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手機突突的響起,凝墨幾乎是沒有一絲遲疑的接起,然而在听到電話那頭猶如鬼哭狼嚎的支言片字後,她清麗的臉唰的一下慘白。
扭身,奔入感應電梯,再出來時,陽光刺入眼簾,她幾乎差點暈厥,還是一只強勁有用的大手鉗制住她的手臂,抬首,如水的眸子在見到那張俊逸非凡的俊臉時,不受控制的淚花連連,急促中帶著她哀求的軟呢︰「求你,快,送我去醫院,我爸爸——他、他、」
「怎麼回事?先別急!」翟逸寒深邃的墨眸瞬不瞬的專注前方,一手擺著方向盤,空著的一只手按在女人柔軟卻略感冰涼的小手背上,眉宇微蹙。
凝墨渾身不住的顫抖著,貝齒咬在飽滿的下唇瓣上,清晰可見的疼痛卻無法掩蓋心中那猝不及防的恐懼,指甲狠狠嵌入微握成拳的掌心,頭搖得像個無助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媽打電話來只說我爸被送入了急救室,翟逸寒」她突然轉過頭望向身邊的男人,眸底的不安越發凝重,「他是不可能拋下我不管的,對不對?」
手機鈴聲在壓抑的車內再度響起來,凝墨幾乎想也沒想的迅速抽回手,胡亂的翻著包,卻听到耳邊響起翟逸寒略顯清冷的磁性嗓音,她呆呆的望向他,只見他依舊蹙眉,但面色極其冷靜。
「嗯,已經在路上了,大概還需要十分鐘!」說到這里,他又忽然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身旁那個急促不安的女人才繼續听電話,然後掐斷電話,下一秒,車速便直接飆到了二百邁。
「誰的電話?」嘴唇不受控的輕顫著,她淚光逼人的水眸直直盯向他,一種強烈的恐慌讓她的手揪緊了男人的衣袖,那是對未知不確定的本能。
「嘶——」手腕傳來強烈的刺痛感,女人的指甲透過衣料嵌入皮膚,那種不安讓他下意思的薄唇緊抿,翟逸寒仍舊專注前方路況,未發一語,只是反手握住那只手。
「是醫院打來的對不對?」
「你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啊!」
「不會的,一定是哪里出錯了,我爸爸他是個好人,他不會有事的!」凝墨灼灼的目光死灰般擒住對方的,生怕錯過一個微小的表情,或許是太害怕失去,所以她的身子幾乎是想也沒想的撲了過去。
不假思索的後果便是,車身在一個十字路口,驚悚地劃出一道華麗麗刺目的S形曲線,差點與前面大奔迎面相撞。
「不要命了嗎?嗯?」翟逸寒眼明手快的一個急速轉彎,前視鏡里那雙墨眸霎時逼出駭人的冰冷光芒,折射進女人幾乎貼向鏡面的臉,她的眸底。
或許是被眼前呼嘯而過的車子驚嚇到,又或許是腰間那雙手強勁有力的鉗制了她,凝墨在一個有力的牽扯下倒坐回副駕駛座上,清麗的臉上仍是驚魂未定的恐懼,她別過頭看向車外,幾不可聞的三個字溢出唇齒︰「對不起!」
車子駛進蓮城醫院住院部,凝墨幾乎是等不及車子熄火,拉開車門就朝電梯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