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沒有說謊,只不過看向他的是客廳之人,而喚他的也是,他不過是當那不速之客作視若無睹罷了。
送走了面色凝重的柳承軒,凝墨直奔自己的臥室,一把掀開床上的被子,就見得那個只著了條性感四角內褲的健美身體,在空氣里微微有了變化,她紅著眼圈別過身子,「翟逸寒,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翟逸寒嘴角含笑,搶過她手中纂得鐵緊的薄被,蓋住了下半身,「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件?」
還有很多件嗎?凝墨氣得立馬轉過臉直視他,「我們不是說好了,從此各不相關,各過各的,難道當初你的應允都是隨口說說,你怎麼能這樣啊!」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凝睇她氣鼓鼓的模樣,翟逸寒良久才吐納出這句話,只覺得內心一片無法言說的悸動,心口似是被什麼綾羅綢緞輕撫過一般,而嚴肅的表情卻讓人看起來如冰山般透著寒意。
不知道是認真過了頭,還是心血來潮的玩笑話,可不管他是哪一種,都讓听到的人一陣毛骨悚然,絕不敢掉以輕心。
凝墨啞然笑了笑,可樣子乍一看去卻比哭還讓人揪心,窗外霎時一陣電閃雷鳴,雨應聲而下,嘩啦啦驚起了一室的安寧,
某人還不滿足般,在她陷入無邊無際的驚訝、怔愣時,又大刺刺的補上一句︰「所以我們一定得結婚!」
許久許久,像是度過了漫長的半個世紀般那麼久遠。
終于,她試著挪動了一下似是被灌滿了鉛般的雙腿,艱難的走至門關拉開門,垂下如蟬翼般的長長的睫毛,仿佛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目光瞥至衣櫃的一側,輕聲道︰「離開,現在我請你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她斜過眸子瞥過他一眼又轉向一邊,目光里有了堅定的神采,「我就告你私闖民宅,企圖菲薄良家女子,哼!像你這種人神共喜的帝豪總裁,我相信各界媒體一定會為搶這一轟動整個商界的爆炸性頭條,而撞得頭破血流吧,而你——應該是不見其成。」
翟逸寒靜靜的凝視過去,薄唇抿了抿想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下,可看她那一臉極其認真的表情又忍了下來,他優雅的穿上拖鞋並不是因為她那些所謂的威脅,沉默間已穿戴整齊,走近她,想俯身去親吻她光潔的額頭,卻被她一一避開,他適時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抬起,「忘了告訴你,這房子的房產證上從來都是寫著我的名字,我想法院應該不會無聊到認可你所告發的罪狀,還有,從那天開始,在媒體的眼中,玉凝墨便是喧賓奪主的主,是我親愛的未婚妻大人!」
語畢,不等她回過神來,那道俊逸不凡的側臉在邁出門玄時,已有了無法讓人親近的弧度,這種手到擒來的結果是他從來都不用去花任何多余的心思。
一直到他真正離開,凝墨像是打了一場惡戰般,身子緊靠在門板上,放任身體的重力沿著門邊一路緩緩滑落下來,地板那麼冰那麼涼,可她並不覺得冷,雙腿屈膝將頭狠狠埋進去,再抬起時眼淚已經濕了腳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