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佩,你還嫌你在這里丟人現眼不夠?」玉振華雖然現在勢不如前,但幾十年的軍人生涯何曾受過這樣前年未有的挑釁,他 的一聲從沙發上起身,凌厲之勢溢于言表,蒼老的手微微顫抖的指向桌子上那堆如小山的粉色票子,望向表面溫文爾雅的梁風,「這里是醫院,如果你們的翟總裁真心要娶我們女兒的話,也請他在我出院後,拿出僅有的一點誠意!」
梁風沉著的眉宇挑了挑,這種架勢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所以在南浩準備發飆之前制止了他,隨後優雅的從沙發站起,整了整本就平整的外套,淡然道︰「玉老先生,請勿動氣,我們也只是受總裁吩咐,至于誠意,我想您的兒子此刻更需要的是這些,而不是看不見模不著的虛物!」
一語擊中要害,玉振華的臉色陡然間鐵青下來,望向陳秀佩更是咬牙切齒的痛恨,如果猜測得不錯的話,一定是他之前出去時她一時興奮說漏嘴,好一晌他才努力的平復心中的怒氣轉向梁風一干人等,「子不教父之過,雖然玉某的兒子確實不爭氣,但即便如此,我也從沒有想過要以犧牲女兒的終身幸福來成全那個忤逆子,各位,請回吧!」
陳秀佩聞言轟地上前抓住玉振華的手臂,哽咽得不住搖頭,忌憚他僅存的那點威性,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的對視。
「既然玉老先生執意如此,那梁某也就不好打擾了!」梁風很有紳士風度的示意一干手下退出去,又望向歪歪斜斜靠在牆壁側的男子,道︰「南浩,我們走吧!」
「哎呀,梁風啊,今日一行算不算是開了眼界!」南浩大搖大擺的從窗前走過來,在越過玉振華身前時,也不忘噗嗤一笑,「呵——」
就在二人走至玄關時,身後傳來了慍怒的按耐男聲,「務必將你們的一千萬帶走!」
梁風向來比較沉穩,但南浩卻沉不住氣了,他轉過身輕蔑的看向桌前義正詞嚴的玉振華,涼薄道︰「我們只受命送出去,可沒接到上面說要拿回去的命令,要臉面也得適可而止!」
南浩的語氣可能有些重了,以至于剛走至病房門外的凝墨听了個正著,本來在看到漫天的雜志上標著她與翟逸寒好事將近的消息就已經夠惱羞成怒的了,所以她在接收到梁風微驚訝的神情時,不遺余力的將咄咄逼人的南浩背影推了個踉蹌,這才小跑向父親一字一句的怒道︰「南浩,你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侮辱我看不起我,但是我的父親,你半點資格都沒有!」
接近怒吼的女聲響徹耳畔,若不是南浩前一秒反應快,只怕自己這張勾人的桃花眼要被堅硬的牆角給禍害了,他站定身時眼里不變的依舊是諷刺,「呵——我說是誰呢,敢情女主角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掐指算好了的吧!」
這個時候陳秀佩就像是看到救星般眼前噌地一亮,親熱的將不知情的凝墨拉向自己,母女耳語了幾句,只見凝墨清麗的臉上唰的一下慘白。
「墨墨,別听她在那里胡說八道,雖然我們是養育了你二十年,但對于這樁關乎終身幸福的大事,我作為一名不稱職的父親——當然是尊重女兒的選擇!」玉振華雖然是對著女兒凝墨說的,但話里話外已經表明了態度,且是堅定不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