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我穿上另一套余大娘幫我提前準備好的男裝,鑽入一輛馬車里面,古代就是環保,沒火車、沒汽車、沒飛機……交通工具只有馬車。
「展爺,江湖很快就知道孟姑娘沒死,你們一路小心!」余大娘送我們出客棧門口,再三叮囑。
「余大娘放心,展某會小心、」展昭抱抱拳,躍上馬背。
我呆在車廂還在生悶氣,只因某某人之前害我不見了三千萬……三千萬啊!即使是在做夢,也爽到我流口水了……太可惡了!
「孟姑娘,這里有些吃的,你帶在路上吃吧。」余大娘撥開車簾,把一個用紙袋裝著熱呼呼的東西遞到我手上。
「謝謝。」我臉微微一紅,不好意思接過手中。
「不客氣,孟姑娘路上小心,保重!」余大娘對我笑笑,放下車簾。
車廂外忽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一聲嬌滴滴的女聲響起︰「師兄,你果然在這里!」
「紅綾,你怎麼來了?」展昭的語氣顯得很意外。
呵,馬車沒動,好像又有好戲上場了!我偷偷從車簾縫隙中眯眼望去,一名身穿紅衣的少女騎著一匹棗紅大馬攔住我們的去路。
余大娘笑著上前打招呼道︰「葉姑娘……」
那名叫紅綾的少女長相甜美,可惜臉上傲慢得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幾百萬一樣,只見她故意對余大娘視而不見,語氣相當氣勢凌人開口就指桑罵槐道︰「師兄,你明知道孟湘兒是小妖女,江湖人人得以誅之,你居然還……還承認她是你未婚妻?你,你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嗎?」
哦,又是一個來找孟湘兒麻煩的人!我暗嘆口氣。
「紅綾,你先回去,師父那邊……我自有分寸。」展昭淡淡道。
「師兄!」紅綾又氣又急,「不是你的包袱你為什麼要包攬上身?孟湘兒害我們還不夠慘嗎?……」
「夠了!我說過我會自有分寸!」展昭喝止她的話。
「分寸?」紅綾慘然一笑,「我看你是被她迷住分不清什麼是黑白分明了吧?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你們一個又一個為她瘋、為她狂?」
我模了模自己的臉,無奈搖了搖頭,長得漂亮也有罪嗎?
「紅綾,請讓開,師兄我要趕回開封府。」展昭不愧是展昭,脾氣超級好。
「你……你還敢帶她回去見包大人?」紅綾臉色死灰一樣難看,手中的長鞭頓時向車廂橫掃過來,嘴上罵道︰「小妖女!你給本姑娘滾出來!」
「紅綾,你太放肆了!」展昭一只手抓過她的長鞭,大聲斥喝。
「放肆是她!」紅綾淚流滿臉道︰「你拒絕師父將我許配給你,就是為了這該死的女人……你們男人都這樣,吃著碗里的一塊,手里夾著一塊,兩眼又盯著另一塊……我恨你!我恨你!」
我看不過眼,撥開簾子鑽了出來,不溫不火道︰「這位紅綾姑娘,本小姐沒說過要嫁給展大人的,是他看過我的身子,只好對我負責,我沒說過要他負責……」從古到今,自作多情的女人多得數也數不清,展昭不娶她,她就將所有罪名加到我身上,(其實是孟湘兒身上,我暫時代替她受不了這份鳥氣)好啊,叫囂是吧?那麼我這翻話最好氣死她!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要死要活?
「孟湘兒!」展昭連名帶姓喝止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時我已經死了一百零一次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雖說她罵的不是我,可是我現在身份不得不是孟湘兒,所以,不出口氣,我心里難受得吞不下一口氣。
「師兄!」紅綾怨毒瞪我一眼,趁展昭不留意,拔出長劍飛身向我胸口刺來。
「小心!」余大娘緊急關頭推開我,赤手空拳化解開她這一劍。
「紅綾!」展昭氣急出手奪下她手里的長劍︰「你怎麼可以動手傷人?」
紅綾見傷我不到,嘴巴一撇眼淚像黃河水崩堤一樣流了下來,無比怨恨指著我︰「師兄,你去問她!問問她對我做了什麼!」
又關我什麼事?我無辜回望著她,一不小心看見她微凸的肚子,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不好預感再次涌了上來……靠!死孟湘兒,該不是設計讓她懷孕了吧?我也留意到展昭臉色有點難堪,于是我連連後退,驚惶道︰「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確實,我什麼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穿越這里,一次又一次背黑窩……想到以後還要面對不知道多少樁類似的事件,我背脊冷颼颼一片。
「湘兒……」展昭眼內閃過一絲黯然,道︰「無論你之前做過什麼,現在過來跟師妹道個歉。」
「誰稀罕她道歉?」紅綾輕蔑掃了我一眼。
我忍住怒氣,冷嗤一聲道︰「展老爺,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憑什麼我要跟她道歉?」想道歉找孟湘兒本人去!我說過我不是她本人,是他們不相信而已!孟湘兒的事,一定算上我頭上嗎?
余大娘忙打和道︰「紅綾姑娘,孟姑娘失去記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不記得?」紅綾氣憤抹去眼淚︰「一句不記得就算了?那我呢?本來師兄對我很好的,自從她的出現……師兄不要我了,不要我也算了,她居然下迷藥迷暈我……後來,我的肚子就大了起來……今天不殺了她,我清白怎麼算?」說著,她揮起雙手向我撲來。
余大娘再次護在我前面,與紅綾打起來,因為顧忌她的肚子,幾乎被她招招逼退。
「紅綾姑娘,你先冷靜下來!」余大娘有點招架不住她凌厲的攻勢,暗里向展昭使了使眼色。
「走!」展昭一劍砍斷牽住車廂的鐵鏈,將我拎上馬背,「駕」的一聲,騎著馬飛快離開客棧門口。
「小妖女,你別跑……」
紅綾氣急敗壞的聲音遠遠傳來,等我回過神來,身後事物已漸漸看不清也听不清了。
「放心,就算余大娘攔不住她,相信她夫君很快就趕過來了。」展昭見我緊張趴在馬背上動也不敢動,以為我還擔心對方會不甘心追上來。
我沒好氣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做賊心虛吧?」從小到大我從來沒騎過馬,雙手只能緊緊捉住馬鬃,喘氣也不敢太大聲。我趴在馬背上嚇得不敢動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摔下去後果會很嚴重!而不是做賊心虛!
展昭半天沒聲響。
我小心扭頭一看,他臉一陣青一陣白,擺明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