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米白色棉質長裙,凝墨隨手撈起一旁的手袋,起身時不忘向眼前的萬達財微微頷首示意,這才向西餐廳的收銀台走去,付款,微笑,不曾耽擱半秒。
直至走到出口時,她才發覺此路早已被萬達財的手下事先攔截住了,難怪他會如此平靜的目送她埋單,呵——凝墨唇齒溢出一自嘲的笑意,轉身重新回到先前的位置,抓緊手袋居高臨下的對著正悠閑喝著拿鐵的男人道︰「萬先生,強留別人可有失您的身份?」
「呵呵,瞧凝墨小姐說的這是什麼話,言重了!坐。」萬達財放下手里的瓷杯,示意眼前的人兒坐下,見她根本就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也不再勉強,搖了搖首,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親為何會突發腦溢血嗎?還有你親生父母的近況?」
「坐下來,咱們平心靜氣的聊聊,你一定會有所收獲的!」萬達財半眯起眸子,一臉精明的笑意在上下打量凝墨的同時,漸次綻開。
「我憑什麼要相信一個在商界信譽差,且不擇手段的陌生人?」凝墨揚了揚好看的眉宇,飽滿的唇角溢出嘲諷的笑,在看到萬達財忽然抽搐的嘴角,她握著手袋的雙手緊了緊,「不好意思,我這人說話就是這樣直,不喜歡拐彎抹角,要是萬先生覺得不中听,就當我沒說過,失陪!」
「你父親的死是早就計劃好的陰謀,答案就是讓你失去最後的依附,而且那個人就是你身邊最親密的愛人!」一口氣說下來,萬達財直直望著那縴瘦的脊背,「怎麼樣?現在有興趣坐下來了吧!」
凝墨回過頭,饒是她心理素質再好,清麗的臉上還是無法避免的染起一蒼白,剛剛她並不是真的要一走了之,只不過是將某人慣用的欲擒故縱臨場實習罷了,她清淺一笑,落坐,「十分鐘後,司機會來這里接我,所以,有什麼話,在這里直說。」
「你這性子倒是遺傳了你生父的品性!」萬達財一邊抿著拿鐵一邊笑說道,想當初蓮城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市區時,他為了在房產界賺到第一桶資金,不惜踩著多年好友的脊背硬上撈到了政府的一筆龐大項目,確實,他是個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的人,「也正是他性格太直爽,為人太耿直,所以才會落得當年淒慘的下場,很可惜啊,他這輩子唯一的骨血竟是他當年親手丟在馬路邊的孽種!而他一輩子拼下來的江山,現在只得拱手讓給毫無干系的外人,呵——」
凝墨靜靜的聆听著,偶爾也會相視淡笑,仿佛從他嘴里說出的故事,于她半毛錢的關系都沒,「那他豈不是死不瞑目,打拼了半輩子,到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深藏不露才是真正最可怕的對手!凝墨小姐,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麼多嗎?」
凝墨很淑女範的輕搖了搖頭,指了指腕上的時間,「還有三分鐘,萬先生!」
「你的生父養父都是死于別人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而那個幕後操作者下一個目標便是你的生母。」萬達財頓了頓,表情極少激動的他模出香煙,「不介意吧?」
凝墨環顧四周,先前的客人不知何時已被萬達財的手下清了場,安靜素雅的西餐廳只有他們二人,連侍應生也只是遠遠的站在一角,她深深吸了口氣,「如果香煙能讓您的情緒有所舒緩,我——不介意!」
「凝墨小姐應該見過我那不成才的兒子吧!」萬達財點燃香煙猛吸了一口才繼續道︰「我名下的財產足夠他揮霍幾輩子!」
「萬先生,您有點跑題了!」凝墨依舊笑得清淺。
「呵——」萬達財揮了揮手,笑得有點言不由衷,「凝墨小姐,看來您真是被那個男人的表面給蒙蔽了雙眼,所以任我講了那麼多,依舊無動于衷!」
「不好意思,我的司機來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