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又好氣又好笑瞥我一眼,認命嘆了一聲︰「遲早我老蔣命喪你手里……」
我突然想起孟湘兒和他打賭的事,忍不住好奇心問︰「蔣老頭,當初我和你賭白玉堂什麼了?結果你輸給了我?」
「不就是……」蔣平猛地止住嘴巴,白我一眼道︰「你忘記了我就沒必要提醒你,輸了就是輸了,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就是了,陳年往事莫要再提。」
我一副小人得志道︰「以後我要是記不起來算你走運,要是萬一很不幸我想起來的話,別怪我跑去告訴白玉堂去。」跟我玩花樣是吧?搞得那麼神秘,一定跟白玉堂有很密切的關系,說不定,當初他們為了打賭,連自家兄弟也算計進去。
「你!」蔣平氣結挽高衣袖想打架的模樣,橫眉豎眼道︰「不是說好不能告訴他嗎?你反悔?」
「不說也行,除非你告訴我,當時我們打的賭是什麼?」我理直氣壯回應道。
蔣平見我堅持到底,不由泄了口氣道︰「不說行不行?」
我搖搖頭,眼神加以顏色,意思是︰你再不說,以後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訴白玉堂去!
蔣平嘆了一口氣,「丫頭,當時你賭我家五弟會不會為你而死……」
我吸口諒氣,白玉堂……他肯為孟湘兒死?沒那麼嚴重吧?我看不出來他有痴情到這種地步……
「當時你下了一種迷藥在茶水里,騙我家五弟說你下了毒,如果他認為他是真心的,就喝下那杯茶水。」蔣平娓娓道來,「誰知你那杯茶被人調了包,我五弟喝下去的真是一杯毒酒!」
「啊!」我失聲叫起,忙道︰「後來呢?」
「我們陷空島五鼠也因此欠了展昭一個人情,是他及時尋著解藥給咱五弟服下。」訴起舊事,蔣平至今仍為當時情況危急心驚膽跳,轉頭問我道︰「這些往事說來話長,盡管下毒者已死,我們還是查不出幕後指使人是誰。」
「展昭怎麼會有解藥?」我提出幾點疑問道︰「還有,你曾說過我會下毒,難道我只會下毒不懂幫人解毒嗎?」
蔣平表情復雜望著我,許久才道︰「要不是展昭取自己身上的血當藥引,我家老五早就尸骨無存了。至于你嘛,只會下毒不會解毒,而且這種毒你都見都未曾見過,三個時辰內會令人劇烈老去,最後化成一灘尸水。」
我眉頭一蹙,道︰「上次我中毒又沒見他拿自己血當藥引?展昭還以為自己是千年人參哪?」
蔣平失笑道︰「我說丫頭,你吃哪門子的醋啊?展昭身上流的血不是什麼仙丹靈藥,只是這種毒他曾見過,因為……他師父就是死于這種毒,所以他以他的血作為藥引加上其他幾味藥材,才及時救回我兄弟一命。」
我更加奇怪了,追問道︰「為什麼一定要他的血作藥引,你們都不行?」
蔣平一下子臉紅到脖子里,嘴巴撇了撇,尷尬說不出話來。
「說呀!」我踩了他一腳,不痛快逼問。
「這……這藥引,一定要童子的血才行!」蔣平低聲像蚊子一般細聲道。
「哈哈哈……」我笑彎了腰,捧著肚子蹲在路邊狂笑不止。
蔣平的臉一會青一會白,恨恨干瞪著我,「笑什麼?我們陷空島除了五弟,均是有家室的人,有什麼好笑的?」
「我……」我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樂道︰「我不是笑你,是笑……」我想到什麼忙掩住嘴巴,是了,我不能說我在笑展昭,笑他還是……算了,打賭的事就此作罷了,說到最後為孟湘兒背黑窩還不是我?為了賭白玉堂會不會為了孟湘兒而死,差點就真的賠上他的性命,所以,孟湘兒與蔣平打賭的這件事當然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他不氣瘋才怪,怪不得蔣平那麼害怕他五弟知道真相呢。我要是白玉堂,知道了事情真相第一個非宰了蔣平不可。
「現在你知道這件事了,你可要答應我千萬別告訴咱家的老五,要是他知道自己欠下展昭一份人情是因為我而起,不跟我翻臉才怪!」蔣平誠誠懇懇低聲下氣道。
「不說也可以,但是你告訴我,展昭所追的朝廷欽犯是怎麼一回事?」這事我一定要弄個明白,為什麼他棄未婚妻的行蹤不顧,卻去追那個朝廷欽犯不可,到底是找我的事重要還是捉那個朝廷欽犯重要?
「你這麼關心他作什麼?還不如多點關心咱家的老五……」蔣平一臉不情願,哼地一聲扭過頭去。
我靠了過去,皮笑肉不笑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記性不太好,很容易對某些事說漏了嘴,特別是……」我故意將「特別」兩個字加重語氣,還有意朝他眨眨眼。
「丫頭,你敢威脅我?」蔣平又急又跳,大呼小叫道。
「說不說隨便你好了。」我有意不理他,轉過身去。
蔣平最後忿忿不平道︰「這件血案都驚動整個東京城,皇上龍顏大怒,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我叉著腰回瞪著他,沒好氣道︰「我被人下藥昏迷了三天,你以為我是神仙啊?未卜先知啊?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問你?」
「什麼?你昏迷了三天?難怪老五尋遍京城都不見你蹤影。」蔣平思量一陣,問道︰「可是易蓉下的藥?」
「不是她還有誰?」我抱怨松松手腳,道︰「在馬車上躺了三天三夜,要不是展昭看出那易蓉有古怪,我現在已經出關外當人家的寵物去了。」
「寵物?什麼叫寵物?」蔣平比我還急,關切道︰「你和她無冤無仇,她捉你到關外作什麼?」
「這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那件血案是怎麼回事。」我不想跟他嘮叨下去,直接問起京城大案。
「關押在刑部的重犯石霸天逃月兌監牢,為逃開追捕闖入一品樓,將里面百余名人質全部殺害後,還放了一把火燒了一品樓……」蔣平說起這事,情緒也激動不已,「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讓我蔣爺爺見著他,非宰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