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
展昭坐于房中的圓桌旁,目光冷冷盯著床沿邊左右顧望的我,表情比包大人還黑上幾倍!我明知他有很多疑問,但是他不問,我也裝蒜什麼也不說。
「你身上衣裳……是不是我送給你的嫁衣?」終于,木頭還是忍不住問話了。
「是嗎?原來是你送來的?」我故意裝作驚訝道
「你說……」展昭眉頭緊鎖,一掌拍在桌面上,「嗖」地站起來,一步一步向我逼近,聲音冷得像十二月的北風吹過我臉上,「你這麼做到底想引誰出來?」
我一驚,沒想到他追問是我心底最秘密的事,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他一點不在乎我當著那麼多男人面前大膽跳著讓人面紅心跳的艷舞?而是……猜測我所作所為是為了某種原因?
「這個人,一定身份極高,不然,你也不會……」展昭蹲下來,與我視線面對面,灼熱的眼光,深深燃燒某種情愫。
我回望他炙熱的目光,突然有玩火**的感覺,看著他靠近,心跳急促加快,差點就跳了出來,我趕緊捂住胸口,拼命想制止自己心跳如潮,雙頰卻熱得難受,感覺就像七月份炎熱天氣站在馬路中央,渾身都發熱……聞一香,你真是沒用!我暗罵自己一聲,無意觸見他微微上揚的嘴唇,嘴里頓覺口干舌燥,一顆心蠢蠢欲動……
「湘兒……」展昭眼內閃著誘人的光芒,聲音因此變沙啞富有磁性。
我的心一顫,猛地對準他嘴唇輕輕一吻,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趁他措手不及,飛快朝門外跑了出去。
「孟湘兒!」身後傳來展昭第三次連名帶姓的直呼。
「呵呵……」我得意的笑聲傳遍整個開封府。有什麼事,比我捉弄展昭還值得更高興呢?
楚留香一夜成名!無論是街上小販或是皇親貴族,街頭街尾都議論紛紛,孟湘兒以前被人冠名為「小妖女」如今又多了一個封號「武林第一美女」!得知我暫住開封府後,礙于包大人面子,才沒敢上門一探芳容,據小梅情報,已有不少公子爺開始打起我主意,明明知道八月初二展昭迎娶我,聯手上朝詆毀展昭名譽……我一听,心里堵得發慌,這並不是我要的結果。
「姑娘放心,展護衛為人正直,哪里是那些小人說怎樣就怎樣?不過,那天姑娘在楚留香驚人一舞,已傳遍京城,連皇上都感到好奇。」小梅興奮訴起打听回來的消息,像只小鳥似的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已驚動皇上?那就好……我思量下一步該怎麼走,沒留意門外閃進幾道人影。
「湘兒妹妹不愧是一鳴驚人哪!不知妹妹祖籍何處?」
鶯鶯聲音听起來刺耳極了,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進來,被打斷思路,真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我懶洋洋回應道︰「惜憐姐姐真是有空,自己事情都忙不過來,還來招呼我。」我是哪里人要你管?這包惜憐還以為自己真是我姐姐嗎?
包惜憐帶著兩名丫鬟踏了進來,直接步到我眼前,毫不客氣出言不遜道︰「府里府外都忙翻天了,妹妹還有閑情別致坐在屋里看風景?」
我抬頭反譏道︰「難道姐姐有更好消遣的方法?」
包惜憐鐵青著臉,冷冷道︰「敢問姑娘知不知道何謂是三從四德?」
想興師問罪來討伐我?我好笑望著她,眯眼道︰「三從四德?姐姐確實要听嗎?」經二十一世紀改編的新三從四德,等會我念出來不氣得她吐血我就改姓!
包惜憐冷哼一聲沒說話,像在等我背誦。
我笑了笑,道︰「所謂三從,太太……哦,我向你簡單解釋一下,我們家鄉,男人們都習慣稱呼自己妻子為太太,三從嘛,太太出門要跟從,太太命令要服從,太太錯了要盲從;所謂四德︰太太化妝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記得,太太花錢要舍得,太太打罵要忍得。」
「你!」包惜憐眼里恨不得化成無數飛刀將我撕成碎片,橫眉豎眼怒道︰「真不知道展大哥瞎了眼還是被**心智非要娶你不可,明知後天嫁人,還不知廉恥跑到酒樓跳艷舞,在你眼里,還有什麼不敢作為的?光天化日之下與其他男子卿卿我我,我要是展昭,一定宣告天下解除與你的婚約!」
「可惜你不是展昭。」我一點不惱怒,淡笑道。可憐的小梅听了我新編的三從四德,想笑不敢笑,拼命掩住嘴使勁忍住。
「孟湘兒,別以為你可以有持無恐,我已經將你所作所為跟我表叔說了,你就等得受訓吧!」包惜憐狠狠瞪了小梅一眼,甩袖氣沖沖轉身就走。
「姐姐慢走,妹妹不送了!」我對她背影月兌口而出。
包惜憐體形微微一頓,接著怒氣沖天離開。
小梅等包惜憐離開後,忙跑上去掩上門,憂心腫腫道︰「姑娘……你就不怕包大人怪罪嗎?」
我低頭笑笑,「包大人不會像某人那麼刁蠻無理的,你放心好了。」
小梅的心松了松,想起我剛才戲弄包惜憐的三從四德,笑得下巴都歪了。
「府里人在忙什麼?」我想到包惜憐的不滿,問。
小梅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道︰「就是展大人與姑娘的喜事啊,後天就是你們的大喜日子,包大人說要親自當你們的主婚人,所以每個人都不敢太大意,听從公孫先生安排打點一切。」
「白玉堂呢?」我皺起眉,似乎很久沒見他在我身邊游蕩了,還有蔣平,自從我大病痊愈之後就沒見他露過面,他是有意避開我,還是怕了我?
「奴婢也沒見過他,不過,听看門的官差說,這兩天他都在楚留香留宿,蔣大爺都在他身邊陪伴。」小梅小心回答,不安偷瞄我的臉色。
楚留香?他們留宿那里是否與南宮決有關?還是南宮決想借他們兩人可以自由出入開封府,趁機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