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快攔住他別給他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公孫策的驚呼聲,緊接著一陣陣混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叮叮當當的兵器交接聲不斷響起,漸漸逼近展昭正在為我運功逼毒的這間房間。
「啪!」房門被踢開,四條人影正圍著一條黑影惡戰著。
「想救小妖女?沒這麼容易!」被圍堵的蒙面人正是那天在集市追殺我不成下毒的那位,沒想到展昭沒追到他,今天他尋找時機混了進來。他一眼瞅見床上幫我運功逼毒的展昭和我,冷笑故意大聲張揚道。
「大膽狂徒,傷了人還敢夜闖開封府!」開封府四名護衛緊緊圍截蒙面人,誓死護在我們身邊,拼死不讓蒙面人再靠近床邊一步。
「就憑你們四個人還想擋住我?」蒙面人冷冷道,一把蛇形長劍頓時揮起層層劍氣,狂風驟雨直掃床上全神貫注的我們。
眼看劍氣橫掃過來,一道白色身影鬼魅般飄至床前,幾秒間將劍氣化解為零。
「白兄!」王朝馬漢等四人慎重臉色稍有點喜色,驚奇叫起。
白玉堂冷列瞥了蒙面人一眼,手里劍鋒一轉對準蒙面人,冷然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蒙面人雙眼幾乎射出火光來,發狠道︰「我是誰干你什麼事?不就是一只老鼠麼?甘心縮在開封府充當一只看門狗……」
白玉堂眉間隱聚怒氣,二話不說朝蒙面人凌厲攻去,一白一黑兩道人影混合一體,迸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劍光,一時間,蒙面人手忙腳亂,勉強擋得住白玉堂一招比一招更犀利的攻擊。
張龍趙虎等人屹立一排在床前,幫展昭和我徹成一道肉牆,以防蒙面人突然襲擊。
「快把解藥交出來,姑且饒你不死!」白玉堂運劍瀟灑自如,越打越激烈。
「想要解藥?除非我死!」蒙面人吃力應付,咬緊牙根發誓。
「五弟,四哥來幫你!」門外又躍進一道人影,這人,正是翻江鼠蔣平。
蒙面人臉色一變,卻硬撐不想就此擺休。
蔣平氣乎乎道︰「都是你這個見不得光的敗類,害得我老蔣大江南北跑遍就是為了楸你出來,沒想到你卻膽大包天跑進開封府,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蒙面人獨立應付白玉堂已顯吃力,見蔣平也加了進來,暗暗叫苦表面上嘴巴惡毒道︰「五鼠還剩兩只嗎?一齊上來啊,今天就讓我見識見識傳聞中五鼠有多厲害?不就是仗人多欺負人少嗎……」
「媽的!我大哥他們都到齊的話你就等著有誰幫你收尸吧!」蔣平氣憤朝他吐了一口口水,一刀劈了過去,嘴里叫道︰「你對孟姑娘下毒又不見你像現在這般滿口道義?我老蔣最喜歡打小人了,專打你這種假道義的人!」
蒙面人節節敗退,當他被逼退一個角落時候,右手揚起一個黑黑的東西。
「四哥小心!」白玉堂搶先擋住沖動想上去拼個你死我活的蔣平。
蒙面人冷笑兩聲,隨手將手上東西扔了出來,瞬間屋內白霧茫茫,伸手不見五指,他趁機跳窗逃走。
「咳……」蔣平吸入不少煙霧,眼淚都咳了出來,好不容易等煙霧揮散時,才發現蒙面人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他氣得跺跺腳,怒道︰「他娘的,盡會使用小伎倆,下次再讓我踫見他非宰了他不可。」他回頭望了望徘徊在生死關頭的我,突然叫道︰「五弟,你說這煙霧會不會有毒?」
白玉堂沒好氣道︰「有毒的話你現在想起來都已經晚了……」
蔣平哭喪臉哀嚎道︰「老五啊,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一家老小怎麼辦好?」
「這是吐蕃的迷煙,一般用來戰事上迷惑敵方的。」白玉堂受不了他的哀嚎聲,只好解釋道
「吐蕃?」蔣平收起兒戲的鬼臉,沉思道︰「難道蒙面人是吐蕃那邊來的?」
「應該是。」白玉堂嘆道︰「可是孟姑娘偏偏記不起往事,不然可以問問她是不是曾經得罪過吐蕃的異族人。」
公孫策走了進來,看到滿屋子一片狼藉,搖搖頭。
「展大人,你怎麼了?」此時張龍一聲疾呼,眾人急急上前探望。
只見展昭額頭全是冷汗,連深藍外袍也被汗水浸透,兩道眉中間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久聚不散,他的嘴唇也微微變黑。
公孫策細細觀看一番後,嘆道︰「看來,展護衛分心遇到組繞……」
「讓我來。」白玉堂揮掌拍向展昭背後。
大約半小時過後,展昭眉間黑氣漸散,嘴唇恢復平常顏色,頭頂上冒出絲絲白霧。
「五弟,要不要我幫你?」蔣平擔心在旁邊來回走動,最後忍不住氣道。
「蔣兄別急,剛才展護衛只是受外界影響差點走火入魔,如今有白玉堂在,現在已經氣脈平和下來沒什麼大礙了。」公孫策見展昭氣息均勻,出聲道。
果然,昏昏沉沉的我張口一吐,一灘黑色淤血吐了出來,隨後,我無力癱倒在展昭懷中,胸口氣悶感覺已消失,取而代之是無盡的舒暢和疲倦。
「湘兒……」展昭低聲喚了一聲,眼內盡是柔情萬千
「我……好累……」我雙眼一合,沉沉睡去。
公孫策幫我把把脈,臉上終于露出久違的微笑道︰「孟姑娘體內余毒已經逼出來了,休息幾日,很快會恢復之前活潑亂跳的她了。」
白玉堂收回雙掌,眼楮直勾勾望著展昭︰「你不要命了?化解冰蟬毒不僅會耗去你一半的功力,萬一孟姑娘體內余毒逼不出來,你自己也會被冰蟬毒反噬,你……不會不知道吧?」要不是他及時趕回來,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
展昭淡然扶我睡下,輕輕幫我蓋好被子,抬頭道︰「多謝白兄出手相救,展某代湘兒謝過。」
公孫策撫須道︰「展大人是知道的,學生也曾告誡過他……還好有一位義士贈送的延年丹,此丹至少化解了孟姑娘體內七成的冰蟬毒,否則,展大人武功再高功力再深厚,也無法救得了孟姑娘的性命。」
「延年丹?」蔣平大驚小怪叫起︰「听說武林只有三枚延年丹,那個人是誰?怎麼會有延年丹這麼貴重的東西?」
「沒錯,一枚曾救過當今皇上的性命,一枚听說被白花宮珍藏擺在地宮里,白花宮宮主為了保護它設下九九八十一道機關……」展昭細細訴起,有意無意瞄了瞄白玉堂一臉平靜的表情。
蔣平哼哼道︰「別提那婆娘了,小氣要命,咱家老五差點跟她拼起命來……」他不服氣的模樣,一點沒發覺自己泄漏他們倆失蹤好幾天,就是為了上百花宮求延年丹的事。
白玉堂踢了蔣平一腳,「誰說我去百花宮了?你瞎扯什麼?」
蔣平這才發覺自己說漏嘴,想掩住嘴巴已來不及,公孫策等人皆以感激目光射向他們。他唯有假笑道︰「五弟,雨過天晴了,我們……出去溜達溜達吧!」說完,不顧白玉堂願不願意,硬拉著他扯出房外去。
公孫策含笑道︰「展護衛,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這里我會吩咐小梅進來照顧孟姑娘。」
展昭也沒拒絕,掃了張龍趙虎他們各一眼,他們四人心領神會齊聲道︰「展大人,我們會在屋外守護,請放心。」
「等會包大人還有事請你去一趟,快去吧。」公孫策再次催促道。
展昭戀戀不舍看了看我,等丫鬟小梅進來後,才悄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