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以為自己慢慢淡忘承軒,試著接納那個殘忍奪走自己初夜的男人,從此從一而終,簡單到此刻終于變成遙不可及的奢望,一紙通告,橫掃蓮城,她終于跟那個男人,劃清了最後界線。
有人罵她,也有人同情她,然而這些都不是她最終想要的,她要的東西再沒有人給得起。
政府對于帝豪近來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已經不滿了,公司內部也早有人私下里議論紛紛,好的壞的,甚至掀起了一股不小的質疑聲。
然後到最後新任總裁成了被人嘲諷的對象,而前任總裁,那個真正的始作俑者,卻變成了被豪門拋棄的受害者。
怎麼會這樣?難道世人都被他的衣冠楚楚給蒙蔽了雙眼!
「翟總裁,這是您要的總公司及各子公司的財務報表,都在這里了?」李秘書將報表放下,靜靜的站在一旁,隨時等待凝墨的傳喚。
「李秘書?」凝墨稍稍翻看了幾頁,不禁疑惑的喊她。
李秘書恭敬的欠身,「翟總裁,請問!」
「前些天的銷售額怎麼還沒有入帳?還有為什麼好幾筆單子上標注的都是負數?」看著一頁頁基本上只出不進的數額,凝墨不禁停止了手下的動作,撐著額看她。
「是這樣的,也許翟總裁來公司沒多久,還不是很清楚公司內部流動資金的狀況,其實不久前公司的資金就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問題,加上各部門的項目投資經期長,收益雖然頗豐,但也是擔了不小的風險的,所以您看到的這些賬目,其實都是只出不進。」
「那為什麼不快速收回成本?還有既然公司的資金已經出現了這種問題,為什麼還要大規模的擴大發展項目?」這不是在自掘墳墓嗎?凝墨幾乎有些看不下了,邊上的李秘書一臉的難色,「這些都是前任總裁在經手,我們這些……」
是啊,她怎麼就差點忘了!
就在凝墨覺得有些頭疼的時候,總裁辦的門倏地被人推開,李秘書站直身子望向門口,都是董事會的幾位元老,手里均持有公司百分之三至百分之五不等的股份,不過這個時間點,他們不好好處理公事,來這里做什麼?而且還是一臉的殺氣騰騰。
「各位伯伯,您們怎麼有空來了?」凝墨示意李秘書去準備茶水,見李秘書離開,她才笑意盈盈的從辦公桌前站起,並示意幾位長輩坐下。
為首先坐下的叫張東林,听母親說起過,他當年跟著父親鞍前馬後的吃了不少苦,就算是後來帝豪出現了前所未有危機,他都堅守著帝豪,所以即使他們風風火火的貿然闖進,凝墨還是抱著無比敬佩的心來對待的。
「老張,我當初怎麼跟你說來著,讓一個黃毛丫頭做總裁,那不是直接將帝豪往火坑里推嘛!」說此話的是元老中的其中一位長者,清瘦禿頂。
張東林听了這話也沒有什麼回應,只是將目光落在眼前這張清麗的小臉上,眉眼間確實有幾分當年老大的沉穩氣質,「我可以直稱你凝墨嗎?」見小丫頭點頭,他也欣慰的點頭繼續道︰「雖然你父親不在了,但是我還是希望帝豪能在他的子女掌中發揚光大,撇開我個人的利益不說,就帝豪上上下下這麼多員工,我不希望在你的領導下,讓這些人顛沛流離失所!」
凝墨皺了皺眉,有些不能理解的淡笑著說道︰「張伯伯,您有什麼要訓斥的話,只管說來便是,我就權當學習學習經商的高深精髓!」
看到小丫頭如此謙虛,一臉的誠懇,張東林到是有些為難看向隨同他來的另幾位股東,「關于今天帝豪的股票下滑了三個百分點,凝墨你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嗎?」
下降了三個百分點,怎麼她沒有收到這樣的通報?
翟——逸——寒——一定是他,下手果然——快——狠——準!
可是當著他們的面又怎麼解釋?難道跟他們說是翟逸寒在背後搞的鬼,眼前這幫人會信嗎?果然話還沒來及說,就听到有人譏諷道。
「哎呀,有什麼可說的,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讓她在溫室里曬曬太陽出門逛逛街還差不多,當總裁,哼,你以為總裁是個人就可以當的嗎?」這話出自一名花白老頭子之口,好像是姓楊吧,具體叫什麼,凝墨一時間也回憶不起來,她向來記性不怎麼好。
「就是就是,她一來就害我損失了幾百萬,幾百萬吶!」又是一位炒股達人,連連附和。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來的目的很明顯,質疑的同時,還有毫不掩飾的聲討,他們想干什麼,勸自己讓位,勸自己回家曬太陽?
翟逸寒看不起也就算了,作為在公司里時間最長,聲望也最高的幾位元老不扶持她也就算了,還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制造事端。
凝墨及其謙卑的從沙發上站起,然後收住了臉上的笑意,一臉的認真,道︰「各位前輩,我知道在商界里對于經驗我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磨練,但是基于各位剛剛說的事,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和各部門磋商,然後拿出行之有效的應急對策,請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凝墨根本是一點底氣都沒有,況且和人辯論本就不是她的強項,而她剛剛的話又豈止是簡單的辯論。
「那好,我們給你兩天時間!」張東林解圍道。
「兩天?」凝墨驚,也太倉促了吧!
楊元老本來就對凝墨的能力相當的質疑,這時在看到她小臉上那錯愕的表情里,霎時從沙發上跳起,嗓門根本就不像是長者應有的沉穩嗓門,他很沒形象的指著凝墨,「兩天,兩天你還在嫌短,我告訴你,要是逸寒在的話,幾個小時就搞定,你沒本事,你還學人家悔婚,你、你真是氣死我們這幫老家伙了。」
看著他那副腸子都快晦青的模樣,凝墨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站起來信誓旦旦,道︰「好,兩天就兩天!」
或許是突然的海口大夸,以至于送他們出去的時候,元老們的臉多半還是臭臭的。
關上門,凝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只升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