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什麼時候進宮見皇上?求皇上將湘兒姐姐賜給你當妻子?」
紅葉山莊,纏得歐陽雪半點自由思考都沒有,自然是他的親妹妹歐陽青青。
歐陽雪蒼白的臉龐微微一紅,喝斥道︰「青青,大哥告訴你多少遍,此事根本不可能,以後休要再提。」朝中傳出皇上甚是恩寵孟湘兒,他又怎能要求皇上將他最歡喜的女子賜給自己?
歐陽青青不依不饒,叫道︰「祖母都說這事不難,哥哥為何推三推四?莫非你懼怕那展昭?」
歐陽雪心煩意亂,坐立不寧,一听青青提起他的痛處,臉色極為不爽︰「誰說我歐陽雪怕他了?不就是一只貓嗎?」
歐陽青青「撲哧」笑出聲來「哥哥分明是念念不忘,還裝君子!」
歐陽雪又氣又惱,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歐陽青青不緊不慢移著碎步,輕聲道︰「那展昭也倒是人中龍鳳,儀表不凡,哥哥比起他來,還差那麼一點點。」
「你……」歐陽雪哼地一聲,沉下臉不作聲。
「哥哥你輸給他的是氣度,哥哥要是放開心懷,凡事別再斤斤計較,倒是與那展昭不分上下,女孩子人家,誰會喜歡那種喜歡又不敢說出口的公子爺?哥哥你雖是名揚天下第一莊的繼承人,可人家展昭也是富商人家之後,論家底,絲毫不見比你差,所以哥哥,有些事想做便去做,別到時遲了,後悔下半輩子。」歐陽青青說話的語氣,如同成人,委婉而誠懇。
歐陽雪雙眼不由一亮,久久盯著歐陽青青稚氣未月兌的小臉發呆,什麼時候他的小妹妹如此口齒伶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難道,他愛在心口難開,一直放不下面子追求的孟湘兒,真會離他而去嗎?
留在德蘭宮,倒比在凝香殿自由自在,沒幾天,我已經跟苗貴妃身邊的宮女太監混熟了,服侍苗貴妃身邊最親近兩名宮女,一名叫綠裙,一名叫小紅,深受苗貴妃信任的太監叫小林子,女乃娘倒有三名,輪著照顧年幼的太子,多數時間,苗貴妃都是親自照顧自己的孩子,不讓旁人經手,也許是她心存戒備,防止另有他人傷害小皇子。
這名取名叫趙昕的小皇子,不睡的時候太好玩了,不怕生又愛笑,經常我一逗他就會笑出聲來,所以,他也特別與我親近,一听見我的聲音,雙眼溜溜四處轉,有趣得很。
不過這天,小皇子心情好像不太好,從早上一起床,就哭泣將近一個時辰,誰抱誰哄也不行,等我趕去的時候,小家伙哭聲漸弱,隱約有些急促呼吸不暢的感覺。
綠裙性子比較急,開口就道︰「娘娘,不如去請太醫過來看看吧!」
小林子也在一旁積急出一身汗,聞言忙點頭道︰「對對對,小皇子都哭得沒力氣了,聲音都沙啞了,娘娘,奴才還是去請太醫過來一趟。」
苗貴妃緊抱襁褓中的嬰兒,神情又急又疼,輕輕拍打著小皇子,催促道︰「小林子,你快去快回……」
「是!」小林子撒腿就跑。
其他宮女女乃媽們皆感束手無策,互相對望。
「娘娘,可否讓湘兒看看?」我總覺得太子哭聲很尖銳,喉間被什麼堵住似的,哭又哭不出來,于是我忍不住提出走近她身邊。
也許除了我之外沒抱過太子,在場沒有人能哄得了,苗貴妃猶豫了一下,依依不舍將孩子遞給了我。
我瞅了瞅哭得有氣無力的太子一眼,只見他女敕白的小臉蛋呈現一股淡淡的紫氣,我呼吸一窒,忙俯在他胸口靜听一陣,臉色驟變。
苗貴妃看出我不對勁,忙問︰「我兒怎麼了?」
我立即轉頭對小紅道︰「你速去取幾根雞毛來,一定要取公雞尾巴那部份最長的那幾根,然後到灶房讓廚子備些沙姜水來,越快越好!」
小紅見我臉色凝重,不敢多問馬上沖了出去。
苗貴妃听聞我言語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孩子情況不妙,霎時站不穩,眼淚瞬間凝固眼眶里,顫聲道︰「湘兒姑娘,我……我的孩子怎麼了?」
盡管我心急如焚,不得不如實回答道︰「小皇子喉間被異物哽住。若不及時催其吐出來,性命難保!」
苗貴妃一听,險些暈了過去,還好綠裙及時扶穩了她。
我將孩子豎著抱起,盡量不讓他平躺,否則異物進了氣管,神仙也救不了了,如今只能盼望小紅手腳利索快點將東西備好。
「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昕兒還那麼小,怎麼可能誤食他物?」苗貴妃心疼恨不能取代孩子所受的痛苦。
「現在來不及追究,時間緊迫,目前湘兒只有冒險一試,遲了,只怕太子性命難保,不過……」我雙手緊緊抱著孩子,眉間一蹙,不得不將自己顧慮說出來︰「湘兒所用的法子是極其痛苦,太子危在旦夕,湘兒只能盡力而為,若是法子沒用,太子就會……」我心疼抽筋說不下去,用沙姜水催吐,對大一點的孩子來說並無大礙,問題是未足月的嬰兒身上,我確實一點把握了沒有,可是小林子去請太醫一時半刻是趕不來的,看著那麼年幼的嬰兒呼吸越來越薄弱,我當即力斷,盡力一試,是生是死,就看老天爺是否垂憐了。
「湘兒姑娘可有把握?」苗貴妃左右為難,神情甚是悲痛。
我搖搖頭,救與不救,就在一念之間,我不敢說我一定可以將孩子喉間的異物逼他吐出來,這個法子,還是因為我小時候太頑皮,經常因為誤吞異物,老媽才采用這個法子令我吐了出來,那感覺,只要試過一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痛苦,因此,老媽現在還會將這些事重提取笑我當年的年幼無知,所以,我才會對這個法子緊記于心。