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我們現在去哪里?」我左顧右望街道兩邊的閣樓,此時天色微明,街道開始有路人來往,由于我還穿著新娘子服飾,凡是經過我身邊的路人,都忍不住一再再三回頭窺視我背影,投來驚艷的目光。
白玉堂二話不說,拉著我閃入一間店鋪里。
這間店鋪似乎剛剛開門做生意,所以店門才開了一半,一位老板打扮的漢子見有人闖進來,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問︰「兩,兩位,有,有事嗎?」
白玉堂松開我的手,環視簡陋鋪面一眼,問道︰「這間店鋪除了你,還有其他人不?」
老板膽怯不敢違抗老實道︰「沒,沒有,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內堂昨天回娘家去了,就,就小的一人看著門面……」
白玉堂進去內室探了探後,覺得沒異樣才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遞給他,「你去取套男裝給這位姑娘換上,其他別多問。」
老板使勁咽了一口口水,雙手趕緊接過那些碎銀,彎腰點頭連聲道︰「好好,小的遵命。」他轉身客氣對我道︰「姑娘請隨小的來。」
這間店鋪應該是買些尋常人家穿的衣裳之類,門店雖小,卻什麼都有得買,包括綾羅綢緞這些應有盡有。我遲疑半秒,跟著他走進內室。
老板從做好衣裳中選出一套與我身材適中的衣袍交給我,「姑娘換好之後再出去,小的與那位公子在外面等候你。」
「謝謝!」我淡笑接過衣裳。
老板居然滿臉通紅,急忙擺擺手,不敢多望我一眼,幫我關上房門後退了出去。
我抱著那套男裝,簡略瞅了瞅房內的擺設,目光無意瀏覽到一道緊閉的窗戶,一顆心欣喜若狂跑過去,用力推開窗戶往外一看,外面竟是一條大街後的小巷口,我心里有了主意,果斷將一身鳳冠霞帔月兌下,換上手中一套淺藍的衣袍,再用一頂書生帽子將整頭紅發細細藏好,照了照房里的銅鏡,自我感覺良好後,找來一根木頭將房門頂死,然後從窗戶上爬了出去。
當我站在街頭的時候,回頭望了望裁縫鋪的房子,心里默默道︰白大哥,請恕我不告而別,我不會跟你回陷空島,更不想你因為我與展昭為敵,更不希望你們五鼠為了我,陷空島從此找不到一片寧靜的土地……對不起!
轉身離開瞬間,心底升起一股酸酸的感覺,讓我感到無所適從……
白玉堂不安在狹窄店鋪里走來走去,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怎麼換件衣裳都那麼久?該不會是……」
「這位爺,姑娘家是比較婆媽一點……」裁縫老板偷偷擦把汗,小心答道。
白玉堂似笑非笑瞄了他一眼,不確定問︰「是嗎?姑娘家都這麼慢的嗎?」
裁縫老板沒理由臉一紅,吞吞吐吐道︰「剛才那位姑娘驚世之貌,打扮需要,需要一段時間也是應該的。」
白玉堂低頭笑笑,坐了下來,抱劍閉目沉思。
又過一陣,白玉堂感到有點不對勁,突睜大雙眼喝問︰「內屋是不是有扇窗戶通往外面街道?」
「有……」裁縫話音未落,白玉堂臉色劇變,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用手試著推不開房門後,一腳將房門踹開。
「湘兒!」白玉堂急急環顧屋內每一個角落,當他眼光瞅見擺放桌上整齊的鳳冠霞帔,表情大受打擊,隨即看見打開的窗戶,想也不想跟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