到這個男人,那雙憂郁的藍眸越發的深邃,眸底再尋不出一絲光亮,他轉過頭不去看她一臉驚訝的表情,于是又模出一根煙點上。
凝墨有時候覺得造化弄人,她靜靜凝視著只手可觸及的男人的側臉,這個第一次讓她心動不已的男人,可是現在,她除了隔著千山萬水的氣流去仰望彼此,帶著無奈的心情去祝福小曼,她還能做些什麼呢?翟逸寒,怎麼以扯到他了呢,她抿了抿唇順著他的目光眺望不池湖水,深深吸了口氣才說道︰「我爸爸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跟那個男人也沒理由再繼續了,一切都結束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靜靜地望著橋下,一陣微風襲來,驚得平靜的湖水霎時起了波瀾,目光沒有任何交匯,手卻緊緊的纂在了一起。
凝墨很自然的將手抽出來,扭著看他,他也很默契的調過頭來與她對望。
大概是受不了那雙參雜了太多情緒的藍眸,凝墨淺笑著拂了額角的碎發,將頭偏向另一頭,苦笑著說道︰「不要再對我有所期望了,也許你會對我的遭遇想一百種為我開月兌的理由、借口,但是我的行為確實跟傍大款無區別,我在不知不覺中掉進墮落的深淵,感覺像是死過了一回,再活過來也不是原來的我,以前我覺得自己受你迷戀,所以在你突然消失時迷惘了整整四年,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橫穿闖入,大概到現在我還是會迷惘,迷惘對你的感情對你的念念不忘!」
「上天是眷顧我們的,不是嗎?兜兜轉轉,我們又回到了彼此身邊!」柳承軒痴痴的望著對方,真想把身邊這個一直喋喋不休的女人深深的擁入懷里,他想抱緊她,他想吻她,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
凝墨剛要開口說什麼,電話卻響起了,是母親,她看了一眼柳承軒才將電話接起,「媽——」
「凝墨,你快回來吧,你爸他、他」阮秀佩哽咽得不像話,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子,望著里頭白花花涌動的一片,霎時急得六神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