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決若有所思,低聲道︰「據說藩屬黨項政權首領李元昊月兌宋自立為王,與皇上和談破裂,如今包圍了延州,延州告急,皇上已派兵趕去增援。」
我眉心蹙起,搞什麼飛機?穿越來到戰亂的北宋?李元昊會不會就是西夏的創始人?我努力回想自己學過不多的皮毛歷史中,靠著絲絲記憶去猜測,好像隱約記得北宋與西夏交戰期間,敗多勝少,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北宋就是有驚無險保持著太平的景象……有機會一定去看看,不然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孟姑娘,你怎麼了?」南宮決見我眉頭越來越緊,含著關切問道。
「我……我沒事!」我揮揮手,突然想起他的身份,一眨不眨盯著他︰「你不是說延州告急嗎?身為武林盟主的你怎麼不趕快主持救國大會?還躲在深山老林當烏龜啊?」
「湘兒,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晚還來跟你說話的原因,有些事,我不希望你誤會,所以深夜前來跟你說個明白,過了今晚,我就趕往延州去了。」南宮決微笑著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笑容中帶著淡淡的落寞,看著心里極不舒服,這還是他第一次用了第一人稱,不再客氣說些客套話,雖听起來順耳過來,但心情更加沉重不少。「你……你說話干嘛這麼奇怪?」我想忽視這種怪怪的感覺,避開他的視線轉過身道。
「湘兒,戰場無父子,所以……我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到你是什麼時候了。」南宮決嘆了一聲,猶如庭院飄落的楓葉,輕柔而傷感。
我有些感動,至少在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名惦記我的朋友,雖然……對方不曾將我視為朋友。
有時候,太過沖動並不是一件好事,不經大腦思考的我月兌口而出道︰「沒關系!我會等你回來!」本來,我的意思沒別的意思,單純的意思就是︰等你打完勝仗回來就可以看見我了!但在南宮決心里,就像枯木遇見了甘泉……所以,等我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南宮決整個人瘋了似的,喜不自禁狂叫道︰「好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
看他樂成那樣,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什麼跟什麼?本來我想解釋,轉眼一想還是算了吧,干脆等他打完勝仗回來再解釋吧,出征前,還是保持他目前最佳、最巔峰的狀態吧!
「湘兒,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準備出發了。」南宮決離去時,幾乎都是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眼神,揪起我的罪惡心靈……
「丫頭,你不喜歡我徒兒,為什麼給他機會?」龍嘯不知什麼時候冒出我身後,突然發話嚇了我一跳。
我拍了拍胸口,回頭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他?」
龍嘯呵呵一笑,模了模光潔的下巴︰「你喜歡誰都不要緊,重要是決兒沒讓老夫失望,白白培養他一場。」
我好笑看著他,道︰「你擔心他會因為兒女私情置國家安危不顧嗎?你徒兒英明得很,那些事重要,那些其次分得很清楚呢。」唉!明明是自己的「老爸」,關心他的徒兒比我還要多……真不是一般的滋味!
龍嘯欣慰點點頭,輕輕道︰「丫頭,大叔還要謝謝你!打仗最忌諱是沒信心,你給了他希望,就等于給了他信心,至少他知道,當他兵臨城下,心里充滿了勇氣。」
「我我……」我啞口無言,唉……下次說話一定要經過大腦多多思考幾次,否則以後類似今次事件還會重現……
「丫頭,其實你心思挺細密,並不如外人所說只會闖禍而已……」龍嘯凝視著我,單刀直入道︰「在這世上配得上你的人並不多,紅葉山莊的歐陽雪,為人太過沉悶嚴肅,就像一只悶葫蘆,你嫁給他的話,肯定把你活活悶死!至于我的徒兒……他家世太過顯赫,規矩又多,就算你喜歡上他,依你的性格也忍受不了南宮世家的家規。唯有姓展那小子,溫潤如玉,談吐不凡,大叔是越看越喜歡,除了他,沒人可以管得住你這瘋丫頭!」
想起那道深藍的影子,柔美的線條,似笑非笑的嘴唇,我的臉莫名燒了起來,趕緊用雙手掩住臉頰,不服氣叫道︰「你喜歡他你嫁給他好了,我就是不嫁給他!」
龍嘯瞥我一眼,哼地一聲道︰「大叔有說過要你嫁給他嗎?丫頭,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嘴里不承認,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嗎?」
「沒錯!我心里是這樣想的!」我不客氣吼回給他,小跑回房間大聲把門關上。
「是這樣想就這樣想,有必要這麼大聲嗎?」龍嘯無辜揉揉耳朵,朝我背影咕嚕一句道。
二天後,龍嘯帶著我踏出幽林谷外,盡管出谷前他一再再而三叮囑不可亂踫外面的一草一木,我隨口答應,一出谷馬上拋之腦後,因為,幽林谷外的奇花異草實在是我見未所見,聞未所聞。
「丫頭,先把這粒藥丸服下。」龍嘯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卻清香無比的小藥丸遞給我。
「什麼東西?」我好奇接過,聞了聞。
「服下後,蛇蟻之類自會對你退避三舍。」龍嘯解釋道。
「大叔你不用吃啊?」蛇蟻?那我還是乖乖吞下好了。
龍嘯掃我一眼,懶得再理我,動作十分小心走在我前面,沿途看見特別的某種植物都細細介紹給我听,偏偏我貪玩的個性基本上是左耳進右耳出,雙眼溜溜轉,直直盯著一些顏色十分鮮艷的花兒看,不是我夸張,我可以發誓,這些植物比植物園多得多,很多我根本見都未曾見過,萬紫千紅,如同置身于花海中,還有樹頭上的大鳥,一點也不怕生,有些甚至飛近離你一米的地方,低頭打量給我們兩個不速之客。
「丫頭,你有什麼在听大叔我說話啊?」龍嘯突然回頭看我道。
這時我剛掂了一朵紫色小花在手指上玩弄觀賞,見他突回過頭來,忙將手里小花往身後一拋,拍拍手道︰「有啊,大叔……」
龍嘯臉色大變,馬上捉起我的雙手喝道︰「你剛才亂踫東西了?」
我嬉笑道︰「對呀,那花真漂亮……」我話還沒說完,腦海沒理由一片昏眩,四肢無力頓然倒下……
結果,因為我的「無知」只摘了一朵「小花」,我「睡」了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