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墨整張小臉被深深埋進他的懷里,很溫暖的感覺,暖得鼻頭都快要發酸了,貪婪的呼吸幾下,她搖著頭雙手猛地用力撐在他堅實的胸腔上,水眸帶著復雜的情緒仰視,「承軒,我們只能是朋友,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連最基本的朋友也無法繼續,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你是因為她嗎?還是他?」柳承軒只覺得呼吸在嗖嗖注入冰水,刺骨的似乎要穿透他所有的內髒般,可是他臉上依然保持著溫和的表情,盡可能的壓抑著內心想要再次沖過去的沖動,她那麼瘦小,像個若不驚風的瓷女圭女圭般。
凝墨轉過的身子在空氣流轉的瞬間驚了一下,也只是一下,短暫的停留根本就讓人無法尋到痕跡,走出濱湖橋一直走到小巷子里,她才想起剛剛想要說的是什麼呢?是什麼呢?她忘了,她只是不想回答那個問題,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誰又或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只想父親的身體快點好起來,與在多倫多的小曼盡快聯系上,不管如何,她都是回不去了,就算沒有翟逸寒這個男人的出現,也會有其他的翟逸寒出現,有些東西往往是注定了的,就算你使出渾身解數,終究難逃那一劫。
劫?到底誰是誰的劫?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玉希遠乖乖的在病房呆了一天,眼看窗外的華燈漸次亮起,他再也裝不下去了,不管不顧身後阮秀佩的苦苦哀求,他拂了拂手仍然執意要出去。
他是被鬼迷了心竅吧,凝墨望著傷心不已的母親想,好半晌阮秀佩才抹了抹眼淚去廚房。
翟逸寒剛步入停車場,就遠遠的看到自己的車前站著一個人,她長長的卷發襯得那張臉越發的精致動人,淡藍的裙擺隨著她在原地有意無意的輕微晃動,依舊的嫵媚明艷。
「寒,我今天這樣子妥當嗎?」斐安娜看來心情極好,連眸子都比平日多了幾分神采,她雙手交疊著垂放在前面,手里提了個精致的禮盒。
翟逸寒走近她,無視她的喜悅只淡淡的掃了眼女人,然後繞過她的身子向駕駛座那頭走去,拉開門準備坐進去,卻發現那頭的她似乎還在怔愣著什麼,他偏過頭看別的地方,又有些無奈的望回來朝她說道︰「上車,我不想姑姑比我先到。」
「是,我知道了。」
坐在車里,斐安娜不時用余光,偷偷打量旁邊的男人,路燈透過車窗射進來,明明暗暗里,看他緊繃的臉部輪廓,就知道他是不高興了吧,從開車到現在都快半個小時了,她清了清喉嚨,「姑姑有去你公司嗎?」
「嗯!」好半晌,翟逸寒才淡淡的應道,幽深的黑眸連看一眼旁邊的女人都不曾。
斐安娜緊了緊手心,心跳霎時跳得極快,讓她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才繼續問︰「那姑姑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嗎?她有沒有說這次來中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